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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秘密黑手——恶魔缠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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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8 01: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恶魔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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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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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忻中庆,男,1942年出生,1958年7月进南京734厂工作。 1961年8月应征入伍,在山东6188部队任无线电员。1965年初复员回厂工作。一年后,席卷全国的“文化大革命”把亿万人民推上了政治舞台。在“林家皇朝”时期,是非的标准全为权力转移;法律的尊严被亵渎得面目皆非;公民的基本宪法权利遭到肆无忌惮的践踏。我也末幸免于难。


?? 1970年始,“林家皇朝”头子林彪发出了“抢班夺权”的“第一号令”。江苏的许世友立即奉为“圣旨”,马首是瞻,为虎作伥。在无端大批下放“城市工人”后,紧接着又在军内外进行了长达三年之久的、惨绝人寰的所谓“深挖5.16反革命”的大血洗,制造了一起把数十万人诬陷打成“反革命”;数以千计的人无辜遭迫害冤死;数不清的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特大冤狱!在这场纯属“指鹿为马”作案陷害的特大浩劫中,“公检法军管会”大搞“法西斯审讯方式”,非法用最先进的秘密特务技术手段,日夜秘密监视、控制、窃听(知)受害者身体内的神经系统,进行“恶魔缠身”的法西斯式的肉体、精神折磨迫害和阴谋暗害!

?? 我就是亲身遭遇这个秘密特务“恶魔缠身”迫害手段法西斯暴行的受害者,一个幸存活着的人。我要愤怒控诉!我要强烈揭露!为了所有惨遭其害而冤死的亡灵;为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幸存活着的人;为了尚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我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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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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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1月14日,一个阴暗的黄昏,我被进驻734厂大搞“深挖516反革命”的“南京市革会宣传队”(下称“市宣队”)投进“牢房”。这是一座厂“工读学校”经“公检法”改建的名符其实的全密封“监狱”:十平方米房内阴暗潮湿;一张旧木床加一盏终年不熄的日光灯,以及牢门上一个供看守“监看”的小孔,伴我度过惨无人道的不眠长夜。

?? 第二天,“指鹿为马”的诬陷迫害便开始了。我被带到一间“私设公堂”,一名姓郭的主审官和6、7名“小分队员”将我围在中间。
?? “忻中庆,你要老实交待自己的516反革命问题!”主审官拉长脸,瞪着眼对我说:“先交待你参加516反革命的‘组织’问题,然后再交待你犯的516反革命罪行问题!你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办了什么手续参加516反革命组织的?是谁发展了你?你又发展了谁?你要‘竹筒倒豆子’彻底坦白认罪!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听明白了没有?!”

?? “可我没有,绝对没有参加过什么‘516反革命组织’”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516反革命集团’。”

?? “胡说!你装什么胡涂!”主审官大声叱责着:“我们是点一个,是一个!打一个,准一个!你不是‘516’就把你关起来了吗?!嗯!告诉你,你们一伙骨头烧成灰也是‘516反革命’!你要端正态度,老实交待,否则死路一条!”

?? “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参加,叫我怎么交待?”

?? “怎么说,你是不想交待罗?这样的态度顽抗下去可没有好-下-场-罗-……”

?? 主审官话音刚落,小分队员便一拥而上,有的抓头发;有的反剪我双手;有的喊口号,对我又是‘坐喷气式飞机’,又是拳打脚踢……“整态度”的刑讯逼供一直进行到深夜。自此后,日复一日的加剧“逼供信”,都改在午夜后的“夜审”。每次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我白天又不准在牢内休息睡觉,否则,以违犯‘监规’为由,又要遭看守的拳打脚踢。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又一批关在这里的受害者被“屈打成招” ,吞着冤泪戴上了这顶强加于人的“516反革命”的帽子。并且,被安排到所谓“宽严大会”上进行“坦白交待”。都是一个“模式”、一种“调子”、一样“内容”的这种“坦白典型”其实是“公检法”施展的公开诱供、指供、串供的手段,以此把大批人民群众诬陷打成“516反革命”,并使之“合法化”。

