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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关于地铺的故事来,一股独特的情感不禁涌上心头。想必很多农村的80后都有这样的记忆,就是小时候家里来了远方亲戚,需要在家过夜的时候,家中有人只能打地铺(享受这个“待遇”的往往是家中的男人们)。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全家人挤在三间屋里,一旦逢年过年有人来,必须得打地铺才行。记得有一年,大姨家的哥哥来度暑假,我俩硬是铺着凉席在家里唯一的大桌子底下睡了一个假期……后来再来亲戚我和父亲就到条件稍好的邻居家借宿睡,这才使我逐渐淡忘了对地铺的记忆。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乡镇中学就读初中的时候,地铺再一次与我结缘。非常幸运的是我们那一级八个班中唯一个睡地铺的班就是我们四班。为啥偏偏让我们班睡地铺?那只能是叫一个命苦啊。于是,早就迷恋初中床铺的我(听哥哥们说初中住宿舍是一种享受),只能把母亲提前扯好的床单痛苦地铺在了属于我的那方寸砖地上。床单下面是学校统一配发的草垫子和凉席子。谁知后来就是因为这些草垫子,成了跳骚的主要诞生地。如果有人进入我们的地铺宿舍,必须要挽起裤腿才能进去,因为你哪怕进去片刻,出来也能顺手从小腿肚子上摸下几个跳骚来。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但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了近两年。到后来,有聪明的母亲从家里亲手缝制了自己做的垫子来,这时情况才略有好转。但因为自己做的与学校统一配发的垫子高度不一致,也因此没少发生过地铺上的邻居之战。但直到大家都换了从家里带来的垫子,跳骚的数量终于呈现了急剧下降的趋势。
地铺上还有一段经历不得不说。其中之一就是冬天放尿壶问题。因为三间平房里摆满了“床位”,最后班主任决定尿壶只能放在宿舍门口。这可让门口的弟兄遭了秧。经常是天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抗洪”。后来实在难以忍受这个地铺的折磨,我搬到一位同班好友家里去住(他家就在学校住地),这才与地铺说byebye。但或许命中注定与地铺有缘,以不错成绩步入高中的我为了重圆师范梦硬是返回母校复读。当然,还得睡地铺。我至今仍然能够记起“初五”时候与一位好友同挤一个被窝地铺夜谈的情景(近与妻子商议邀请这位“地铺友”寒舍一叙,谁知一打听方知,他已身陷囹圄,于是万感悲恸。有人说“只要有朋友,人生就没有失败”。我要说的是,“地铺友”,如果你认为你没了朋友,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其中一个)。进入师范,宿舍被安排在五楼(顶层),夏天那叫一个热。那时,我才意识到,与乡下相比,“热”也是城市的一大特色。于是,只能从床上拖下凉席铺在地上才能勉强入睡,这权当是我们自己造的地铺吧?巧合的是,结婚时苦于经济压力,只能购买一个顶层的二手房,于是夏天睡地铺这个习惯自结婚后一直保持至今。有意思的是,我女儿出于好奇,也喜欢在地铺上玩耍,在凉席上面做游戏。每逢夏天来临,地铺就是她的乐园。
在积木般堆积的城市里待久了,整日为生活而奔波,很容易在茫然不觉中忘却自我。我庆幸自己再次想起了地铺,或许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因为这地铺情恰如一股来自深山峡谷散发着山花芳香的清风,使人心旷神怡,返璞归真。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难忘的都是那悠悠地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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