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广东道一个约五百多平方尺的单位,以上下格形式划分成24间房,每间面积不足20平方尺
劏房加租无王管向来为人诟病,劏房租务管制研究工作小组早前表示,劏房户普遍未有与业主签订租约,双方议价能力不对等,业主不但可随时加租,甚至可赶走租客。有「棺材房」住户向《大公报》表示,业主疫情下仍打算加租,为有瓦遮头只能「死顶」,「我哋边有议价能力?佢(业主)话加几多就几多罗,叫你即刻走都仲得啊。」有租住劏房多年的住户慨叹,人工总是追不上房租加幅,恶劣的居住环境更令她失去母子相处光阴,在内地升学的儿子不想住劏房而拒绝返港。
旺角弥敦道银行、珠宝金行林立,难令人联想到油尖旺区竟是本港劏房「重灾区」,劏房单位多达2.15万个。相隔仅一、两个街口的上海街、新填地街一带,不少旧唐楼单位,早年已分间成劏房、板间房,由无数「吸血鬼」业主,掌控数万位穷人的容身之所。
唔少人无钱交租流落街头/丽姐
位于广东道的一栋旧楼,原先一层两户,而四楼一个约500多平方尺的单位,以上下格形式划分成24间「棺材房」及两个共用厕所,空间极为狭窄。各「单位」由木板分隔,设有独立趟门及抽气窗,而内里面积不足20平方尺,住户只能躺卧,甚至无足够空间站立。大公报记者登门访问当日,整个单位内弥漫一股烟臭味挥之不去,走廊的衞生亦恶劣。
66岁的丽姐是其中一个「棺材房」租户,居于上址已经五年多,初时月租2100元,两年後业主要求加租300元至2400元,但约满在即,丽姐说,业主已经预告下个月会加租。丽姐形容,租户洽谈租金的处境被动,毫无议价能力,「有签约又好,无签约又好,你都只能任佢(业主)加。嫌贵?你咪唔好租,佢唔志在,因为一定有人租。」她感慨,租住劏房多年,见尽不少邻居因无钱交租流落街头。
「(劏房)租金起码是公屋两倍,如果可以『上楼』,我都想即刻走」,丽姐已轮候公屋多年,但至今未获分配单位,现时每月要靠约6000元综援过活,屋租、水电费已占二千多元,仅剩3000多元应付医疗及生活开支,包括每月就糖尿病、骨科病患覆诊等,她坦言,疫情下一动不如一静,即使业主加租亦只能哑忍。
月入一万 仲要供仔读书/雷姐
同街另一栋唐楼,一个面积相若的二楼单位同样分间出租,部分「劏」成板间房外,亦有碌架床位出租,一室可住十多人。其中一个月租2000多元的「独立」板间房,由任职保安的雷姐承租,「我月入一万元,唔够食,仲要供养个仔。」苦等公屋多年,一住便住了快五年。没有租约保障,只能由业主加租「劏客」,甚至可能随时被业主「扫出门」。
雷姐最痛心的是贫穷令她失去母子相处光阴。她年约20岁的儿子,现时在内地居住读书,准备升读大学,最後一次来港探亲已是两年多前。她慨叹,当时无钱,唯有让儿子随便在空置的碌架床位睡觉,自此他便嫌弃香港居住环境恶劣,不欲再来,「无计,我哋都无得拣!」唯一希望政府早日正视劏房户问题,解决租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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