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能源改革的影响是双重的

郑瑟

　　近日，墨西哥能源监管委员会(CRE)公布称上调燃料乙醇在汽油中的添加比例，除了蒙特雷，瓜达拉哈拉和墨西哥城外，墨西哥全国燃料乙醇的混合比例从5.8%增加到10%。此次提高燃料乙醇混合比例也是墨西哥正在进行的能源改革的一部分。

　　作为世界第九大产油国，2013年时，墨西哥有80%左右的石油出口到美国，但是随着美国页岩油技术的发展，墨西哥对美国石油出口大幅下降;而国内作为国家支柱企业的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PEMEX)面对产量下降、缺乏资质和技术发展等情况，墨西哥石油产量每况愈下，在此背景下，墨西哥开启了能源革命。

　　当时，墨西哥总统PenaNieto制定了一系列的目标和措施，包括2014年国家开始征收化石燃料的碳税;2017年汽油和柴油的零售价格被提高，同时，取消对化石能源的补贴;2018年开始，汽油价格将完全放开由市场来决定等等。墨西哥这次能源改革目的在于吸引外国和私有资本进入墨西哥能源领域，包括油气领域和电力领域，通过更多的资金和技术注入，提高墨西哥能源部门的效率，降低中小企业能源成本。

　　随着能源改革的进行，2017年1月墨西哥政府上调汽油价格，增幅约为20%。油价的上涨引起了民众的不满。而价格成为推动清洁能源的推手——传统燃料每公升15比索(人民币4.82元)，而乙醇汽油只有每公升12.5比索(人民币4元)，油价大幅上涨，使得乙醇的价格优势更为明显。墨西哥乙醇生产厂家看到了商机，大力推广燃料乙醇替代燃料。

　　在推行燃料乙醇的过程中，墨西哥能源监管委员会CRE逐渐意识到了E10的优势：10%乙醇混合物能够积极推动空气质量改善并降低癌症风险。在可再生和可持续能源资源方面，像乙醇这样的可再生能源能够提供环境，经济，社会和公共健康等各种优势，显然优于其他的汽油添加剂和增氧剂。

　　美国谷物协会(USGC)总裁兼首席执行官TomSleight说：这是墨西哥政府和行业持续改善和多样化燃料供应的结果。“我们很高兴有机会与墨西哥领导一起努力建立他们的生物燃料工业，并为墨西哥人民提供更清洁的燃料。”

　　美国能源增长协会首席执行官埃米莉?斯托尔(EmilySkor)表示：“这一消息令我们深受鼓舞，这为墨西哥燃料供应进一步使用乙醇奠定了基础，通过使用乙醇燃料，墨西哥消费者将会看到乙醇如何减少有害排放，创造更清洁的环境，建设一个更强大的农业领域。”

　　目前，墨西哥石油研究所也在研究E10混合物的优点。可再生燃料协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BobDinneen表示：“通过这一举措，墨西哥的燃料乙醇混合水平将与美国和加拿大一致。E10的使用，不仅可以使墨西哥获得更多的辛烷值和更高的增氧效率，还有助于推动乙醇燃料行业的贸易和投资。我们希望墨西哥石油研究所尽快得出关于E10的研究结论，我们相信这项研究将证实E10的使用将给该国人口最稠密的城市带来的空气质量改善，之后E10便可以在全国的所有地区使用。”

　　俄罗斯长期以来一直受到美国的批评，被指责利用其作为天然气供应商的垄断地位发挥地缘政治影响力，尤其是向极度依赖俄罗斯天然气的东欧国家。

　　美国因此敦促欧洲通过增强管道能力、整合市场、多元化供应以及增加存储的方式加强能源安全，减少这种依赖性带来的政治风险。

　　如今，这些担忧正降临到另外一个依赖单一供应商、且该供应商突然遭遇新的政治风险的国家。这个国家就是墨西哥。

　　墨西哥越来越担心在“美国第一”的能源政策下，美国或许会成为第二个俄罗斯。

　　由于美国页岩气生产的繁荣推动美国在国际天然气净出口方面担当了新的角色，过去五年里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的天然气贸易突飞猛进。对于推出了一系列能源改革措施但天然气生产依然日益枯竭的墨西哥来说，这种状况非常有利。

