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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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还记忆深刻的老师，或是因为对他们怀有深刻的感情，或是因为他们有独特的个性，再或是经历过难忘的事件。每每想来，犹如回到快乐的青春时代。

    抽烟，在生活中是再常见不过的了，但我总忘不了他抽烟的样子和烟雾中他的微笑。他，就是我大学生涯中最难忘的一位恩师——杨老师，他的身影至今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杨老师是我大一时现代文学的任课老师，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开学的第一堂现代文学课。那天，因为睡过头我去晚了，只好坐在大教室的后面。发现听他的课是很美的享受——他那生动的语言，会让你想到潺潺的溪水、明亮的月光、月光下的薄雾、夕阳下山时篱笆边盛开的黄菊花，让人心情变得宁静。他那精彩的讲义，篇篇都可以记录下来做文章，我经常手忙脚乱地记笔记，生怕落下一句。“文学是心性之学，精神之学，切不可沦为知识的累积。”杨老师第一堂课的结束语让我记忆至今。

    那时杨老师很年轻，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脸庞，走起路来不急不徐，讲起课来不紧不慢，有条不紊，戴着一副眼睛，透着儒雅的书生气。现代文学史上，各家各派错综复杂，杨老师把他们梳理得井井有条，分门别类地讲述，枯燥的文学史变得生动活泼。

    不知不觉，有现代文学课的星期五成了我最期待的日子。杨老师讲课不用课本，不看讲义，板书也不常写。有些大段的笔记我过后一个字也不记得，但杨老师随口掷出的一些话却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当谈到有人评价冰心的文字十分简单时，杨老师说：“能把复杂的东西讲得很简单的人才是大师；有些人故意把很简单的东西解释得很复杂，只有在多数人都对他的理论一头雾水时，他才可以为所欲为。”

    我对杨老师敬仰之余，对他知识的渊博也十分好奇。于是，我利用课间休息时单独“拜访”了他。课堂上慷慨激昂的杨老师在休息室里十分平静，交谈中很平易见人，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自那以后，我就经常光临杨老师的休息室，向他请教或是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无论是回答我没头没脑的提问，还是听我一个人“夸夸其谈”，杨老师一直微笑着，他的笑，那样温暖亲切。他总喜欢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注视着我。

    也许，多年以后，如诗的板书、令人期待的课堂、发人深省的观点都会变得模糊不清。可是，我一定不会忘记那曾让我若有所悟的微笑和空气中弥漫的烟雾。

    学高为人师，我很庆幸自己的学习生涯中有这样一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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