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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经历的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过去十几年的知识增量比过去整个人类历史都要多,人人都在为明天的不确定感到不安。然而,诡异的是,过去的几十年我们的中小学教育并没有什么本质的进步,课本、内容、老师……都没变化。
学制教育看起来是那么不容易撼动,或许正在酝酿一次从内容到到方式的巨大变革,当前的青少年教育依然以文化教育和艺术教育为主,但是,近些年来以学生的自主兴趣为基础、强调理论联系实际,采用跨学科式的教学手段的创客教育在国内外悄然流行,已成燎原之势。
雨果奖得主郝景芳,同时也是一位妈妈。她觉得,教育需要改变。
“我觉得,未来会是一个所有人教育所有人的时代。”人工智能时代,需要人性化、定制化的教育,需要一个灵活的、人与人的教育生态系统。
“未来,每个人都可以是产销者。”创课教育公司寓乐湾产品教研部总经理于峰自己就是资深创客。他开过小型社区创客实验室、放过自制探空气球、拿3D打印机做过无人机。他非常同意郝景芳的观点。“学习的模式变了。不是老师来教你一个东西怎么用,而是你自己要有发现问题的眼睛,要能召集一群同样有想法的人,然后共同解决这个问题”。
机器人教育公司ROBOTERRA联合创始人隋少龙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在他看来,创客教育的本质是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有两点很重要:创造的能力和创造的方法”。创造的能力,需要知识的积累;创造的方法,则需要思维方式的转变。
ROBOTERRA总部在美国,他们同样也和美国学校合作提供创客教育课程。隋少龙发现,美国的创客文化不仅在校园流行,本身也在社区、家庭扎根,美国孩子的思维更加没有局限。ROBOTERRA为学生提供开放式学习平台,美国学生不仅从平台上“学”,他们还会为平台贡献知识,成为“开发者”。隋少龙说,相比之下,中国的学生和家长,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扮演着“使用者”角色。
北京万菱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朱其罡记得,2014年他们刚刚涉足青少年创客教育时,最大的烦恼还是怎么唤醒大家对创客教育的认知。
2015年,引爆点突然而至,李克强总理带热了“创客”一词。“一时间,什么都成了创客教育。根据我们的调研,有些地方的教育机构甚至觉得,折纸飞机也是创客教育。”朱其罡说。
隋少龙也有同感。创客教育成了筐,什么内容都往里装。“创客教育和手工劳动课的区别,很多地方没能分得清楚。”
于峰见过一些学校,自己不开设信息技术课程,而是在一学期中选择一个星期,让学生在某个综合实验基地集中学习。这些课程安排,乍看之下确实琳琅满目:上午3D打印,下午无人机,第二天还有野外生存和消防演练。大杂烩看起来很美,似乎什么都触及。“场面很大,但这种拼凑的课程,能给学生带来什么呢?”
在政府和政策的鼓励下,走在前列的学校已经开设了自己的创客空间。少年创学院CEO张路说,最常见的问题,是“投入和使用频次不成正比”。豪华的空间有了,没有内容去填充。有的没课程,有的没老师。张路指出,公立学校在开设创客教育课程时,最常遇到的问题就是师资不足。
隋少龙也看到,一些学校想开创客课程,但是心里没底。ROBOTERRA在培训教师方面作了一些尝试。他们将技术类的知识和课程都放在网络平台上,学生和教师都可以从中自行学习。有时,教师看课程指南时觉得,“哎哟,这个不行,这个课挺难”,结果,学生反而上手更快。“我们并不试图把教师培养成工程师或者代码高手。”隋少龙说,在创客教育中,教师的角色不是传授知识,而是辅助学生学习,是方法的启迪者。
其实,于峰也一直在思考,创客教育该如何与传统教育融合。传统教育是学科化的,每个学科都有自己的知识点,这些知识点实际上也是割裂的。它抽象,脱离真实情境。而于峰发现,与真实世界的交集越多,学生会觉得这些知识越有意思。“如果要融合,在教育的什么阶段融合,融合到什么程度?它需要打破现有的教学结构,重新梳理。”
目前来说,创客教育和传统教育“分数”的关系还不大。但是,相关活动和比赛,已经悄然兴起。
清华大学最近发起了面向中学生的2017“创计划”创客挑战赛,重点考核学生是否具有较好的快速学习能力和动手实践能力。创客挑战赛采取小组封闭式开发的模式,要在36小时内完成一个开放性的原型作品。据悉,获奖者可被推荐到学校招生办公室。
前不久,由科技日报社、中国发明协会、中国教育报联合主办的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创·造大赛启动,旨在培育温暖的少年创造者。张路表示,类似活动能给学生和教师提供动力和目标,而比赛本身,也是对创客教育理念的传播。
朱其罡则喜欢这次大赛的命题——未来家园之变暖的挑战。“除了关注自我和身边,创客们也应该放眼地球和人类。”他希望能合众人之力,打造一届理想中的比赛,不强调器材,而是将重点放在“创新”和“团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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