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个截图,证明我不是事后诸葛。朋友圈的证明力有限,咱发微头条的。
当时,就有朋友让我详细写一篇,我太忙,就推了。今天就偷空说几句。为了节省时间,用了我最不喜欢的分段式:
安阳特斯拉撞车事件,从一开始舆论就失焦了。此案的核心不是特斯拉是否存在刹车缺陷,更不是特斯拉公关策略好不好,而是 " 事故何以发生?" 从始至终,我没有看到一家媒体重返事故现场,遍访目击者,询问当地交警部门,还原两个月前,那个路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车主喂给媒体的料明显有取舍甚至剪裁。我看到过她的一位男性家属打给河南某电视台最初的热线投诉,疑点从那时候起就越来越多。 行车记录仪有无记录,如无,为什么当天没有记?如此重要的问题,有无媒体追问车主一方? 如果有行车记录仪画面——说不定还有声音,就很容易推断出当时究竟谁在驾驶位上,特斯拉在撞车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刹车失灵,车头前方的画面,以及车内众人的对话,也都是明证。 问题是,记录仪为啥缺位? 如果真是女事主的父亲在开车,那么他在这辆特斯拉上的驾龄有多长?特斯拉迥异于传统自动挡油车的刹车装置,他是否已操控自如? 按照河南各地热衷于交通罚款的调性,事发路口八成有摄像头,当地交警在调查特斯拉撞车事故时,有无调取这些监控录像,这个问题可以先问女车主,再去交警部门了解。有媒体做了吗? 警方对这起事故的认定书和认定依据,以及女车主与警方的交涉过程,有媒体详细取证了解吗? 最后一个,女车主是如何混入上海车展的媒体专场的?如果她不想说,那么,她还隐瞒了什么? 以上都是基本的采访要点,绕开这些,每天抠着手机打几个电话,确实也能写几篇稿子换钱,但我说这些都是垃圾信息,似乎并不过分。 至于女事主去上海车展 " 维权 ",固然能为此事加持流量,但对该案的实体部分毫无影响。——大闹车展的人,不一定就更有理。沉默的车主们,也有很多是真有冤。 但车展 " 维权 " 非但引爆了此事,也加剧了媒体与群氓的偏焦,以及基于低智商的情绪发泄。特斯拉方面尤其陶琳的表态,更在群体情绪的大酱缸里抛洒了一麻袋催化剂。 特斯拉和陶琳的表态,每一次都有问题,甚至一些词汇都没有用对。但我还是认为,他们问题不大。如果特斯拉并未刹车失灵,它姿态太刚,无视正义群众的呼声,就不难理解。 从品牌公关的角度,特斯拉最应该考虑的,是既有车主和意向购车群体。而这些人,跟骂特斯拉的正义群众交集小到忽略不计。 别说特斯拉不在乎你,要问自己,特斯拉要是态度好得跟会所嫩模一样,你会买它吗? 或者,你买得起吗? 低智商人群的一大病症,就是喜欢扎堆哄闹,从某个狂乱集体中汲取力量,兴师动众地征伐。特斯拉得罪的,就是这些人。 从商业角度来说,得罪他们真没啥。特斯拉客户不需要验资,那就智商筛查吧。 从公关技术来说,品牌所在的门类和定位,决定了不同的舆情,对于品牌的不同影响。不加区分地要求品牌跟所谓公众搞好关系,是在偷懒犯浑。 比如,一个铁匠吃喝嫖赌,你即使把整条街贴满大字报揭发他,也会被他的主顾们视作见笑之行。他纵然染得一身脏病,打出的镰刀能割韭菜就行。 但一个教书先生狂嫖滥赌,时有猥亵儿童的风声传出,就肯定没有一个东家敢雇他。 特斯拉对垒媒体、自媒体和正义群众,短时间内会遭到不明真相的谩骂,而对于品牌却无实质性损害。 相反,特斯拉一家造车的,连刹车都涉嫌失灵,并且内部研判车子并无问题,却还要对打上门来的群氓温良恭俭让,才真是找死。 农村有一种人叫外来户,遇到大姓的欺负,一般都是能忍则忍,但一旦打架,都会往死里拼。因为,这一次有人挡着他的架子车不让通过,下一次他爷爷死,恐怕棺材都抬不出村。 特斯拉就是这样一个外来户。它可以被痛骂十万次,但类似上海车展这种战斗,它一次都不敢输。 陶琳不会被解雇,也不该被解雇。有个微信好友在朋友圈说,陶琳一席话能给特斯拉中国一年至少省下几千万保护性投放,的确。 然而,这毕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任何 PR 到最后都会沦为 GR。因此,特斯拉还是发了那封所谓的道歉信。 然而,向庙堂认怂不等于向江湖认错。群氓且慢得意,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直把杭州做汴州,绝大部分人无论跪拜杭州还是汴州,都是肥皂原料。 凡是在此事中大谈公关策略的大 V,全部都可以取关,不会有一个错杀的。 任何行业的人都得吃饭,为了自证下床还有用,上床还能动,都会竭力夸大自己岗位的重要性和专业度。这本无可厚非。 只是公关行业门槛太低,低到离门槛还有五十公里,就加冕成了大师。陶琳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 这年头,能像她这么勇于任事的公关,真不多了。撺掇特斯拉解雇她,造谣她引咎辞职的人,都忘记了: 你不是马斯克,你也不是马斯克的人。 你是马克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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