?? 半年多的冤狱生活,面对拳脚棍棒的威胁恐吓、硬逼软磨的种种手法,我既没有拿原则作交易,又不曾在淫威下“委曲求全”。我依然是我。

?? 1971年9月一天,我又被押出去“审讯”。几个“公检法”人员耀武扬威地坐在审讯桌旁。

?? “ 忻中庆,今天摊牌!我们是‘公检法’的。今天来就是定你是案的!你们734厂有一个‘516反革命组织’!你在这个‘反革命组织’中的位子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你是这个‘反革命组织’的骨干份子!你必须老实交待问题!几个要素要记住:时间;地点;谁发展了你;你又发展了谁;填了什么‘登记表’?你顺着杆子爬吧,爬对了你侥幸,爬错了你倒霉!”

?? “公检法”总于亲自到前台来‘亮相’了,这张牌摊得够赤裸裸的 。我默默在心里思肘着:“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指供、诱供吗?这不是货真价实的弄虚作假、作案陷害吗?”

?? “不!我确实不知道,也根本没有参加什么‘516反革命组织’。”我坚决地回答。

?? “嘿!现在巳经到了什么时候了?!嗯!你大概还在做梦吧?啊!--开的多次‘宽严大会’你都参加和看见了吧!告诉你!你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巳经全部都是‘516反革命份子’了!难道就你一个人不是吗!?难道你要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吗!我们可以坦白告诉你:对你这样执迷不悟的、顽抗到底的、拒不交待认罪的‘516反革命份子’我们是决不手软的!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将把你砸得粉身碎骨!”审问者凶神恶煞地喊叫着。

?? “忻中庆,我们这是在挽救你。我们可不希望你走从严的路啊!--”另一位年稍长的审问者‘和缓’地说:“你要知道,这是市委首长亲自蹲的‘点’嘛,你要顾全大局嘛。”

?? 又是“红脸”,又是“白脸”;又抽“鞭子”,又竖“杆子”。个中“原委”,昭然若揭。

?? “不!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参加‘516反革命组织’。别人承认 是别人的事。我要对党的政策负责,也要对我自己负责。” 我毫不畏缩说。

?? ………。

?? 许多次的“审讯”和参加的所谓“宽严大会”,使我对这场“深挖516”运动的真实目的和卑劣手法逐渐有了清晰的了解和认识:

?? 1967年始的“一月革命风暴”形成了江苏“好”、“P”二大派对立的群众组织。田普,这个许世友的夫人,“P”派省级机关的头面人物,一心想当江苏的“叶群”和“文革旗手”。3月,刚出任省军管会主任的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就一屁股坐在夫人一边,借贯彻“中央军委八项命令”的名义,把江苏不少“好”派群众组织打成“反革命”。不久,中央军委又下达了“十条命令”。于是,许司令不得不以军区党委名义向中央作“检查”,承认把群众组织打成“反革命”是犯了“方向、路线错误”。并为之“公开平反、恢复名誉”。

?? 以后,表面上不偏不倚的许司令依旧“我行我素”,暗中支一派、压一派。1967年8月,在“军报”的“揪军内一小撮”极“左”口号煽动下,南京“好”派组织在省军管会门口成立了一个“揪许指挥部”,进行了静坐示威。

?? 1968年,在江苏省革委会成立前夕,许世友玩弄“蹈晦计”,多次公开摆出一付“不记旧帐”的“高姿态”,声称对过去67年间反对过他的“好”派群众保证“一笔勾销”!于此,捞到了“政治资本”,当上了江苏省革委会主任。而且,在中共“九大”上荣升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又加任为南京军区党委第一书记兼江苏省委第一书记的要职,成了“文革”当时揽“四大权力”于一身的红得发紫的“大人物”!

