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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道可能是现代女人最后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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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0 00: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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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女人是很神秘的,其中最能代表女性神秘的地方,就是私处。因为女性私处很多叫法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其中古代对女性私处就有很多叫法。一叫金光(金沟):也就是阴道口或阴道前庭。二叫封纪:即大小阴唇。三叫玄圃:也就是指阴阜或阴道前庭。四叫鼠妇即臭鼠:亦指阴道口或阴蒂。 五叫谷实:就是指阴蒂。六叫麦齿:是指处女膜。七叫婴女:是指阴道内后穹窿。八叫反去:应是指阴道左右穹窿。九叫何寓:亦即阴道内穹窿。十叫赤:即丹穴,也指阴道内穹窿。十一叫赤豉:即赤珠,是指阴道穹窿内子宫颈;十二叫躁石:即昆石,当是指阴道穹窿与直肠子宫陷窝相接处 。其实文雅而含蓄的称谓和中国的文化相关 。中国的文化中更多的是谈阴色变,似乎谈论女性阴道即为不耻。不管是原始社会的生殖崇拜,还是男女之间的房事都变得隐晦。举个最典型例子,清代和硕特王府拥有一对天然阴阳奇石——伏羲女娲石,这原本是大自然恩赐的天然宝物,王府却只能偷偷的供奉,这还是一个生殖崇拜的部族。在中国凡是涉及到男女性器官的地方,都使得人们敬而远之,就连很多性博物馆也是参观者寥寥。

  阴道异味可能是现代女人最后的禁忌。为了调查市场上存在包括清洁,除臭和重新均衡阴道的pH值在内的各种产品,我驱车到了离住处两个城镇之远的一家“超级目标”(SuperTarget)超市,以便避开任何熟人。

  这些产品背后的公司很清楚,有很多女人正在寻找办法解决尴尬和恶化的症状,比如阴道异味和分泌物异常。它们的罪魁祸首,通常是细菌性阴道炎(bacterial vaginosis),一种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却最常见的阴道感染。几乎三分之一的美国育龄妇女,在任何给定的时间都存在此症状。可悲的事实是,这些喷雾剂、药皂和湿巾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在许多情况下,它们反而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但是,虽然妇女试图掩盖尴尬的气味,但依然隐藏着一个更凶险的真相:细菌会导致数百万妇女以及她们未出生的婴儿,存在患有严重健康问题的风险。所有的这一切,都迫使研究人员重新审视一个女人身体里最私密的部分,并了解拥有一个健康阴道(甚至有些人更趋向用“完美”来形容)的真正意义所在,以及对于广义的健康而言,为什么它是如此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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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他哺乳动物相比,人类的阴道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它有如一条温暖而潮湿的通道,暴露于各种各样的东西面前,比如阴茎、婴儿和污垢。大多数哺乳动物阴道内,混杂着不同种类的细菌。然而,对于许多女性,某种或是另一种乳杆菌(Lactobacillus),已经成为居统治性地位的细菌住户。

  乳杆菌泵出乳酸,并将阴道保持在pH值较低的酸性环境下,从而杀死或阻止其他细菌、酵母以及病毒的繁殖。甚至有证据表明,某些乳杆菌可以加强阴道中粘液的黏度,并以此作为防备入侵者的天然屏障。

  虽然没有人可以确信,但研究人员推测,人类的阴道获得乳杆菌的保护的历史要从大约10000到12000年前起算,当时的人类掌握了牛奶发酵技术,并开始食用一些像酸奶和奶酪之类充满了细菌的食物。

  某些特定的乳杆菌可能会不断扩大它们在阴道内的繁殖,并进行从阴道口到肛门的短距离迁徙。在那里,它们终于发现了完美的环境,一个低氧的空间。处于生育年龄的妇女,还拥有着丰富的糖类以供养乳杆菌。

  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和细菌一直处在愉快的共生关系中,但这其实是某种微妙的平衡。对于阴道环境的一次普通侵入,例如精液(会导致阴道pH值升高)或经血,都会导致乳杆菌数量的减少,并允许其他微生物,包括与细菌性阴道炎(BV)相关的那些病症迅速产生。

  塔米(Tammy)的细菌性阴道炎,只是在她将宫内激素避孕器(hormonal intrauterine device)插入后的几个星期内就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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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许多女性一样,塔米,一位来自密苏里州圣路易斯郊区的37岁女人,在她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就被医生推荐进行了节育。几个星期后,她注意到一些令人担忧的症状:阴道分泌物开始增多,还伴有异味。 塔米认为自己患上了念珠菌阴道炎,并服用了非处方药物,然而依然无法根除病灶,她只好回到那位妇科医生的办公室。

