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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史的二十六个着重号—读《烟霞丘壑:中国古代画家和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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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10 00: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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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庄周的思想对中国绘画哲学影响颇深。图为陶冷月一九四五年作《庄周梦蝶》(苏富比供图)

  尚刚的《烟霞丘壑:中国古代画家和他们的世界》是北京大学出版社二○一八年推出的新书。作者在「自序」中说,这本书脱胎於一九九八年台北幼师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的《林泉丘壑》,二○○七年,《林泉丘壑》出修订版,又过了逾十年,「北大社相信此书价值仍存」,便有了这本《烟霞丘壑》,书的内容上作了调整,还增加了一篇《元朝御容》。全书一共写了二十六篇,将一部中国古代画史娓娓道来。就像历史有许多写法一样,美术史也有许多写法,画论式的,教科书式的,点将簿式的,还有近年来流行的图像研究等,尚刚这本《烟霞丘壑》可谓别具一格,它是学者心语式的,有些像作者研治中国画史的心得札记,又暗寓脉络、不失系统。

  从「解衣般礴」说起

  高手过招,起手便见功力。对於历史写作而言,从哪里起笔,显露出全篇的基本格调和布局。《烟霞丘壑》的第一篇是「解衣般礴」。稍谙中国画史者,展卷当会心一笑。这个典故出自《庄子.田子方》,说的是一位狂放的画家,面对国君的诏令,不仅姗姗来迟,而且作画时竟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盘腿而坐,更有意思的是,国君不以为忤,许之为真画家。

  一般认为,儒与道是中国文化最重要的两大派别,不过,若从对传统艺术的影响而言,老庄恐怕要大於孔子。特别是绘画,在传统社会常被作为文人排遣心灵的工具或人际交往的手段,与治国平天下的抱负相去较远,更易偏老庄一路。因此,在中国文化中,「解衣般礴」被认为是一个杰出画家应有的作派,中国的文论画论对此十分推重。这是中国画史精神历程的起点。

  尚刚以此作为全书的开篇,可谓抓住了中国画的关节点。诚如书中所言,「狂放、奇特的个性总能使文艺家取得仅凭造诣无法企及的声誉,显然,文艺家也深谙此理,因此,狂、癫、绝成了艺术史上常见的现象。」不过,真理往前迈一小步就可能变成谬误。在这个问题上,尚刚是清醒而理性的。在他看来,「百姓喜爱的文艺家虽然往往狂放,但前提是先得有真才华、有好作品,比如李白,没有仅因疯癫而名垂青史。再有,狂放一定要发乎天性、真率自然。矫情、造作终归不灵」。

  也就是说,「解衣」也好,「般礴」也罢,关键在於有真才华、真性情。否则,就是沽名钓誉、故作姿态的「表演」,这当然是不可取的。书中举了清代的画家杨芝的例子。杨芝喜作大画,还说,「安得三十丈大壁,磨墨一缸,以田家除场大帚蘸之,乘快马以扫数笔,庶几手臂方舒,而心胸以畅之。」但可惜的是,杨芝并没有被列入知名画家之中。他的这种狂放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读到此处,不免想到,近年来,书坛画坛丑怪现象不绝如缕,有的人可能也想学古人「解衣般礴」一番,於是便有了「射墨书法」、「头发写字」等难登大雅之堂的画法,这些不是比杨芝更荒谬,更值得警惕和反思吗。

  给美术史画重点

  如前所述,《烟霞丘壑》全书分为二十六个独立的篇章,每篇述及一个或几个画家,都是画史上的片断。但这不是一本文集,看似零散的文字中暗含中国画发展的基本脉络,尤其是其艺术品格的形成的线索。换言之,这二十六个篇章,其实是尚刚给中国画史下的二十六个着重号。

  书中首先选择的人物,大多是站在美术史的一道道分水岭上的。比如顾恺之,「在中国绘画史上,顾恺之夙享盛名是有典型意义的」,他不但是早期画史上的一座高峰,也是早期中国画论的代表人物。吴道子被苏东坡认为美术领域「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的人。李思训父子和王维是山水画走向成熟的代表。徐熙和黄荃是花鸟画的第一代大师。谢赫是中国美术史上「极有光彩的大人物」,他的「六法」奠定了美术理论评论基石,至今仍在被不断解读。此外,苏东坡对士大夫绘事热情的激发和身体力行、李公麟的「白描」、米芾父子的山水、陈洪绶之於版画等,都是了解中国画「绕不开」的内容。《烟霞丘壑》以不大的篇幅,扼要精当地一一写来,裁剪出了一部具体而微的中国画史。

  更重要的是,尚刚关於中国画史的一些论断,看似不经意地出现在书中,好似一道道波浪线,给读者画出了重点。比如,在《阎立本及其父兄》这一篇中,尚刚述完阎氏的艺术成就之後,又专门以不少笔墨写了阎立本的政治地位。在李世民时代,阎立本虽然已官至主爵郎中,品级不低於今日之司长,但仍被称为「画师」。他应召为皇帝作画时,「俯伏池畔,对景写生,瞻望座中诸公,赧愧难当」,回家就告诫孩子,「我自幼读画,文辞与他们相垺,现今却仅以绘画知名,做小厮杂役的差事,耻辱莫大於此,你们记住,不要学画。」在唐高宗时,阎立本当到了右丞相,仍被讥为「右相驰誉丹青」。

  由此,尚刚谈及画家的地位问题。「在唐以前,画家常被视为画工,这与其承命而作及作品的政治功用直接联系。画家地位的提高取决於画家和作品的独立品格,这种独立品格形成气候,在中国还要等到宋代。」这就提醒读者,需注意唐宋之际中国画在品格上的转变及其深远的影响。