?? “一旦权到手,便把令来行”。“瞒天过海”的许世友立刻露出了“卢出真面目”。他翻云覆雨,出尔反尔,把信誓旦旦保证的“一笔勾销”摔进了历史的拉圾箱,迫不及待地挥起秋后算帐、反攻倒算的屠刀来。林彪的“一号命令”成了他握在手中党同伐异的“尚方宝剑”;“清查516”文件成了他偷梁换柱塞进“私货”的好机会。他以此为名,大搞“深挖516”,在江苏军内外掀起了一场“以许划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大规模“血洗运动”。再一次把大批“好”派 群众组织统统打成“反革命”!

?? 为此,他指挥亲信吴大胜、蒋科、方敏,肆无忌惮地践踏宪法尊严,随心所欲地侵犯公民基本“人权”。他们以省、市“公检法”为主力非法私设牢房,大批关押、迫害无辜干部和群众。

?? 由“公检法”策划组织“深挖小分队”,夜以日继地对受害者进行“先带帽子,后打棍子,再定案子”的刑讯逼供,硬逼受害者承认招供出参加“516反革命组织”的假“材料”。然后,他们又弄虚作假,采取对受害者“个别指导”和让其在“宽严大会”上“坦白揭发”进行公开诱供、指供、串供相结合的方式,“对上”被屈打成招的各人所写“假材料”中相互之间的“时间”、“地点”、“由谁发展”、“又发展了谁”、“填的登记表”等“要素”的“门牌号码”。最后,以此为“依据”,明目张胆地“做假案”,把屈打成招的受害者“定案”成“516反革命公分子”,达到名正言顺地“指鹿为马”作案陷害的目的。

?? 许氏一伙把“深挖”的重点放在“要地”南京市。南有“南京大学”,北有“734厂”。这是他们树立的二个“样板”,是“重点”中的“重点”。于是“深挖省宣传队”开进了“南大”。“深挖市宣队”,由许司令嫡系的六十军付政委兼南京市委第一书记、市革委会主任方敏率领,带着“公检法军管会”主任王积德作顾问,进驻、接管了734厂。方敏坐镇督战,疯狂“深挖”!他在大会上嗥叫:“要挖地三尺!一个不漏,一网打尽!” 半年多来,他们“狂轰烂炸”,在734厂“挖”出了一千多名 “ 516反革命分子”!既炸开了“重点”堡垒,又带动了南京市“深挖全面开花”!

?? 734厂根本不存在什么“516反革命组织”。他们手中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证明734厂有一个“516反革命组织”。这一点他们心中是十分清楚的。他们卖力推行“以许划线”的秋后反攻倒算路线,杜撰胡诌“734厂有一个516反革命组织”,其实质就是把734厂的“好”派组织“红联”打成“反革命组织”。因此,既然你忻中庆是“红联”中心组成员;既然你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巳经都被“定案”为“516反革命分子”了,哪么,岂能允许你忻中庆一人不是“516反革命”!!

?? 然而,令他们始料末及的是我根本不承认他们有这种横行不法的“权力”,坚决不接受强加给我的“反革命”帽子。我自信,在“文革”中,我没有参加过什么“516反革命组织”。并且,虽然我是“红联”中心组成员,但是我刚从部队复员回来不久,一贯按政策、法律法令规范自己一言一行。我反对任何形式的“打、砸、抢、抄、抓”和武斗;我也没有去参加任何“反军、反许”活动;更没有做任何违反政策、法律法令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我这个“中心组成员”不仅在1967年7、8、9月期间实际上被“靠了边”,而且,被本派中某些“极左”的人带上一顶“老右”的帽子,遭到了殴打。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 那么,凭什么硬要我接受这顶诬陷强加的“516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呢?!难道就因为我参加了“文化大革命”,参加了公开合法的群众组织“红联”吗?正是岂有此理!这是哪家的政策、法律和逻辑?我的抵制和抗争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仅决不就范,而且反其道而行之,依据政策、法律、法令进行坚决地斗争。我把他们的一次次诱供、逼供、指供的“审讯”过程事实;把他们那套弄虚作假的“指鹿为马”作案陷害手法统统写成了“文字材料”向党中央、毛主席进行控告!