  “细菌性阴道炎无异于给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因为非裔、西班牙裔和墨西哥裔的美国妇女患病率明显高于白人妇女。”

  她的医生解释说,细菌性阴道炎是对阴道内细菌自然平衡的一种干扰。与一个新对象啪啪啪,有多个性伴侣,甚至只是清洁——比如用一袋或一瓶液体冲洗阴道——都可能导致患上细菌性阴道炎,但它并未被归类为性传播疾病。大多数情况下,女性为何会患上细菌性阴道炎,仍然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塔米的医生给她进行了标准化的治疗:使用了一星期的抗生素,随后,她的细菌性阴道炎药到病除了。但是,正如在美国大约有一半的女性,在任何时间内都有可能患有细菌性阴道炎一样,塔米的阴道感染依然不断复发。“我每个月总会复发一次或两次,这对于身为体育老师和教练的我来说,实在有点太多了……”她说道。

  “当它开始在你身上发作时,会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异味,你必须确保总是准备好清洁擦拭巾、喷雾以及卫生巾,”她说,“如果它发作了,而你却没有准备,那就等着可怕的一天吧。”

  如果你觉得尴尬和不适还可以接受的话,细菌性阴道炎还有着更危险的一面。受其影响的妇女,感染性传播疾病(sexually transmitted infections ,STI)的风险增大,比如淋病和衣原体感染、艾滋病毒感染,以及盆腔炎性疾病(可导致不育)和其他阴道及子宫感染。在怀孕期间,细菌性阴道炎会令女性有更大的几率早产,或是传染给她的婴儿,这两者都可能导致婴儿的终身问题。

  更重要的是,细菌性阴道炎无异于给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因为非裔,西班牙裔和墨西哥裔的美国妇女患病率明显高于白人妇女。低收入妇女的患病率更高于高收入女性,未受教育的妇女的患病率更高于受过教育的妇女。

  塔米目前怀上了她的第三个孩子,然而她并不担心。这是因为她很熟悉细菌性阴道炎,一旦显露出些许迹象,就会立即治疗。但大约一半患有细菌性阴道炎的女性并没有明显症状,她们甚至不知道出了问题,压根儿不清楚会给她们身体带来的伤害。对许多人来说,她们认为自己的阴道本该如此。

  在使用子宫内避孕器前,塔米从未有过关于细菌性阴道炎的问题。她听了妇科医生丹尼斯·威勒斯(Denise Willers)的标准卫生讲座:外阴的清洗,应该只用水和温和而不起泡的肥皂。千万别洗那些香氛浴、香水浴或是泡泡浴。洗澡就只是洗澡,而不要泡澡。至于灌洗?显然不可以!

  任何种类的灌洗都会破坏良好的细菌平衡,并增加患上细菌性阴道炎的风险。关于阴道的谣言急需破除——特别是在性行为或月经之后的灌洗——这通常是由老年女性教给年轻女性的。因为不受干扰的情况下,阴道其实非常善于打理自身。

  “你的阴道就像一个可以自我清洁的烤箱,”威尔斯说,“它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帮助。”

  当莎朗·希利尔(Sharon Hillier)于1982年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加入了金·霍姆斯的实验室(King Holmes’s laboratory)时,细菌性阴道炎被称为“非特异性阴道炎”。 “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希利尔说。他们会给患有未知来源的阴道感染(并非念珠菌感染或常见的性病感染,如衣原体或阴道滴虫感染)的妇女进行一场全面诊断。

  有关这种病症的秘密吸引了希利尔。她知道,自己需要待在实验室里,跟绝大多数都是男性的同事们展开一场头脑风暴,那些人声称,患有细菌性阴道炎的女性,是因为性压抑,或是由于性事而感到负罪感。这些想法对于希利尔来说是“完全疯狂的”。

  “病症产生的鱼腥味是如此常见,人们觉得它意味着你是一个有性生活太频繁或非常规性生活的女人。它令女性对其产生了极大的担忧,直到现在仍然如此,”现如今身份是匹兹堡大学微生物学家的希利尔说道,“它事关我们会如何认识自己。”

