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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何谓苦事?戒烟是也。倘若形容,苦不堪言庶几近之。论及戒烟难易,有善戏谑者曰:“戒烟最容易了,我已戒了一千次。”我不幸被这句“名言”所言中。
我抽的第一支烟,是在高中时期同学给的,マンション経営叼一支“555”在唇,吐出一朵朵雾圈圈,自觉风度翩翩。而后,进入部队,受到军营传统文化和烟民战友的熏陶,加之从事3年多的新闻工作,常常夜以继日,挑灯会战,香烟自然成了捕捉灵感和提神的最佳朋友。
真正成为“瘾君子”,是在退役回家乡拿工资之后。抽上瘾便知道了烟的坏处:费钱、伤神、损衣服。勒紧裤带省下来的“做人行头”,忽然发现被烧了一个小窟窿,这种沮丧之事时常发生;常年面带烟色,咳咳嘎嘎,还面临着肺癌的威胁。于是,便想着戒烟。債務整理先来个“告别烟民演说”,力陈烟之危害,信誓旦旦,物质上以糖果瓜子、精神上以警语计划辅之。为防止死“烟”复燃,咬咬牙,提提心,当众将半包剩烟从楼上潇洒地一扔,并广而告之,请人监督。
只有自己清楚,这种轰轰烈烈的背后已潜存着明显的底气不足。难熬的日子来临了——整天仿佛丢了魂似的,舌苔发苦,寝食不安,生活已变得无比灰暗。渐渐地,戒烟新闻已失去时效性,旧疾复发。就这样,又抽上了。先是背着人躲在阴暗角落里抽,出会い系后来又由地下干脆转向公开,抽起来比不戒时更为“凶残”,好像要将戒烟时失去的拼命补回来。否则抽不安心。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复辟与反复辟”的斗争一直未间断过。如今我不敢奢谈戒烟。虽然抽烟要以健康为代价,可对我这个无志之徒,戒烟犹如骑虎,骑虎难下,不如不骑。再者,人活于世是多么不易,何必与自己的嘴巴过于较真?
不戒也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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