?? 这样,我的坚决“抗争”;我的“揭露控告”;我的宁折不弯、针锋相对的坚定态度,使本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百姓”的我,成了他们“权力政治”的“眼中疔”和“肉中刺”;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严重损害734厂“深挖样板”;进而影响整个南京市“深挖516大局”成败的“关键”和“历史隐患”!!他们对我是必欲铲除之而后快!!在公开的种种迫我就范的手段遭到彻底失败后,总于狗急跳墙,丧心病狂地动用先进的秘密特务“恶魔缠身”控制技术手段,对我的身体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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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在牢房内并末发现身体上出现“异常感觉”。可不久,我感到双膝关节隐隐作痛。难道得了“关节炎”?我默默地思考着:
?? 从关进牢房起,为了防止得“关节炎”,我每天二次锻炼身体,静坐时都用棉被裹着双腿保暖,而且,我没有关节“病”史,按理讲,在短期内是不可能得关节炎的。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得过什么病。虽然,在部队时有过轻微的“胃痛”,可复员后经治疗早巳好了……还有,在67年8月,偶尔有过一次短时右下腹痛,当时即去江苏医院作了全面检查,排除了“肝部有病”的一切可能……可现在偏怕得“关节炎”,却又偏偏出现了“关节痛”?……我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所以然来。

?? 没想到,当晚我躺在床上,突然,巳有四、五年不痛,早就治愈的“胃”竟剧痛起来。接着,“肝部”也隐隐作痛。更奇怪的是,第二天,折磨了我几周的“关节痛”竟全消失了。代之以的是阵阵的“胃痛”和不时出现的“肝部痛”了。这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在脑子里思考的问题竟然会马上在我的身上出现了相应的反映?!我感到十分诧异,满腹狐疑。

?? 不久,又一件令人咋舌的“怪事”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的耳朵内出现了“耳鸣”。奇怪的是其“音调”竟会变化:一会是几十赫的“低频”声;一会又慢慢地渐变到几千赫的“高频”声,就像是一把“变音号”!我反复做着试验和自我鉴定着,确认这决不是我的“幻听”,也不是什么“生理病症”。

?? 我的广泛的“知识面”,使我对这“牢房”的环境,对可能有秘密特务技术设施手段在对我监视、窃听和控制这一“分析设想”产生了巨大的惊恐。于是,我仔细搜索着房内四周旮旯一切可疑的地方,并且,多次乘看守巡视的间隙,迅速爬到双层木床上面,检查日光灯的支架。可除了从牢房外引入的电力线外,没有任何“发现”。

?? 正当我在千方百计分析、思索、寻搜“证据”时,看守负责人陆麻子带了二名看守走进了牢房。

??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他阴冷着脸对我说。

?? 我感到纳闷,没吭声。

?? “给你换一个房间。”他不作任何介释。

?? 我被换到了楼上的一间牢房内。这里要宽敞一些,令人高兴的是上了铁拦的窗户只封死了一半,西堕的太阳光芒能射进牢房内,给我以一种希望的向往。

?? 一天,近中午时刻,我站在窗口远眺。忽然,窗前下方的木工间走道上传来了一阵阵下班女工的清脆说话声。我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她们。思念和悲哀在心中陡然升起:不知家中年迈的双亲怎么样了?……,不知娇妻和不满二岁的女儿怎么样了?……半年多禁锢在牢房的“孤燕”生活,又使我忍不住回忆起新婚之夜的甜蜜幸福、密月旅行途上的欢乐恩爱……,我的思想就像一匹难以收缰的野马,在“爱河”的草原上放蹄奔驰……。

?? 中午后,陆麻子带着二名看守闯进牢房来。他气势汹汹地在离窗口一米远的地上用粉笔划了一条“禁线”。然后恶狠狠地对我吼道:“起来!站好!”他吐味飞溅道:“从现在起,规定不准你越过这条线去窗口张望!不准你站在窗口前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只许你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好好改造思想,交待自己的516反革命问题!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听见没有!?”

