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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单凭这一个貌寝的名字,就足以叫你LOVE上她了。她就像一座稳笃的桥,时刻豫备着引你走向那悦方针去向。
联,是可亲的。即使从未着意去寻,不论在园林亭榭、寺庙祠宇、门宅店市,照旧在婚寿生挽中,她城市鹄立在那旁等你。一仰头遇着了,那等于有缘,两两隆然心动。若不屑,贴在自家门上的,整日里眉目津津和你相望,多多少少总能生出些猥昵来,让你觉着亲,亲得像和联做了世代的家人,感觉好日子就该如联——火红里透着吉祥和安惠。
联,又是孤傲的。她本从《诗经》的对偶里隐约现出身形,又从民俗潢漾里款款走来,着一件水红麻衫,俪巧机动,希翼此后能过上好日子。可当她灰溜溜地憧憬着,却傻了眼——崇高的文学殿堂没有给她留立锥之地。只是,似有似无地被人把玩着,被当作雕虫小技,翰墨游戏,从来无缘朝堂高屋。俗曲、谣谚、弹词都能入册,惟独联在文学史传中不写,小我专集合不收,也有也会朱笔杀尽,镇静失措。唉,还她好一个千年孤傲!
联,是聪慧的。不申诉恳求,于孤傲中韬光养晦,八方探寻围困之路;扎根于凡俗人世,退可守,进可攻,时刻但凡洞开的;不在乎文者把玩,吊者寄悲,亦能写山描水,谈佛论道,于轻微处切入尘世俗世,不觉间已参遍天地,绿透古今。不像《霓裳羽衣曲》,天生丽质美轮美奂,却飘若浮云苦无根,风一吹,下场散竣工一声叹息。更叫人瞠目是,聪慧的联以对仗和诗词歌赋相连,本身则修成联风,如诗、如词、如歌、如赋,以至如口语。不知道联于万重劫杀之中,可否起过浩意去无际的绝念?即使有,也只是一闪而过吧。从立逼欲绝到随处开花,途中必经过苦苦的挣扎和蜕变。痛了,才明确舍,才换来得,才于杀害的刀刃上为本人赢得一席之地,自此埋下了春风吹又生的机变种子。虽然浮生若梦,终于将将来牵线手中,再不管,那已经夜夜几乎成灰的孤傲。
终于,你让我无处安身,我还你无处不在。
联,是豪放的。但凡有过患难的阅历,情义城市如此。天地宇宙乾坤,喜怒哀乐,均能装得下;一片草叶,一滴露珠,一缕花香,一个片时即逝的念头,联也不会嫌小,都能生出无量风光给你。方寸之间,一成坚定,深浅成趣,口碑载道。你删她,离她,弃她,藐视她,又转身归来回头找她,她都不会恼,兀自俊逸地活在人世里,古风习习,灵气拂拂,和人无隔,和山河无隔。
联,是无穷的。一种朴素的大气,从不骄艳争春,只如野草在春风一隅里吸取着天地的精炼,见缝插针,却悄然放开了接天连地的青翠。叫人一回头才惊觉,呀,正本联和诗词歌赋一样,悠悠千古,始终满满地具备这大好邦畿里!更叫人叹服的是,联即使开花,也低到了尘土里,把纤小的身子缩了又缩,只占窄窄的门边两柱。却此后和天地牵了手,也有安定于尘世以外的壮阔和舒卷。大要正是这种退步,玉成了联无往而不堪的冲击,使她能坚定地生长在文学间、民间的大天下里,一字一句一比,更漏般渗进长长的人世。大要,正是常设的叛逆,成果了联容身于民的智慧,使联于杀伐戮挞中生生不断,绵延不停。
走投无路,当也无绝物之路。倘若另有一阵春风吹来,联自会戮力翻身,跌宕烦闷,开出一片新天地。唯愿,让联的春风来得更浩大些吧,让联之花开得更加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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