　　因此，墨西哥越来越依赖廉价的美国进口天然气。过去五年里两国之间管道运送天然气容量翻了一倍，据美国能源信息署(EIA)数据，到2018年底可能再次翻番。

　　2005年至2015年，天然气占据墨西哥发电来源的份额从34%增加到54%，墨西哥工业增长依赖着持续的廉价进口。

　　然而，墨西哥并非这种贸易局面的唯一受益者。由于基础设施方面的局限限制了美国能源生产者以便利、廉价的方式向世界其他地方运输天然气，美国能源生产者自身也获得了利益。尽管美国已经开始出口液化天然气(LNG)，要想达到足够的产能水平以容纳类似于出口到墨西哥的天然气的容量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然而,这些积极的相互依赖关系在美国供应中断的情况下也会带来风险。与石油或煤炭可以很轻松地船运到各港口不同的是，天然气的运输灵活性小得多。相比之下，大多数天然气供应都是通过固定点之间的管道运输的方式，这就为高度依赖领国供应的国家带来了独特的能源安全风险。

　　墨西哥对于美国的进口天然气几乎没有替代品。墨西哥未被利用的液化天然气产能还不到当前从美国进口的天然气的一半。尽管可以选择回到从前在老旧电厂燃烧燃料油的模式，但这种模式肮脏又昂贵，且产能有限。

　　到目前为止, 美国的天然气供应给墨西哥带来能源安全风险似乎还很遥远。不过特朗普政府威胁征收边境调节税、并要求墨西哥为边境墙买单、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已经让两国关系跌至几十年来的最低点。

　　重新谈判北美自贸协定(NAFTA)或干脆彻底终止该协定尤其会对天然气造成威胁。美国法律允许出口天然气，并且要求在出口天然气到自由贸易协定(FTA)合作伙伴国家时，授权行动不能被修改或者延迟。然而，出口到非FTA国家，授权行动必须在审查符合公共利益之后才能通过。

　　如果墨西哥成为非FTA国家，或者一份重新谈判后生成的自由贸易协定不允许参与国自身处理天然气贸易事宜，那么所有出口到墨西哥的天然气将遭遇到繁琐的审批程序。非FTA审批不仅耗费更多时间，还存在着政治风险。在天然气出口方面就出现过这样的政治争议，导致在奥巴马政府同意给予额外的授权之前耽误了近两年的时间。

　　不过墨西哥的能源安全稳定并没有因此终结。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寒冷的天气、管道运输或存储中断等因素导致美国天然气价格飙升。倘若美国正处于“美国第一”的能源战略下，不难想象一些人可能会质问为何要将稀缺的资源运送到其他国家。

　　此外，从当前特朗普的言论来看，特朗普似乎并不会停止威胁切断基本的能源供应，以此作为墨西哥为边境墙买单或重新谈判北美自贸协定的筹码。尽管目前这些风险似乎不太会到来，但墨西哥官员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

　　并且，天然气并非墨西哥面临的唯一威胁。原油贸易也存在着风险。墨西哥出口到美国的原油大约为每日60万桶，美国炼油厂将墨西哥石油冶炼成汽油和柴油，再出口回墨西哥。

　　大约一半的墨西哥的汽油和柴油是进口的，而且几乎所有这些都来自美国。新的贸易壁垒比如关税将提高美国炼油商获得原油的成本，迫使墨西哥折价出售原油到其他地方，扰乱墨西哥的成品油供应，尽管石油比天然气的可取代性强得多、生产者和消费者可以更容易地进行调整。

　　在墨西哥静观美国第一能源政策是何种状况的时候，墨西哥最明智的做法或许是吸取欧洲的教训，早做计划做好准备。

　　分析师指出，随着墨西哥政府开始推行能源行业的改革政策，墨西哥原油公司在墨西哥能源市场的垄断地位将被打破，未来许多境外能源企业将被允许在墨西哥境内投资原油勘探和生产项目。分析师预计，这项能源行业改革政策将在2020年年底之前开始体现成果。

　　去年十二月，墨西哥深水能源开发项目的竞标工作启动，许多国际能源行业巨头都积极参与其中，最终墨西哥政府将项目开发权授予了包括雪佛龙公司、埃克森美孚公司、挪威石油公司、英国石油公司、法国道达尔石油公司以及中海油公司组成的企业团体。

　　不仅如此，大部分能源行业分析师预测，墨西哥国内原油开采数量逐年下降的趋势即将结束，并预计未来几年中墨西哥深水能源开发项目的投资总额将加速上升。

　　目前来看，分析师指出，根据国际能源机构IEA提供的数据来看，随着原油市场价格企稳以及国际大型原油生产企业巨头开始介入墨西哥新能源开发项目的投资，这些新建的原油勘察和生产项目创造的新产能将从2020年开始抵消墨西哥境内原油产量的自然下滑。

　　国际能源机构在去年发布的墨西哥能源行业展望报告中认为，预计在2020年之前，墨西哥境内原油预期产量将在小幅下探200万桶原油当量之后见底，此后预期墨西哥境内原油产量将开始缓步回升。届时，墨西哥政府的能源行业改革政策也将开始体现成效，包括深水能源开发项目在内的多个新建能源勘察和开采项目将正式开始运营，同时原油价格上涨也将提高这些原油生产企业的盈利能力。