?? 我默默地听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在我心里翻腾开来:“咦!这陆麻子怎么会知道我在窗口前‘胡思乱想,想入非非’的呢?难道我在窗口前的思想活动,他们竟能‘秘密窃知’?”

?? 我反复推敲着陆麻子的“言行”。显然,他是奉命来的前台人物。那末,这后面的“人”又是……联系到在下面牢房里发现身体上的“异常感觉”情况,一种“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的肉体和思想都极有可能在被他们的秘密特务技术设施手段监视、控制和窃听(知)”的莫大“惊恐”再次占据了我的心胸。我又一次仔细搜索着牢房内的一切可疑之处,可除了从外面引入的电力线外,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又开始检查每天进食的三餐饭菜,看是否有“异样”?是否被放置了什么“药物”,虽则,凭牢房内的条件是无法弄清这个“难题”的。但朦胧的事实,叫我实在无法消除心中的疑虑,可不能也不应轻易下结论,毕竟,手上缺乏有“份量”的“证据”。

?? 1971年11月,也就是在“公检法”公开“亮相”对我“摊牌”,发出:“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要把你砸得粉身碎骨!” 的威胁,遭到我的坚决抵制和抗争后,他们气急败坏地又把我转换回了楼下原来那间“全封密的牢房”。自此后,“公检法”的公开审讯逼供几乎停止了,可是,关在牢房的我,身体上竟出现种种异常“不适”和“痛苦”。并且,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

?? 起先,每天仅仅是“胃痛”和隐隐的“肝部痛”,以后,又出现了“ 睾丸痛”、“臀部痛”。而且,一整天浑身各处不停地交替出现各种 “奇痒”,令我在床上“坐不安”。到了晚上睡觉时,竟又出现了“当我仰睡时,臀部立刻灼痛起来;当我翻向右侧睡时,臀部立刻不痛了,但‘右侧部’却灼痛起来;当我翻向左侧睡时,右侧立刻不痛了,但‘左侧部’又灼痛起来;当我被迫改为俯扒着睡时,左侧立刻不痛了,然而,生殖器竟痛痒难受起来……每天晚上如此,翻来复去“睡不宁”。接着,这种极为异常的“痛苦感觉”又有了“升级”:白天,增加了“手腕痛”、“头痛”、“浑身发热”、“双脚冰冷”、“左、右眼频繁直跳”、“牙齿呈粘糊状难受”等“异常感觉”,而一到晚上,种种异常的痛、痒、冷、热、麻、抖、难受等痛苦感觉更是层出不穷,频频交替出现,并且,都是几种“痛苦感觉同步”出现。如:

?? 一会是“头痛”、“脚痛”、“脸皮奇痒”同时出现;一会即变化为“睾丸痛”、“胃痛”和“肩部奇痒”一起出现;一会又变化为“全身冒汗灼烫”、“后背剧烈的针刺状奇痛”;不仃地变化、不仃地交替出现种种异常的肉体痛苦!