  说到中国画的独立品格,首推其文人气息。有人认为,中国画史就是文人画史。此言或过於疏松,但关於文人画的内容,确为《烟霞丘壑》书中最精彩的篇章。作者对文人画作了通透的理解,既指出了其格调高奇之一面,也分析了它的问题。

  苏东坡画论之得失

  尚刚认为,文人画是最有意味的。文人衣食无忧,绘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养生自娱的方式,「往往信笔随心,不拘绳墨,甚至会以新奇、僻涩自赞自赏。这和必须遵从君王意旨的一般宫廷画家不同,也与认真揣摩买主趣味的多数民间画工有区别」。因此,文人画得以用一种更加自由的方式表露画者的内心和情感,这样的作品当然就具有强烈的象徵意义。而且,文人画融入了读书人的综合人文素养乃至精神气质,这使它更显出一种清逸脱俗的格调。

  更重要的是,尚刚还指出了文人画的「问题」。「文人士子一般不做专业画家,对难以精妙表现的人物、结构相当复杂的界画之类往往弃置不顾,而山水、花鸟、『四君子』等虽嫌单调、狭窄,但画来更易措手,从而成了他们尤其喜爱的题材。画法上,大多偏於潇洒的写意,排斥严密的工笔,而形象又常常不拘形似。细腻的写实毕竟要功力、需时日,尽管不少优秀的文人画家具备这种能力,但在『畅神』『士气』『自娱』的影响下,仍愿以脱略形似做号召。至於多数只会『墨戏』的画家,因为能力的欠缺,自然乐得回应。」也就是说,真正的写意高手应是熟谙技法之後的超越。但就像「後现代」在表象上有时和「前现代」相似,一些绘画技能功底薄弱的人,更热衷於拉起写意、象徵的幌子遮挡自己的软肋。看清画坛,确实需要一双慧眼,尚刚这本书对此大有裨益。

  在文人画发展中,苏东坡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他的一些观点奠定了评价文人画的基本逻辑和标准。比如,苏东坡有「常理」「常形」说。按照这一理论,绘画的题材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常形」的,比如人物、禽兽、建筑、器用等,另一类是无「常形」而有「常理」的,比如竹木、水波、烟云、山石等。苏东坡认为,像他这样的高明的人应该表现「常理」,「常形」留给画工画匠就可以了。更为人熟知的是他这几句诗:「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对此,尚刚没有一味赞同,而是作了辩证的分析。他认为,苏东坡在扭转风气,竖起文人画的大旗方面当然有其功绩,但後世受其影响,片面追求率性、挥洒,也易入魔道,沦为末流。

  绘画中感受艺术精神

  前文提及,本书可视为作者的读画心语。在行文上,此书一大特点是见画又见人。中国古人论学,讲究文如其人、知人论世。其实,所谓字如其人、画如其人,未必是说艺术与道德存在可互相推理的关系。据说奸臣如秦桧、严嵩,字就写得很不错。本书提到的董其昌,为人实在不敢恭维,「其人私德不修,横行霸道,武断乡曲,纵容竖子夺人使女、掳掠民宅」,但书画名重当代,「虽秀媚柔弱,但风流蕴藉,平淡天真,韵味十足。」而且,董其昌在画论上也有创见。「着名的『南北宗论』即令不是他的发明,也以他的阐述最为清晰、完备。」他提出的「但以意取,不问真似」,「唯以造物为师,方能过古人」,这些理论不仅对於矫正吴门末流之失大有益处,而且具有普遍的理论意义。

  但这并不意味着艺术与艺术家的人生修为无关,相反,绘画尤其是文人画实际上寄托了画者的精神。有的书法理论家认为,可以像读心电图一样从书法起伏的线条中读出书写者的情感、思想和心态。画也是一样的,从朱耷笔下那些翻着白眼的鸟、鱼中,从既似「哭之」又如「笑之」的「八大山人」落款中,也可以读到他心中的愤懑,以及一个和时代格格不入的人生。

  《烟霞丘壑》中,作者用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力图写出这些着名画家在历史烟云中的人生。这对於读懂他们的画是有帮助的,也让本书超越於美术史「内部」的局限,展现出社会文化史的格局。尤其是新增补的《元朝御容》一章,结合元朝的政治、风俗等,对现存二十四幅画像作了介绍和分析。御容有绘制的,也有织造的。或许因为涉及本书作者专攻的工艺美术范畴,论述也更为纯熟。

  书中指出,「御容虽然只是纪念性的肖像,但其制作还浸染着当朝帝王的真实文化倾向。绘御容是唐宋以来的传统,富有浓郁的汉族传统文明的特色,展示着皇帝对汉族传统文明的亲近。织御容却为蒙古独有,联系着蒙古统治集团对丝绸的热衷,体现了皇帝对蒙古文化的依恋。」这样,从御容制作的不同方式,就可以看出一朝天子的文化心理。仁宗、英宗、文宗对汉族传统文明最亲近,他们在位期间,御容制作绘多於织,采用织的方式是文宗时代所制的武宗御容,而武宗恰是一个标准的游牧骑士,他的御容采用织造,应当是文宗对於其父秉承草原习俗的尊重。

  在这一章的结尾,尚刚说,元朝的皇帝「经邦治国便难以率性由心,皇帝制作御容却是帝王家事,不必矫情做作,因此,与时政比较,皇家御容制作方式更能准确体现帝王的真实文化倾向。」可见,元朝的御容制作隐含着「大文章」。其实,哪一幅名画背後没有「文章」呢。这也是画史具有永恒魅力的原因所在吧。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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