　　目前，墨西哥政府已经认为政府推动的首个国际海上原油开采项目成功启动。上个月，意大利大型原油企业埃尼集团表示，集团成为2013年墨西哥政府能源行业改革政策推行以来，首个在墨西哥境内成功挖掘钻井的国际能源企业，此举显示墨西哥境内原油行业的发展前景将远比此前各个机构给出的悲观预期更为乐观。

　　挪威能源咨询公司Rystad上个月发布的分析报告指出，在比较巴西和墨西哥的原油和天然气能源市场的吸引境外投资的潜力之后，分析师Solbraekk认为，从墨西哥和巴西境内目前已经计划的能源勘探项目规模来看，这两个国家能源行业资本开支预计都会上升。同时，数据显示，墨西哥有能力在未来15年内达到与巴西境内能源行业同样的投资水平。

　　同时，Rystad能源咨询公司分析师指出，我们有理由相信墨西哥境内开展的能源勘探项目与美国境内开展的能源开发项目性质相似。因此，墨西哥境内原油勘探项目涉及的范围很可能与美国能源勘探项目的范围和生产力接近。

　　不过，根据国际能源咨询公司Wood Mackenzie 上周发布的报告来看，尽管深水能源开发项目有可能勘探到更多的能源储备资源，但是深水能源开采行业的发展潜力已经开始收缩，由于原油价格大幅下跌，各个原油生产企业巨头在这个领域的能源开发项目中越来越注意控制成本。分析师估计，从2014年开始，全球范围内深水能源开发项目的费用开支已经下降20%。

　　因此，Wood Mackenzie 能源咨询公司分析师认为，未来能源开采行业中致密油和深水能源项目之间的竞争将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随着深水能源开发项目的收支平衡价格开始下降，成本价格不断上升的致密油开发项目将使两种能源开发项目的竞争更加激烈。

　　总而言之，分析师认为，根据国际能源机构发布的墨西哥能源行业发展前景报告来看，未来墨西哥境内能源产量增长将主要来自于深水能源开发项目带来的新增能源产量。因此，解决墨西哥目前境内能源产量下滑以及已经探明储备总量快速下降问题的希望将主要放在能源价格回暖以及墨西哥政府能源行业改革政策的执行力度上。根据乐观预期来看，未来国际能源生产巨头企业将在能源市场价格大幅下跌后重新开始加大对深水能源开发项目的投资力度。

　　墨西哥放开能源会怎样?

　　R.·柯克·谢尔

　　《拉美能源顾问》委员、Clearview战略集团责任有限公司总裁

　　仍有一些人怀疑放开墨西哥能源产业是否有积极影响，而天然气管道和相关电力行业的发展结果足以让他们大跌眼镜。Los Ramones管道二期项目是墨西哥能源行业发展众多成果中的重要一环。在烃气业内，Los Ramones项目属于世界最大的管道建设项目之一。墨西哥目前在建、获准建设、考虑建设的新天然气管道项目总投资高达130亿美元，长度超过3000多英里(陆上和海上)。这些新管道一定会给本国油气行业带来利益，因为它们为市场准入铺平道路，促进墨西哥近期对非常规资源的储存与开发。同样重要的是，新管道预示着美墨天然气市场在硬件和金融两方面更加深入的整合。在发电领域，墨西哥可能会受益更多。首先，新管道能为天然气联合循环发电厂提供燃料，这种发电厂是墨西哥增长最迅速的发电来源，2020年计划能发电12000兆瓦。

　　其次，新管道有助于墨西哥履行其在第二十一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1)上承诺的相关义务。再次，墨西哥现有的可再生生源发电时断时续，而新管道能扩大可再生能源发电的基础负载功率，进一步推进COP21的实施。这在三月和四月的能源拍卖中显而易见：拍卖会上，墨西哥联邦电力委员会(CFE)拍卖了近2000兆瓦的风能和太阳能可再生能源项目，意味着数十亿美元的新电力投资。新天然气管道建设是美墨能源关系的巨大成就。

　　墨西哥天然气的投资机会有哪些?