?? 显然,如此露骨的、异常的“肉体痛苦感觉”,决非是我的身体本身得了什么“病”!我毫不怀疑,身体上的“肉体痛苦”是在遭到外来的秘密特务技术手段的遥控折磨迫害!这是一种鲜为人知的替代公开的刑讯逼供的特务技术手段!我为自己的遭遇和发现感到无比的惊愕和愤慨:如此恣意践踏宪法尊严、侵犯公民人权、违反起码人道的秘密特务阴谋控制人体的迫害手段,竟然出现在一个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以共产党为领导的光明正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里!这在前我是怎么也不可想象和思议的!我坚信这种秘密特务“恶魔缠身”控制迫害手段是完全非法的,是根本见不得人的!当我拿起笔来坚决写“揭露控告材料”时,我身上遭到这非法秘密特务“恶魔缠身”控制折磨迫害的“痛苦”立刻又出现了新的“升级”:

?? 我的耳朵内不时出现阵阵的“枪声”,既有连发速射声,又有单发的“砰!砰!”声,与这“枪声”出现的同时,我的全身被“同步”地猛烈颤抖一下,而且,“胸口剧痛、心脏急跳、呼吸困难”,内心还出现强烈的“发怵恐惧感状”。我的精神和肉体遭到了极卑鄙的威胁恐吓和折磨迫害痛苦!

?? 而当我看书读报,看(读)到“阶级敌人”、“无产阶级专政”等文字的一瞬间,我的全身又一次被控制“同步”地猛烈颤抖一下……,遭受到和耳朵内出现“枪声”时一样的精神和肉体折磨迫害痛苦。

?? 一天,看守吕瑞华一改“常规”,把报纸送到了牢房来,我离床去接拿时,突然,我的右腿一下全部失去感觉控制,猝然跌倒在地。当我大声高呼“毛主席万岁!”对这个“特务恶魔”的秘密控制手段表示强烈抗议时,一瞬间,我的右腿立刻恢复了感觉控制,我才得以站了起来……

?? 看守头子陆麻子忽然在走道的桌上放了一台收音机,每天播放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当唱到“杀敌人”的声音传入我耳朵的一瞬间,我的身上又一次出现如上所述一样的猛烈颤抖,内心的呈现出的“发怵恐惧感”一直怵凉透整个后背脊梁;而当舞剧“白毛女”喜儿的伴唱声传入我耳朵的一瞬,我的生殖器又被控制“同步”出现发抖、发痒,并随之出现长时间的强烈性冲动和性抑制相混合的强烈“性难受”的无耻秘密控制折磨痛苦。

?? ………

?? 不仅如此,在晚上当我睡在床上时,各种强烈的肉体精神折磨迫害更是变本加厉地一齐袭来:

?? 我的头被控制折磨得极度胀痛和眩晕,二眼冒金星,感到天旋地转,难以忍受;

?? 我的胃被控制折磨痛得在床上翻滚,呕吐不仃,大口大口地吐出“黄水”来;

?? 我的生殖器被控制折磨成一会儿剧痛;一会儿颤抖;一会儿强烈“性亢奋”;一会儿强烈“性难受”;

?? 我的睾丸时而遭到像“电击一般”的一下又一下地剧痛;时而又长时间地连续剧痛不停;

?? 我的二条大腿内部和两肩内部交替出现着极度难忍的无可名状的“难受状”痛苦;

?? 我的背上不时出现如有几千枚尖针在扎刺一样的“针刺状”灼痛;

?? 我的全身各个部位频繁不停地交替出现着种种奇痒和剧痛令我搔痒“忙个不仃”,肉体痛苦“一刻不断”。

?? ………

?? 而当我被这个特务“恶魔缠身”的法西斯折磨迫害弄得精疲力竭,痛苦万分,昏昏沉沉刚欲进入“睡眠临界”一瞬时,我的全身又被控制折磨猛烈颤抖一下,硬是把我“抖醒”,使我精神极其难受痛苦;当第二次又重新进入“睡眠临界”时,他们就又一次故伎重演把我“抖醒”。这样反复折磨十数次后,才让我“入睡”。

