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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消失这个概念,诠释的最美的是时间,具体的道具是时钟。时钟滴答滴答,时间在流逝,生命在消失,世界在改变,心情在消失,一切都转入年轮的黑洞里面,跟着消失。
时间有个美妙的形容器,叫作沙漏,以一种可见、可感的方式吓唬我们,时间不光是滴答作语,而且是像沙子滑过手心,握不住的沙,时间大厦瞬间崩塌,消失的物品弥足珍贵,不是几粒尘沙,而是天光云影,花花世界,青葱年华……你无法捉住这消失的面纱,拥有的不停的在消失,消失的声音时而消音,消失的痕迹时而依稀,消失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笑面含泪的夺走了这一切,我们却无能为力。
可以弥补消失的是回忆么?记忆也是个神奇的东西,触发我们回到过去的神经,看见那些镜子里面,若真若幻的已然消失的美好。回忆可以安慰心灵,就像梦一样,扭转世界,颠倒时空,只要你有想象力,就可以回忆可以梦想。记忆里的假象,摸不着,看的见,我们知道虚幻,仍然欣慰满怀。梦里面的东西,离奇美妙,我们知道一场空,仍然眷恋温习。人真是无知又无畏的生物,单凭几根神经,就创造了一个美轮美奂的乌托邦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无法无天的消失对抗。即便是无力的,精神仍然是惬意的,这种愉悦的美,为人所需。
消失和回忆,还有梦的情节演绎,即是时间与想象的性格冲突所致,在这部戏剧里面,谁是主角呢?当然是人,然而最是光阴无情,不留生息到天明,生命在时间里,唯命是从,不论贵贱、雅俗,良恶,都逃不过消失的运程。
蓦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副达利的名画《钟表》,アルバイト滴答着的钟表,不再是坚硬着,而是像抽空灵魂一样的,软绵绵地挂在干枯的树枝上,金属的外壳仿佛拥有着流线型的质地,瘫软地垂在几何物体的边缘,甚至,萎靡的搭在熟睡的胚胎的背上,这个和时间抗衡的艺术家,用最戏谑的手法诠释了时间的无情,将时间弱化的微薄无力,然而再软弱的时间,仍是无比坚强的生命不可奈何的……
如果可以改变,我愿意放慢我所有的脚步,与这个时代对时间的恐慌抗争,与这个时间压迫下的浮躁的世界叫板,与这消失中的一切决绝,可是多么的无力,日子在过,时钟滴答,纵使不予理睬,仍然在其中,除了追逐,其它抗争一无用场。
当逝者如斯,拥有的都随时间流走了,消失袭来的时候,你准备好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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