　　本杰明·托雷斯-巴伦

　　贝克·麦坚时国际律师事务所能源、矿业、基础设施业务组驻墨西哥负责人

　　到2029年，墨西哥的天然气需求预计将增长44.1%，从2015年的73亿立方英尺增长到2029年的103.9亿立方英尺，年均增长2.5%。实现上述预测的前提是墨西哥有效地开发更多能源进口基础设施。考虑到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墨西哥天然气行业的发展趋势之一(也是私人投资机会)是新的进口和运输管道的建设和运作。每天都有关于非常规资源的法律文书发布，以扩大监管框架，并为有兴趣投资该国烃气资源开采的投资者提供更加清晰的法律规定。此外，能源部的五年计划，其中包括一些可供私人开发、值得考虑的墨西哥非常规资源项目。目前，考虑到墨西哥天然气需求的不断增加及其对该国液化天然气行业的影响，预计在中期内，液化天然气仍会是墨西哥天然气供应的重要部分。尽管液化天然气比从美国进口的天然气贵三或四倍，但现有的进口管道无法满足墨西哥对美国天然气的所有需求。墨西哥正在进行新的管道基础设施建设以提升其天然气进口能力。不过，接下来的五至八年内，在所有的管道都建好并运行之前，预计仍有大量液化天然气将继续运达阿尔塔米拉(Altamira)和曼萨尼约(Manzanillo)的再气化终端以满足墨西哥的天然气需求。最后，在墨西哥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方面，尽管天然气发电有增长趋势，但新的《能源过渡法》也推动可再生能源发电，并提供相关的全国目标：可再生能源发电2018年达到全国发电的25%，2021年达到30%，2035年达到35%。

　　可再生能源未来几年将大增长

　　路易斯·米盖尔·拉巴尔迪尼

　　墨西哥能源咨询公司Marcos y Asociados顾问

　　墨西哥的能源改革现在允许私营公司开发发电项目，并直接出售电力给电网。尽管墨西哥联邦电力委员会仍是本国最大的卖家，但私人发电公司的作用将会越来越重要。如今，近40%的墨西哥电力由以天然气为主要能源的联合循环发电厂提供。Los Ramones管道会为许多未来两年陆续投产的项目提供可靠的天然气来源。这也将显著增加来自美国的天然气进口量，而美国天然气是墨西哥天然气市场可靠且价格有竞争力的来源。不久的将来，其他的跨境管道项目将开工建设，肯定会使得墨西哥的电力项目由来自陆上的天然气运输提供。上述发展将降低该国液化天然气项目的开发速度。还有另一种可能：随着能源改革，私营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将在墨西哥开发非常规的干天然气盆地。而这只有当墨西哥的生产价格变得像美国页岩气生产价格一样有竞争力时才可能成功。这将要求墨西哥学习美国页岩运营商的非常规油气开发。在可再生能源发展方面，墨西哥对未来发电的第一次拍卖集中于可再生能源，表明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越来越有竞争力，这两者将在未来几年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

　　Los Ramones管道的重要性

　　爱德华多·卡纳莱斯

　　Akin Gump Strauss Hauer & Feld公司驻休斯顿全球能源交易分析师

　　Los Ramones管道长约500英里，每天可从得克萨斯州南部向墨西哥北部和中部输送多达21亿立方英尺的天然气。Los Ramones管道一期项目于2015年完工，二期项目预计在夏天开工。Los Ramones管道一旦全面运作，并纳入墨西哥国家管道系统，预计可满足墨西哥20%的天然气需求，并将成为经济与行业规则的主宰者。

　　Los Ramones管道将连接两个情况相反的能源产业。一方面，尽管价格低下、市场波动，美国的天然气产量今年早期已达到每天920.2亿英热单位，达到历史最高产出。另一方面，墨西哥的天然气行业发展情况相反，在能源消耗迅速增加的情况下生产水平却有所下降。Los Ramones管道融入墨西哥国家管道系统从根本上对两国都有好处：它使墨西哥可以享受美国页岩气革命的成果，而此时正当美国天然气储量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亨利港(Henry Hub)天然气现货价格浮动在每百万英热单位2美金;它对于美国天然气生产商和天然气管道都利益丰厚，使他们能够进入墨西哥正在增长的天然气市场，在那里，墨西哥联邦电力委员会继续发展天然气发电厂，而美国的液化天然气出口设施已经失去了发展动力。尽管预计墨西哥的天然气进口量将继续增加，但美国页岩气还需逐步获得更多市场份额，取代来自秘鲁和尼日利亚的液化天然气，原因是由于更有利的亨利港价格、更低的运输、配送、分销成本。尽管天然气价格走低，美国天然气产出仍在继续增加。墨西哥发电厂和工业用户集中在墨西哥工业最发达的几个州(新莱昂州、塔毛利帕斯州、圣路易斯波托西州、克雷塔罗州、瓜纳华托州)，而便宜的美国页岩气，将能有助于他们满足蓬勃发展的制造业所带来的能源消耗增长。

　　本文原刊于美洲对话组织(Inter-American Dialogue)2016年5月13日的《拉美能源顾问》，由中拉青年学术共同体(CECLA)组织翻译。美洲对话组织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是一家致力于美洲国家政策分析与交流的著名智库，每个工作日发布一期《拉美顾问》(Latin America Advi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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