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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从小就在课文里读到古今中外文人笔下所描写的春天的诗,关于春天的文。而这些诗文之于年少时的我,只是些毫无生气的文字。
我好象从未真正喜爱过春。并且或许是一直生活在南方,或许一直年少轻狂,我甚至从未留意过春。
年少时倒是分外喜欢秋的,因为母亲的名字里有个“秋”;因为我生在一个秋分的早晨;因为初秋有盛夏后令人释然的凉爽,而晚秋有“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那令人柔肠百转,沧桑心碎的凄美;因为那时的我还在为赋新词而强登层楼强说愁。因为,那时我年少,只有年少。
而立之年后,我如同一直在菩提树下悟道的僧,恍然顿悟了些什么。于是,我今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春。
早春,吹面不寒杨柳风。虽然还有冬的寒冷,却在一个匆忙步出家门的上班清晨,发现了路边一个枝头有几个新蕊,毫不起眼地在瑟瑟的在冷风中颤抖。我不禁驻足。那蕊如此稚嫩,稚嫩地未浸染任何的颜色,却能分明听到他们全身心努力地从厚重、粗糙的树皮中的萌动的声音,分明感受到他们在寒冷中孤独、但不懈的坚持。丝丝的感动让我心中一暖,下意识地放松了紧裹着大衣的双手。我听到了春在扣门。
仲春,乍暖还寒。当我还坚守着“春捂秋冻”的古训时,却发现路边的年轻女子们在媚人的春光的诱惑下,已急不可待地换上了轻薄的春装。虽是不利于将息的,但缤纷的色彩和新潮的式样,加织她们摇曳的身姿,全然驱走了冬的沉闷。呵呵,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些爱美的女子,将是何等的了然无味。于是,我很是乐意地在这时,在我简单的两点一线、循规蹈矩的生活的每个下午,将自己慵懒地置于大巴车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靠窗的座位,任由大巴缓慢的走走停停,让我得以在逃出案牍之劳形后,得空欣赏人潮间这道道养眼的风景。
暮春,花儿在叶的簇拥和映衬下,如同美丽的女子,似有似无地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再有场雨,天!心都会醉了。那霏霏的雨停留在娇嫩的瓣上,晨露般清净,又珠圆玉润。于是雨诱着花儿,于是花儿爱着雨。待花儿无法再承受这爱之重时,雨又如情人的眼泪,清澈而忧伤地滚落。
这时的叶儿,草儿,也毫无保留地向雨张开了双臂,肆无忌惮地在雨中畅快淋漓。这众多的绿,不同深浅、不同层次,在雨的冲刷下更是绿得怡人,润得妩媚,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青翠欲滴。我竟几欲侧身伸手,试图去接住那渗出滴落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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