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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贩卖未出世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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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7 03:30: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当他们还是母亲腹中几个月大的胎儿时,便已经成为一桩“生意”中的待售“商品”。    参与这桩“生意”的,有人贩子、中介、医生、买家……甚至,还包括那些胎儿的母亲。
    这是一个隐秘的贩婴网络。6月15日,《京华周刊》记者赶赴山东聊城,试图进入这个地下网络一探究竟。
    中介
    “你放心,我手头有货。”
    人们都叫他“张哥”。
    他40岁左右,平头,身材瘦弱,肤色黝黑。他的公开身份是经营药品的商人,但熟悉他的都知道,他的业务还包括贩童,是负责沟通买家和卖家的“大佬级中介”。
    他狐疑地盯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出来,任烟雾在狭小的茶室中弥漫,又沉默半晌,疑虑似乎慢慢打消,这才开了口:
    “听说,你想从我这儿买个孩子?”
    这时,我的身份是一名“大学生”,找他的目的,是希望他帮我“表哥”买一个孩子。
    找到他并不容易。几经辗转,才有知情人帮忙联系到他。他很警惕,几次改变见面地点,直到见面前半小时才敲定这家位置偏僻的小茶馆。
    见面的时间是傍晚6点半。但他说,其实他提前20分钟就到了,一直坐在茶室外面,观望形势。
    我开口询价。他几乎不加思索:
    “男孩6万,女孩2万。”
    他说,他提供的服务比一般人贩子更“高级”,他能提供怀胎7个月左右的孕妇,如果我决定“购买”,交了钱,等时机成熟便可以直接将孕妇领回家去,等待孩子出生。
    他还说,如果我愿意加钱,还可以挑选孕妇的长相和身高,以保证将来孩子的“质量”。
    “你放心,我们都给孕妇做了B超,都有医学证明。说是男孩,就保证是男孩。当然是在小医院做的,大医院不让弄这个。”
    我感兴趣的是他如何进入这个行当,他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防备,于是聊了起来。
    他说,他从2000年起就开始干这一行了。那时候,他在聊城做医药代表,交友广泛。有一次,他结识了一群来自四川省资中县的朋友,酒桌上谈起了一桩“生意”。
    当时,资中县的农村经济落后,许多农妇在怀了第二胎、第三胎婴儿后,面临着要么打胎,要么交超生罚款的困境。那些朋友由此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他们在酒桌上一拍即合。接下来,他们便开始分工协作。
    根据事先商定的流程,“生意”在西南和山东两边同时展开。
    首先,那些人贩子会通过关系获得西南各省超生孕妇的信息,想方设法上门“收购”孕妇,并将这些孕妇的信息反馈给他。由他充当“中介”,负责接洽买家。
    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买家,人贩子会将待产的孕妇“运”到山东。由他负责联系医院,安排接生事宜。
    一般情况下,他会安排孕妇住进聊城的私立妇产医院。
    “公立医院管理严格,还需要结婚证和准生证,很麻烦。”
    他说,私立医院不仅能为外地孕妇提供接生服务,还能充当他的眼线,经常有医生向他提供有人想买孩子的信息。
    孩子出生后,他还需要主持一个简单的签协议仪式。他手头有一份协议样本,签署人分别是买主和孕妇。协议大意是孕妇自愿和孩子永远断绝母子关系。
    “让孕妇按个手印儿就成了。不让她们签名,我都搞不清楚她们叫啥,万一签了假名,也是个麻烦事儿。”
    至此,交易全程结束。以交易额6万元为例,他可以分到1万元,另外5万元按照人贩子和孕妇事先商量好的比例分成。
    “一开始孕妇并不多,挣的钱也很少。因为卖孩子不是孕妇的主要目的,一般给个万儿八千营养费就行。大概从2004年开始,情况就变了。其他农民一看生孩子还能卖钱,就有孕妇主动找上门来谈价钱,要求上咱们这儿来卖孩子。从那时候开始,孩子的价格就炒起来了。”
    他说,十多年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孕妇的供应地已经从四川发展到了云南、贵州、陕西、甘肃等地。最初,他接手的孕妇大多是为了躲避超生罚款,随着“生意”不断发展,开始出现“职业孕妇”。在他接触到的孕妇中,有些已经生到了第六胎。根据他的经验,一般超过三胎就是“专门生孩子的”。
    介绍完经历,他言归正传,又谈到了我们的“生意”。
    我说,“表哥”想要一个男孩,但具体事务我还需要跟“表哥”沟通一下再做决定。
    他答应了。他说,他也同样需要一点时间去寻找合适的孕妇。
    临分手时,他又说:“你放心,我手头有货。老子干了十来年,聊城、菏泽、济宁,基本上我都跑过。从我这儿买,你就放心吧,我经验丰富,全给你办妥当了。”
    孕妇
    “生多了,卖多了,也就麻木了。”
    5天后,“张哥”又露面了。这一次他带给我的消息是:他的人贩子朋友已经在云贵川等地的农村相中了4个孕妇,目前仍在积极寻找更多“货源”。这4个孕妇中,3人已经怀孕5个多月,另一个已经怀孕6个多月。她们都不是第一次怀孕,目前分别在各自家中静养。
    我希望能见见那些靠生孩子牟利的“职业孕妇”。他拒绝了。他说,按照行规,“验货”前必须先交1万元定金,再等几个月,等孕妇的孕期到8个月左右时,人贩子会把她们“运”到济南,任我挑选。
    “都是按你提出的身高等要求来筛选的,到时候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退货,但必须说明理由。”
    他手里有一本手册,上面如同记载商品参数一样,写着孕妇的年龄、身高、地区、胎数、怀孕月数等资料。根据手册里的记载,他预计,最后能提供给我“表哥”挑选的孕妇将达到16名左右。
