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名作之《亚历山大的伊苏斯之战》

Mary

　　

　　数年前初次在德国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邂逅《亚历山大的伊苏斯之战》（The Battle of Alexander at Issus），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千字文中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幅由德国多瑙河画派代表人物，西方风景画奠基人之一的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夫尔（Albrecht Altdorfer）於一五二九年为巴伐利亚公爵威廉四世委约完成的经典名作，重现了公元前三三三年古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在东征过程中，於现土耳其境内的伊苏斯与大流士三世（Darius Ⅲ）所统帅的波斯军队进行的一场以少胜多的史诗级战役。

　　近景以细密画的技巧勾勒出两军对垒时密不透风的胶着火并，远景氛围则用拨云见日般波澜壮阔的绿水青山加以烘托，画家巧妙地运用景深将画面中的水泄不通和豁然开朗融合得天衣无缝。若非咫尺之距，难以想像此幅宛如影片《指环王─王者归来》中虚构的人魔之战般气贯长虹的磅礴巨作，竟在近五个世纪前一张略超十七平尺的画布上尽收眼底。

　　《亚历山大的伊苏斯之战》引领了一种十六世纪低地国家和德国画家们取材於圣经或史实，背景以俯瞰全景视角的理想化风景加以呈现的「世界风景」（Weltlandschaft）绘画体裁。其特殊之处在於，阿尔特多夫尔摒弃了文艺复兴时期盛行的焦点透视法，用类似於我国传统山水画「以大观小」的观察方法结合立轴式的垂直构图，以「置身世外」的上帝视角诠释了这场载入史册的大战。

　　画中展现千军万马的叙事部分为老彼得．勃鲁盖尔《扫罗的自杀》及其次子老扬．勃鲁盖尔刻画相似题材提供了参考；而风景部分则被鲁本斯、普桑、克劳德．洛兰等多位大师各取所需，进而衍生出以更接近透视法的低视角构图描绘兼具田园意境和叙事性的理想化风景。此外，画作真实与想像相结合的概念也与十九世纪浪漫主义的核心理念不谋而合，作品强调主观感知体验高於客观肉眼真实的表现手法，则与二十世纪兴起的表现主义异曲同工。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