  霍姆斯实验室做了很多早期的工作来描述这一症状,并最终将其命名为细菌性阴道炎。在上世纪70年代初,对于霍姆斯实验室来说,细菌性阴道炎显然是女性去妇产科(OB/GYN,Obstetrics/Gynaecology)诊所看病的最常见原因之一。当时,治疗需要使用一种阴道霜,霍姆斯认为那“几乎是毫无用处的”。 1978年,霍姆斯的一名同事泰伦斯·费弗尔(Terrence Pheifer),进行了一项临床试验,以确定口服抗生素是否效果更好。虽然结论并非如此,但在试验期间发生了一些偶然事件。

  细菌性阴道炎使得女性更容易患上所有其他性传播疾病,同时更容易发生早产,以及其他怀孕并发症。

  一个同时患有细菌性阴道炎和其他性病的女人前来治疗。对她的治疗方案,是先用抗生素甲硝唑(the antibiotic metronidazole)治疗感染,然后再使用其他药物治疗细菌性阴道炎。 “看,她的细菌性阴道炎治愈了!”霍姆斯说。他们立即转为对甲硝唑进行研究,并发现它几乎治愈了细菌性阴道炎的每个病例。近40年后,它仍然是最佳的治疗选择。

  大约在同一时间,霍姆斯实验室的成员正在弄清楚如何诊断细菌性阴道炎。理查德·阿姆塞尔(Richard Amsel)注意到,除了正常分泌物之外,患有细菌性阴道炎女性的阴道会分泌一种酸性较低的液体,并且其中还有一种“线索细胞”——一种被细菌占据着的细胞,在阴道拭子中被发现。

  费弗尔发现了第三个诊断标准,“胺臭味”(whiff)测试。他把含有细菌性阴道炎患者阴道液体的试管,带到霍姆斯的办公室,并在其中加入了几滴氢氧化钾。“这真的是件蠢事儿,异常气味立即从液体中开始释放,”霍姆斯说。他隔壁房间的同事,一个生物化学家驻足徘徊了一会并说道:“啊哈,这是胺!”细菌释放出的化学物质名为腐胺(putrescine)和尸胺(cadaverine),它们都会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霍姆斯认为此病症应该重新命名为细菌性阴道炎,这个名字可以被粗略地翻译成“含有太多的细菌”。这种病症满足四个阿姆塞尔标准(Amsel criteria)中的三个:稀少的阴道分泌物,阴道pH值大于4.5,胺试验阳性以及线索细胞。直到今天它们仍被许多医生用来诊断细菌性阴道炎。

  1995年时,希利尔和一位年轻的医疗人员克雷格·科恩(Craig Cohen)发现,HIV病毒和细菌性阴道炎密切相关:泰国的性工作者中,患有细菌性阴炎的妇女比未患此病的妇女感染HIV病毒的几率高出四倍。从那时起,流行病学家们还发现,细菌性阴道炎使得女性更容易患上所有其他性传播疾病,同时更容易发生早产,以及其他怀孕并发症。

  从霍姆斯实验室的全盛时期起,关于细菌性阴道炎的研究开始复兴。得益于生活在阴道中细菌群的高流动性和散播速度,人们可以对它们进行遗传测序和鉴定。研究人员现在已经可以编目整个细菌群落或微生物群,并开始整理在健康阴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细菌性阴道炎患者的阴道中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意识到,长久以来认为保持阴道健康的乳杆菌,也是不尽相同的。在一些研究者看来,卷曲乳杆菌(L. crispatus)正在成为阴道中的超级英雄。它不仅能够泵出两种不同类型的乳酸并产生最佳混合物,以保持阴道不被其他有害物侵入,同时也能够将女性的阴道粘液改造成陷阱,以阻止艾滋病毒和其他病原体进入。

  令人困惑的是,一些被认为是细菌性阴道炎罪魁祸首的坏玩意儿,比如加特纳菌(Gardnerella),普雷沃氏菌(Prevotella)和阿托波菌(Atopobium),都在健康女性的阴道中被发现。

  2011年,莫斯科市(译者注:不是俄罗斯那个)爱达荷大学的进化生态学家拉里·福尼(Larry Forney)和巴尔的摩马里兰大学医学院的微生物基因组学家雅克·拉维尔(Jacques Ravel),对近400名没有感染细菌性阴道炎的北美妇女的阴道内细菌进行了测序。他们发现了五种不同类型的细菌群落。其中四个由不同的乳杆菌属物种控制,但第五个包含不同混合的微生物,包括加特纳菌,斯尼斯菌(Sneathia),埃格特菌(Eggerthella)和动弯杆菌(Mobiluncus),其中许多都与细菌性阴道炎相关。

  “各种各样的东西——润滑油,精液,细菌,粪便——都进入过阴道。”