?? 即使让我“入睡”后,这只“恶魔缠身”的特务黑手仍然不放过我。他们控制我的“睡、醒”神经,把我置于半意识的朦胧状态,然后控制折磨我,使我的心胸部位感到极度的窒息难受状;使我的头顶部一会感到似有强磁场的“吸力感”,一会似有巨大铅块的“重压感”的难受状……令我处于醒又醒不了,想喊又喊不出来的无比难受的痛苦之中。

?? 日复一日,并且常常是通宵达旦地进行这种法西斯式的肉体、精神折磨迫害,使我彻夜难眠……而白天我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时,又遭到公开出面的陆麻子和看守们以“违犯监规”为借口的拳脚鞭鞑……

?? 面对这伙丧心病狂的秘密“恶魔”的疯狂迫害,我毫不畏惧,坚决进行揭露控告。他们不给纸写,我就拿黄草纸写。这伙 特务“恶魔”为了阻止我书写揭露控告材料,把我手指控制折磨成“爪子状”:五个手指一会并拢后无法分开,一会分开后无法并拢,一会伸直后无法弯曲,一会弯曲后又无法伸直,使我难以抓笔,难以书写控告材料。

?? 从1972年前夕开始,这个秘密“恶魔缠身”特务控制手段对我肉体、精神的日夜不停的法西斯折磨迫害,经粗略统计,在不到二年的时间里达几千万次以上!

?? 例如,在1973年5月23日上午8:30--9:30的一小时内,我记录了在身体上遭到的种种折磨迫害的痛苦如下:

?? (1).连续交替出现着:头痛、肝部痛、胃痛、睾丸痛、左腿痛、左脚拇指痛、右手腕痛、臀部痛、头眩晕、右胳膊痛、腹部痛、嘴唇痛、脊背痛、右脚跟痛、右脚姆指痛、牙床痛、后颈痛、小肚痛……等剧痛和左右耳、下巴、鼻孔、左右脸、左右脚底、喉咙、头顶部、左右胳支窝 、睾丸、臀部、右腿、胳膊……等各处的奇痒,以及嘴内发苦、臀部发麻、全身发抖、心胸极度难受、左右眼频繁急跳、双脚发冷、浑身冒汗发热……等共达262次之多!

?? (2).此外,在这一小时内,还有:右腿每几秒钟出现一次“电击”般的剧痛,并且,生殖器连续不仃地出现极度难受的强烈“性难受” 折磨痛苦!

?? 这是一伙披着人皮的畜牲!一伙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一伙秘密法西斯“迫害狂”!他们的阴谋目的在于:以此秘密“恶魔缠身”的疯狂控制折磨迫害,来迫使我就范,屈招承认自己是所谓“516反革命 ”。如若不从,就封住我坚决抗争“揭露控告”的嘴巴。对我“往死里整”!!--逼迫受害者在这个“恶魔缠身”秘密控制手段日夜“狂轰烂炸”的疯狂肉体、精神折磨迫害下,产生强烈的激愤情绪,从而有可能出现某些“不满思想”和冲动的“偏差言行”。一旦被他们抓住这“把柄”:对前者,他们就以秘密“窃知”的“不满思想”为依据,名正言顺地对受害者进行阴谋暗害,即秘密控制“制造”其身体上出现种种所谓“怪病”和“不治之症”。然后为之披上一件“医治无效”的“合法”外衣,公开“借医生的刀杀人”!而对后者,则以公开记录的“言论罪行”为据,冠冕堂皇地“以法论处”枪杀灭口!多么卑鄙无耻!多么阴险毒辣!

?? 然而,“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他们是打错了算盘,找错了对象!我断然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艰忍着长年累月昼夜不仃地遭受到的肉体上精神上的无比痛苦,坚定不移地向这只秘密“恶魔缠身”的特务黑手进行了持续的、针锋相对的谴责、揭露、声讨和书写控告材料的殊死缚斗!

