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數次于梦中著一襲藍靛粗布衣裳獨自穿行于青石板鋪就的小巷中,身邊有藤蔓纏繞青瓦苔生的安靜院落。
當我終於置身于這樣一個始終被小橋流水環繞著被姹紫嫣紅點綴著的古鎮時,時間不再具備任何沒意義,倒真的情愿是那清澈溪流中隨波起舞的曼妙水草,被時間的流水沖刷的愈現清麗優雅,又或者是那迴蕩在大石橋頭悠揚的布農鈴聲,低沉婉轉中訴說著一段段傳奇。
而我終究只能是自己,只能在不曾停歇地遊走漫步中感受麗江給我的柔軟時光。
麗江似乎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白天街巷安靜,甚至店鋪開門都在日上三竿后,好似一個欲說還休的小家碧玉。傍晚乃至午夜將至時,大街小巷都擠滿了從附近遊玩回來的人留戀在一個個的店鋪里。酒吧街震耳欲聾的歌舞聲讓人不得安宁,入夜的麗江在轉瞬間變成了沉溺于燈紅酒綠的市井女子,縱情于笙簫歌舞。酒吧門口那些穿著民族服裝的女孩子不厌其烦地招攬著來往的行人,讓人心酸而悲涼。
朋友說來麗江不泡吧有什麽意思怎么叫來過麗江,心下黯然。難怪說麗江是單身者的天堂,來此休養生息之地,談一場戀愛甚至艷遇一場自然是稀疏平常之事。
傳說中的麗江如斯。
我卻執著于想要的麗江。
清晨的麗江清寂寧靜,繞城而過的流水叮叮淙淙,沒有嘈雜喧囂,街巷還原為本來的面目,那些木質結構的房屋在此時變得生動起來,從庭院伸展而出的樹枝藤蔓在微涼的空氣中綠意盎然,怒放的鮮花,遊蕩的水草,閒適的遊人,融合的恰到好處,和諧恬淡。
白天的麗江古城被丰盛的陽光包裹著。慵懶地坐在太陽底下,遠處的雪山泛著銀光,天上流雲飄過,溫暖的陽光落在肩上,偶有納西古樂由遠及近若有似無地響起。終於,無需踉蹌地被時間追攆,靜聽時間流逝的聲響實在是一種極大的精神享受。
傍晚,融入熙攘的人流中,一家一家小鋪地閒逛,幾串民族首飾、幾件盤扣繡花衣服便在喜不自勝時納入囊中。或者乾脆加入四方街的篝火晚會,隨著納西打跳曲翩然起舞也足以讓自己完全融入這夜色籠罩下的古城。
到麗江的第一晚,把行李放入客棧后便迫不及待地穿街繞巷。就在我們被那些摩挲人編織的麻質披肩、林林總總的各色銀飾吸引的挪不動腳步時,一陣天籟穿透夜色飄然入耳,節奏明快的鼓點伴隨暗沉低啞的歌聲如泣如訴(後來知道是侃侃的《滴答》,它讓無數人停留駐足 )。循著歌聲,不由自主地走進了這家空間狹窄陳設簡單的碟屋,幾張當地的繡花布簾隨意地或懸掛于墻上或搭在格子上,濃濃的民族風情便在不經意間透了出來。門口是一套效果出奇好的音響設備,墻柱上掛著刻錄的碟子,還有幾個鼓。女主人坐在靠里的條凳上,一張大紅色披肩映襯著她飽滿紅潤的臉龐,見我們進來,熱情地邀請我們坐下后,再度隨著節奏敲擊鼓并從身後的墻上取下小一號的鼓讓我們學。这一晚,我们把时间消磨在了这家碟屋,离开时已学得有模有样,她热情地邀约我们第二晚在她的另一家店铺相见。
在束河九鼎龍潭的石橋邊,安靜地坐著側耳聆聽的人,一個台灣男子抱著吉他在彈唱,這些歌有的是對生活的感悟,有的在訴說思念,有的源自一場小吵。身形嬌小的女子介紹著他們灌製的唱片,這些未曾公開發行的唱片也許就是他們的生活來源。不知道午夜的酒吧里會否出現他們的身影他們的歌聲,那一臉的恬淡寧靜是如此的與世無爭。
我們是騶然而來遽然散去的匆匆過客,他們怡然自得地享受著生命給予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些因為喜歡這個地方而停下流浪腳步居住於此的人,唯有他們才能與這個古城融為一體,與這裡的建築,這裡的納西民族一起 ,成為我們眼中的風景,心中的麗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