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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会同村古色古香
中国留学第一人容闳、中国民族工业第一人唐廷枢、中国第一个百万富翁侨领陈芳、清华大学第一任校长唐国安、西医在中国「传播与发展的奠基人」黄宽、着名的买办会同莫氏家族……闭关锁国的时代,珠海因连接澳门而拥有内地仅有几条开眼看世界的通道之一,有志之士沿着这条通道见识一个新世界,继而开始反思并探索中国的未来;今天的珠海,继续与澳门强强联合,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迎来更加广阔的舞台。
在粤港澳大湾区11个城市中,今天的香港以国际化而闻名,但熟知历史的人知道,澳门才是中国第一个国际化的海港城市。自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葡萄牙人登陆澳门,澳门便将中国与世界联系在一起,西方的思想文化从澳门经由香山的古道源源不断传入中国,香山地区因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西风东进的滩头阵地。这里的香山,指的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县,中山市和珠海市的前身,存在於1152年至1925年,主要范围包括今广东省中山市、珠海市与澳门等。
海洋文化刻骨
珠海是一个以海而闻名的城市,浪漫的情侣路,数之不尽的海岛,还有横琴岛那令人惊叹的海洋公园,海洋文化深入到这个城市的骨髓里。凤凰山脚下的会同村,这个珠海迄今保存最完整的古村庄,不靠海,依然有着海洋城市开放兼容的性格,并因路而兴。
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道路者,文明之母,财富之脉也。位於珠海城区的四条古道─岐澳古道、长南迳古道、凤凰山古道和金星门水道,是古代珠海、中山和澳门的主要联络通道,统称为香山古驿道。其中,岐澳古道是使用最频繁的主干道,长南迳古道、凤凰山古道均南北向穿越凤凰山,继而汇聚於岐澳古道通往澳门,是古时珠海本地群众往澳门谋求生计的主要通道,可以将之称为岐澳古道的支线。
从摩天大楼林立的城区,转入平坦的乡村公路,会同村很快就出现眼前。这里的乡间小道蜿蜒曲折,两旁的老樟树遮天蔽日,彷佛是一条穿越时光的通道,将人引向晚清那段叱吒风云的买办历史中,上百名会同村买办活跃在港澳的身影,让游人管中窥豹,从中了解一大批新兴民族工商企业的发迹史和中国近代化进程的推进。
商人、买办,在中国近代化的进程中充当着重要角色。19世纪中叶,衰败中的清政府进行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洋务运动,其时广东人以开拓进取的海洋精神走向世界,可谓风头无两,一时形成唐廷枢家族、莫仕扬家族、徐润家族、郑观应家族四大买办集团。因为这四大买办集团,皆是以前的香山县人,「香山买办」一时声名大噪。今天会同村的莫氏祠堂,正是那段「香山买办」传奇的重要「讲述者」。
走进会同村,一栋灰白色的碉楼首先进入眼帘。这是建於民国七年的北碉楼,坐东向西,共四层高,为当年村民御敌之用。在北碉楼的旁边,坐东向西依次为调梅祠、会同祠、莫氏大宗祠。
在会同村的发展史中,莫仕扬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当年会同村村民纷纷赴港澳、海外谋生。莫仕扬1860年赴港经商,并於十年後成为香港太古洋行第一人买办。从莫仕扬开始,1870年到1931年之间,莫家三代相继为太古洋行担当买办,前後长达六十一年之久。莫氏家族同时还将千多位族人乡亲带出乡门,他们在香港、澳门商界,从事近代航运、造船、制糖、制漆、保险、对外贸易、房地产等行业。精明的会同村人通过精心运作,既为英国老板在中国攫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又在经营中将西方物质文明成果介绍到中国来,促进内地经济的发展。毫不夸张地说,当年的人们只知道「太古」有莫氏,而不知约翰.史维亚。
走进莫氏大宗祠,会同村发展史和莫氏家族的历史在一张张老照片中娓娓道来。隔壁祠堂展示的则是电影的光影故事。原来,莫氏家族在为香港的早期开发和建设作出过重要贡献的同时,积极参与规划和建设会同村安防、桥梁、街道、村容、村貌等,又捐资帮助家乡发展教育、卫生、养育孤儿、照顾孤寡老人等事业。
古村受惠大桥
更值得说的是,珠海当地1954年才有电影院,私人家庭1965年才通电,但早在1927年,会同村就成为当时珠海第一个使用电灯和播放电影的村子,会同村村民也就成为中国最早享受到大都市文明生活的人群之一。
百年之後,会同村历经风雨侵蚀,古韵犹存。随着2018年港珠澳大桥的通车,珠海成为唯一与港澳陆路相连的城市,慕名前来游览这座跨境世纪工程的游客络绎不绝,会同村也成为了不少港澳及内地文青打卡的网红点。坐在百年老屋内,品一杯地道的红茶或咖啡,尝一块当天现做的蛋糕,在缠绵的粤语歌声中,看眼前庭院绿树掩映、厅堂内古朴典雅,彷佛时光到此悄然静止,那些曾经风光的莫家买办风云,那些流传至今的家族奋斗故事,又在歌声中一一重现。
时光飞逝,在会同村买办辉煌之後的岁月,珠海人从未停止过探索的脚步。作为中国最早实行对外开放政策、与深圳并列四大经济特区之一的珠海,高端制造业频繁落地助力建设珠江西岸先进装备产业带龙头,而与澳门一河之隔的横琴也有国家级新区、自贸区、大湾区的利好政策叠加,有了《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支撑起澳门、成为澳门─珠海极点的底气。
今天的珠海,在港珠澳大桥通车後与港澳连接更为密切,尤其是对珠海布局高新技术产业带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借助珠海本地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政策支持,越来越多港澳团队纷涌而至,一个中国南方创新开放、宜居宜业的新门户,在珠江西岸冉冉升起。
【来源: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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