?? 1972年中秋节,令人震惊“林彪自我爆炸”的消息传入了牢房。这大大地增强了我的斗争决心和信心,从11月起,我又系统地整理书写了“五份控告书”:

?? (1).控告南京军区党委犯了严重的方向、路线错误;

?? (2).控告方敏是南京市大批把人民群众打成“反革命”的主谋!734厂是方敏“蹲点”的“黑样板”!

?? (3).控告江苏省和南京市“公检法军管会”是这条大批把人民群众打成“反革命”的“极左”路线的急先锋和御用工具!

?? (4).控告一小撮钻进“公检法”里的法西斯狗强盗用“放射性机器之类”的秘密特务技术设施手段,对我进行了几千万次的法西斯肉体、精神折磨迫害,妄图“捂盖子”杀人灭口的滔天罪行!

?? (5).附件:对我进行几千万次秘密控制身体折磨迫害的“实况记录”。

?? 我不仅抄送了这“五份控告书”交给“市宣传队”要他们转给毛主席!而且,把这“五份控告书”当作“投枪”和“匕首”,每天站在牢房中央向这伙日夜秘密监视、窃听(知)、和控制我的特务“ 恶魔 ”黑手进行宣读,义正词严地谴责战斗!

?? 而每当我在宣读谴责的时候,我的喉咙就被这伙秘密“恶魔”控制折磨得剧痛起来,舌头频频发“苦”,口腔内二侧出现红肿剧痛。更有甚者,我的腰的两侧像断了一样地一下接一下有节奏地剧痛,痛得我有时根本无法站在牢房中央,不得不躺在木床上坚持“宣读谴责”斗争。后来,这伙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秘密“恶魔”畜牲,干脆把我的腰控制折磨成长期僵直,无法弯腰,无法侧转,稍有扭动,立即剧痛无比的“状态”,使我连日常生活都十分困难。然而,无论其用什么无耻残忍的控制折磨手段,都始终没有能阻挡我每天向他们宣读“控告书”的声讨斗争!

?? 1973年夏,“林彪事件”和“批林斗争”逐渐公开化了。这场纯属“指鹿为马”作案陷害的许氏“深挖516”浩劫也随之成了“兔子的尾巴”。我又被转倒楼下另一间宽敞的、不再锁牢门的几乎“开放”的房间。我的每天一次的宣读斗争吸引了窗外大批中、小学生的围观。突变的形势和我的斗争决心迫使这伙秘密特务“恶魔”们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捂盖子”了!

?? 一天,我站在牢房中央宣读完“控告书”后,以审判者的姿态,对这伙秘密特务“恶魔”畜牲发出咄咄逼人的严厉审判!

?? 突然,我的后腰遭“电击”一样剧痛起来,接着,从后腰到右大腿内的神经刀割般的灼痛起来,使我无法站、无法坐、睡在床上无法翻身,痛得我汗如雨下,死去活来。忍无可忍的我即写了一份“绝食书”放在床头,又一次宣布绝食抗议!三天三夜的绝食、绝水、绝医的“三绝”斗争引来了厂“深挖办公室”的头头和带来的医生,强行给我注射了葡萄糖针剂。虚弱无力的我把“绝食书”交给他们,并严正声明说:“只要这个秘密特务‘恶魔’对我腰部的法西斯控制折磨迫害一天不停止,我就一天不复食!即使身亡也在所不惜!”我的严正声明和决心刚讲完,忽然,几天来被残忍控制折磨的腰部和大腿内的剧痛竟一下子全消失了!正是多么凶残!又多么虚弱!在新的形势下,这伙秘密“恶魔”特务畜牲是非常骇怕我“绝死”在他们手中的!

?? 我的殊死斗争最终敲开了这“死牢”的大门!1973年9月13日,他(它)们终于不得不被迫宣布对我“介放”。迈着胜利者步伐的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这座非法关押,阴谋迫害暗害我长达二年八个月之久的“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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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22: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疯了,整个中国都疯了,独裁导致疯狂,疯狂导致灭亡。
发表于 2011-9-12 07: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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