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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1月20日特朗普将接替奥巴马入主白宫。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商人将取代一位年轻的知识精英来掌管美国这个240年的“老店”和遍布世界的庞大的帝国机器,这必将对美国和世界带来巨大的冲击,中东也不例外。
21世纪初的两场战争透支了美国的国力,加上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世界经济政治重心向亚太地区转移,奥巴马对美国传统的中东政策作出了重大的调整:一是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军; 二是缓和与伊朗的关系;三是减少对传统盟友沙特的依赖;四是积极推动以巴两国方案。但奥巴马执政八年,壮志未酬,至少在中东问题上是这样。
特朗普接手的中东是:以“伊斯兰国”(IS)为代表的恐怖主义势力空前猖獗; 叙利亚战争已进入第五个年头,难民潮一浪高过一浪;伊朗乘机崛起;美国与中东三大盟友以色列、沙特和土耳其关系遭严重削弱;美军迟迟不能从阿富汗脱身。中东的困局牵制了美国战略东移的部署。
特朗普至今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外交团队,他的政府将如何应对中东更不得而知。不过,特朗普已经宣布,他的外交政策主旨是“美国第一”,就是将美国利益最大化放在第一位,美国的责任则退居次席。
战后70年美国在中东的投入是超负荷的。进入21世纪,美国在中东的责任已大于利益,奥巴马实际上已开始在中东实行减负和外包,预计特朗普会延续这一政策,而且可能比奥巴马走得还远。
叙利亚战争将是测验特朗普中东政策和美俄关系的第一块试金石。奥巴马政府的叙利亚政策遭遇一个极大的悖论是:为了斩断以伊朗为首的什叶派联盟和俄罗斯对地中海的渗透,必须将巴沙尔赶下台。但是,打击巴沙尔政府的主力却是伊斯兰极端势力,若后者取而代之对美国又后患无穷。2014年俄军事干预叙利亚后,普京和奥巴马反复博弈至今未果。特朗普政府在叙利亚问题上有以下几个选择:一,放弃巴沙尔必须下台的先决条件,与俄达成妥协,联手打击IS。二,与俄继续僵持和博弈,在阿勒颇和其他战场见分晓。三,肢解叙利亚,库尔德独立。特朗普会作何选择,大概会在他执政百日后明朗化。
叙利亚问题的背后是伊朗问题。伊朗核协议是奥巴马留给特朗普的外交遗产,但在美国国会和舆论界屡遭非议。特朗普要否定这笔遗产在美国国内并无阻力,经国会通过退出协议,恢复对伊朗的制裁便可。但后果是:首先,伊核协议是伊朗与联合国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加上德国签订的国际协议,签了字又反悔,美国在国际社会会威信扫地;第二,伊核协议执行后,欧洲国家已大规模地抢占伊朗市场,此时此刻美国若再迫使欧洲恢复对伊朗制裁,必将激化美欧矛盾;此外,恢复制裁一旦引起伊朗反弹,并恢复核材料的生产,以色列必将做出强烈反应,战争的阴影将再次降临中东上空。
按照特朗普竞选时的表态,显然想集中力量把美国家里的事做好。但美国在中东经营70年,家大业大,想抽身绝非易事,何况特朗普还要受到共和党执政团队和犹太集团的制约。特朗普表面上剑走偏锋,口无遮拦,可在竞选中又显示出他孤军奋战、出奇制胜的能力。不排除他在中东问题上出奇招、出狠招,做出令世界惊愕之举。
来源: 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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