    我问,有没有孕妇卖了孩子又后悔的?他说,他没遇到过,但他的同行遇到过。那个孕妇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那个同行只好把孩子还给她,最后不但把钱全额退还给了买家,还赔了对方一笔损失费。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一般中介和人贩子会在交易前和孕妇深度沟通,而且,“她们生多了,卖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一次,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推销”经历。他又聊了起来。
    三年前,他“推销”出了一个生到第5胎的孕妇,名叫李兰,25岁。她从18岁生下第一孩子开始,7年间共生了5胎。
    当年,怀孕8个月的李兰,被人贩子从云南“运”到聊城的一家医院。孩子出生后,哭声嘹亮,小护士高兴地把孩子抱给她看。但她把头扭开了,看都不看儿子一眼,就让护士抱走了。在场的医护人员惊愕不已,有人议论说:“这女人太冷酷了,没人味。”
    在产后恢复期间,李兰悄悄地对他说:“张哥,不是我不想抱孩子,头几次,我总会抱着孩子哭,不舍得卖。后来我也想开了,生了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眼不见,心不烦。”
    李兰告诉他,此前她已经和4个中介做了“生意”。聊城是她的第五站,也许还会有第六站、第七站……
    他说,李兰是云南山区的农民,一家十余口人,地里的收成还不够全家的口粮。卖孩子主要是为了钱。
    “我接触过的孕妇,基本上都是农村的,家里穷,男人又懒,很多老爷们宁可在家呆着,也不出去打工。有一些穷得实在不行了,就让自己的媳妇生娃卖。基本上一年半到两年,她们就得怀一胎,要不然家里连饭都吃不上。”
    他说,“职业孕妇”也不容易,每次“运送”孕妇,他都给她们买软卧车票,“交货”之前,他会一再叮嘱买家多给点营养费,在生产后尽可能照顾她们一段时间。
    随着“生意”不断发展,买家提出的要求越来越高。如今,他已经习惯提前给孕妇全面体检,排除残疾、遗传病等隐患。
    他说,现在城里人买孩子,大多不愿找“职业孕妇”,担心怀胎次数太多,将来孩子生出来会有问题,但农村人并不讲究这些。
    “现在都想找怀第一胎的孕妇,但价格也贵,我听同行说,还有大学生意外怀孕后把孩子卖了的,那都是天价。”
    医生
    “我手头有一大堆排着队急着要孩子的。”
    我告别“张哥”,来到了聊城市仁爱医院,见到了妇产科主任刘智英。
    这一次,我的身份仍然是一名“大学生”,基本情况如下:我的“女友”已经怀孕7个多月,在济南出生多有不便,希望在聊城接生。
    刘智英点了点头,简短报价:“顺产1200,剖腹产2000,其它费用另算。”
    我提醒她,因为我和“女友”是在校大学生,未婚先孕,无法提供结婚证、准生证等手续。
    她说,她以前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医院可以负责接生,不需要任何手续,并提供一条龙服务。
    “没有结婚证就办不了准生证,没有准生证,你到公立医院,连孩子都生不了,我们虽然可以给你接生,但出生证这个手续是办不了的。”
    她说,2009年以前,即便没结婚,医院也可以帮忙办理准生证和出生证明,而且不额外收费,全算在一条龙服务内。但从2009年下半年开始,当地计生部门开始“严打”,私立医院无法办出生证明,也就无法办理户口。
    她还说,计生部门管理非常严格,曾经给私立医院下达文件,让医院每天将没有准生证来生产的人数和具体资料上报。
    “不过你放心,我们从来不干这种事。这么多年了,一个也没有报过。”
    她建议我花钱疏通关系,从计生部门办理准生证,或者等毕了业结婚以后,拿到结婚证时,再来医院补办准生证。
    “反正我们给你登记了,到时候再办。也许过个一两年,政策就松了。”
    见我仍然有些疑虑,她脸上堆起了笑容:“像你这种情况啊,的确是不容易。都是学生,一没毕业,二没收入,三没结婚,孩子怎么养啊?”
    她试探地看看我,又说:“我建议你找个父母把孩子领养了。”
    也许是觉得我有些动心,她主动递上了一张名片:“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啊,我就能给你联系。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了,朋友很多,主动求我给联系孩子的不少,我每年都能安排好几个。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再考虑一下。”
    我问,对方给不给钱?她说,具体细节要买卖双方自己商量,不过,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如果孕妇要求给一笔营养费,买家基本都不会拒绝。
    我问,买家都是些什么人?她说,城里的、乡下的都有。有的是生不了孩子的,有的是生了女孩,想再要一个男孩的。
    送我出门时,她说:“我手头有一大堆排着队急着要孩子的,政府机关的,当老板的,都有。你们要求经济条件好点的领养人,这我们都能理解,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呢?”
    离开仁爱医院,我又去了另两家私立医院——水城妇科医院和博爱医院,以同样的方式接触到了妇产科主任秦月茹和王威。从他们的口中,我得到的是与刘智英相似的答复。
    买家
    “很多家都要(买)了孩子,不算个事。”
    究竟有没有人通过医院和中介买到孩子?
    几经周折,我找到了聊城市莘县某乡的农民白勇。他曾有两次从一家私立医院购买孩子未遂的经历。他说,他的多名同乡或朋友都成功地买到了孩子。
    白勇有一个儿子,但受当地“儿女双全”的思想影响,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妻子几次怀孕未果后,他决定花钱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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