  令人惊讶的是,人们发现了几种不同类型的健康阴道微生物群,其中包括一种不被乳杆菌控制的阴道微生物群。

  当拉维尔和福尼基于女性的种族进行排序结果之后,他们得到了另一个惊喜。对于每个族群而言,都有一个细菌群落是目前最常见的,约占这些妇女的40%或更多。

  对于白人女性而言,卷曲乳杆菌起着主导作用。对于亚洲女性而言,惰性乳杆菌(L. iners)占主导地位。而对于黑人和西班牙裔妇女,又是另外一些其他的菌类。这些菌群的差异可能解释了为什么黑人和西班牙裔女性有着较高的细菌性阴道炎患病率。但拉维尔认为,我们仍然不能够完全明白,究竟是什么决定了阴道健康。

  最终的研究表明,阴道健康可能归因于每个细菌物种在阴道中与其他菌种混合的功能。他说,“所有这些微生物群落可能都是非常健康的。”然而,他也承认,虽然在许多健康女性中发现了多样化的群落类型,它们仍然可能会带来更高的风险。

  福尼也不相信,阴道健康就只是含有乳杆菌和保持酸性那么简单。一方面,年轻女孩和绝经后妇女的阴道具有更低的酸性,但她们仍然是健康的。

  “各种各样的东西——润滑剂,精液,细菌,粪便——都进入过阴道,”福尼说。“但是多数女性大部分时候都是健康的。”他和其他微生物学家想要发现这种自愈性的关键,这可能依赖于阴道壁细胞、微生物和女性免疫系统之间所发生的相互作用。

  2006年,生殖流行病学家珍妮弗·奥斯沃斯(Jenifer Allsworth)着手确定了美国有多少女性受到细菌性阴道炎的影响。奥斯沃斯所分析的来自全国健康调查和3727例阴道拭子的数据显示,14-49岁的美国女性中有29%为细菌性阴道炎阳性。在当时,这意味着惊人的1900万女性。

  当奥斯沃斯按种族来分析数据时,只有23%的白人妇女为细菌性阴道炎阳性,作为对比,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墨西哥裔美国妇女和半数非洲裔美国妇女为细菌性阴道炎阳性。

  她的分析还显示出,在高中或以前就辍学的女性,以及家庭收入接近或低于联邦贫困水平的妇女患有细菌性阴道炎的比率更高。这种感染在过去6个月内进行过阴道灌洗的女性中更为常见,有些令人惊讶的是,其中15%的女性甚至被报告从未发生过性行为。

  这表明,细菌性阴道炎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个“自然过程”,现就职于密苏里州堪萨斯城医学院的奥斯沃斯说道。即使如此,她表示在某些群体中细菌性阴道炎的患病比例更高,“这是相当令人震惊的”。这种差异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的回答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但怀疑其与社交网络有很大关系:“和你接触的人会携带什么样的微生物呢?”

  “这究竟是因为无保护的性行为总会带有患病风险?还是取决于哪位具有某种特定细菌谱的性伴侣?我们不得而知。”奥斯沃斯说。由性别所造成的阴道细菌的变化是自然的。“但是我们真的不明白如何让失常的阴道恢复到健康的状态,”她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健康’。”

  而且,奥斯沃斯指出,这项工作提出了更多的问题,而不是答案:乳杆菌群不占主导地位的女性是因为它从未占过主导,还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失去了主导地位?这些细菌们所组成的“鸡尾酒”,是如何帮助人体免疫细菌性阴道炎的?

  另一个巨大的健康不平等现象,发生在非洲,生活贫困的黑人妇女面临着公共卫生和艾滋病毒的威胁。正如在美国的非裔女性,细菌性阴道炎是常见的:2014年的研究中显示,在肯尼亚,卢旺达和南非,约有38%的女性患病。非洲许多女性进行传统的阴道清洁、除臭和紧缩,比如灌洗,就会导致患上细菌性阴道炎的可能性更大。

  细菌性阴道炎使女性获得和传播艾滋病毒的风险增加。据估计,在津巴布韦和乌干达女性中,患有细菌性阴道炎,或是仅仅阴道中的细菌群体比率有所改变(细菌性阴道炎的前体)的女性,占新HIV感染者的29%。2012年,现就职于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产科的妇科和生殖科学教授克雷格·科恩带领一个团队跟踪了2200多名非洲夫妇,发现患有细菌性阴道炎的女性,传播艾滋病毒给她未受感染的男性伴侣的几率,能够增加到三倍之多。

