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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是一种借“题”发挥的投资,至少是借一个在大多数情况下属实的题材。
这不是说关于黄金没有太多的故事。在2011年8月金价创下每盎司1,911美元纪录高位时,流传尤为广泛的一个故事是黄金已成为一种事实上的货币。
黄金信徒们有声有色地叙说着各国央行肆意增发货币的做法是如何毁灭纸币、特别是美元价值的。他们说,拖延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黄金终于被承认是保护未来购买力的唯一可靠储值工具。这样的故事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也不停地出现在那些更多面向年长、保守人群的电视频道广告中,主人公在广告中总是以一本正经、面色严峻的形象出现。许多人因此被打动,成千上万的人拿出自己的积蓄,买进各种各样的金币、金条和形形色色的黄金上市交易基金(ETF)。
其中许多人至今还听信这个故事,但却付出了金价较2011年峰值暴跌25%的代价。
事实是黄金作为对冲美元贬值风险的工具实在是糟透了,尽管作为一种美元计价的大宗商品,当美元走低时,金价应该走高,同样的,当美元走高时,金价应该走低。
即使我们从“黄金是一种货币”的负面案例出发,指出金价从去年10月份每盎司1,800美元跌至本月的1,400美元的过程与美元的反弹是多么地同步,这样的论点仍经不起进一步的推敲。没错,近月黄金期货合约和贸易加权的ICE美元指数之间的30日平均相关系数在3月份一度低至-0.92,非常接近预示完全负相关关系的-1.0。但该系数1月份还在0.76,也非常接近预示完全正相关关系的1.0。事实上,美元和黄金走势多年来一直呈现若即若离的形态。这样的脱节使得我们对于黄金作为美元避险工具的作用实在不敢恭维。
黄金信徒的最大问题在于吃他们这一套的人太少了,在黄金作为法定货币被广泛接受之前,投资界压根儿就没有把它看做是一种货币。
黄金的一大缺陷在于它不能像纸币计值存款那样支付利息,这也源于事实上几乎没有人接受黄金作为交易媒介。因为你不能用黄金去购买一套房子,银行也就没有动力去为黄金持有者和黄金借贷者牵线搭桥,这就是说黄金的借贷不存在一个利率市场。而如果没有利率,也就不存在一个远期市场可以去衡量黄金与各种货币相比的未来回报,更没有办法对它们不同的前景进行投机,自然也没有理由在外汇市场对黄金进行交易。
许多人都给出了足够多的不信任央行定量宽松政策的好理由,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此丧失了对实施此类政策的央行所发行的货币的信任。由于对某种货币的信任在天然就与对发行该货币的政府联系在一起,因此,投资者本能地将投资澳元看作是押宝澳大利亚政府,以此类推。
相比之下,对黄金的投资是押宝谁呢?
的确,黄金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人类不惜为争夺黄金而发动战争,为将其占为己有而进行殖民统治。如今,除了珠宝首饰和某些特定的工业需求以外,黄金的基本价值似乎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质疑。以“它本来就是”作为宣称黄金是一种货币的理由是不充分的。
我不想否认黄金在历史上作为通货膨胀对冲工具的出色表现。但其基本原理如今也同样面临着许多基本面问题的挑战。如今,有效得多的通胀对冲工具是那些经过精心设计、会在物价指标上升时产生更高回报的工具,比如说美国财政部发行的、与CPI挂钩的通货膨胀保值债券(TIPS)。你选择黄金、而不是TIPS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对美元本身没有信心。这样一来,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又要回到起点。
如果全球金融系统面临又一次全面崩溃,或者说通货膨胀终于死灰复燃,投资者无疑会选择拥有永恒吸引力的黄金。但那个时刻最后也可能证明只是昙花一现。
注意过去六个月黄金触发的警报;仔细想想黄金的那些故事是不是可信吧。
Michael J. Ca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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