  维姬·杰斯帕斯(Vicky Jespers)发现,非洲的细菌性阴道炎比率“惊人地高”,尤其是与比利时仅有10%的女性患病相比。作为一名安特卫普热带医学研究所(the Institute of Tropical Medicine in Antwerp)的流行病学家,她在过去的20年里,与她的利物浦大学的合作者简扬内克·范德·维杰特(Janneke van de Wijgert)一直在寻找有关非洲女性阴道健康的答案。

  范德·维杰特描绘了细菌性阴道炎是如何提高感染艾滋病毒风险的。如果女性的阴道菌群变得更多样化,细菌的总量也会急剧增加。这导致她的免疫系统会在阴道中加速其免疫反应:分泌炎症化学物质,并召唤免疫细胞——这同时也是HIV病毒的靶向细胞——并导致阴道细胞脱落,于是她的粘液屏障变得不再那么粘稠并出现分解迹象。所有这些都增加了女性感染艾滋病毒的风险,范德·维杰特说。

  不幸的是,筛查和治疗细菌性阴道炎,并没有作为一种预防艾滋病毒感染的方法。杰斯帕斯说,在逻辑上,它应该可以做到,但有太多的混杂因素干扰,包括在农村地区诊断细菌性阴道炎的困难和使用甲硝唑治疗后的高复发率。

  我们还从非洲女性的线索中了解到为什么细菌性阴道炎会因性生活而加剧。除了简单地破坏阴道环境或pH值之外,男性伴侣也很可能带入存在于它们的阴茎上的病菌——特别是未切割过包皮的那些男性。对包皮环切术是否可以减少艾滋病毒风险的研究也表明,包皮切割可以降低女性伴侣的细菌性阴道炎复发率。

  不难发现,我们不断地和我们的性伴侣交换着微生物。然而,科恩发现,用甲硝唑治疗男性,甚至在性行为之前,用酒精凝胶(alcohol hand gel)涂抹他们的阴茎,却并不能保护他们的伴侣免于病症复发。

  关于非洲的研究,让研究人员呼吁为这些妇女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像其他人一样,范德·维杰特认为,解决方案在于利用合适的细菌在女性阴道中构造生态。2014年,她发现卢旺达的性工作者中,卷曲乳杆菌在阴道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些妇女,患有艾滋病毒和其他性传播感染的可能性很低。这种细菌甚至可能保护了那些艾滋病毒呈阳性的性工作者的客户,因为这些妇女也不太可能在阴道传播出艾滋病毒。

  为了实践这个想法,范德·维杰特目前正在卢旺达测试两种阴道益生菌产品,看看它们是否能预防细菌性阴道炎复发。这两种产品被放在插入阴道的胶囊中,在欧洲的药店柜台均有售。然而,它们含有在阴道和肠道中发现的乳杆菌菌株,其中一些的阴道内繁殖率颇低。在美国,科恩在临床试验的下一阶段中推出了含有卷曲乳杆菌、被称为LACTIN-V的阴道益生菌。

  “缺乏良好阴道微生物群所带来的健康负担是巨大的,” 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研究阴道粘液的生物物理学家理查德·康纳(Richard Cone)说。 他指出,非洲很少有女性携带卷曲乳杆菌。“一个有效的,长期的细菌性阴道炎治疗,将救助当地的女性以及她们的孩子,”他说,“在帮助更多的女性,令她们阴道携带乳杆菌更久这方面,我们可以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

  康纳有很好的理由充满热情。因为他和他的合作者,来自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的萨姆埃尔·黎(Samuel Lai)发现了一些关于细菌性阴道炎如何让女性易受艾滋病毒和其他致命感染影响的线索。

  去年,康纳与同事们一起发现,来自31名女性的新鲜阴道粘液样品,在实验室皿中捕获HIV颗粒的能力差异很大。在一些样品中,病毒颗粒快速通过粘液层,其宽度与阴道中的粘液层一样宽,约为八分之一毫米。

  这是一个巨大的线索,对于一个像塔米那样的女人,稀薄而易流淌的分泌物不仅仅需要每天不停地换内裤,更是一场有关她的身体自然防护性能的背叛。

  并非所有的粘液样品都表现出相同的反应。在其他人那里,艾滋病毒颗粒被紧紧地包裹着,好像固定于明胶中那样。黎和他的同事经过计算发现,一些粘液可以捕获超过89%的病毒颗粒。这些粘性粘液样品具有较高水平的D-乳酸菌落(D-lactate),一种不是由人为决定、而是由某些细菌产生的结构。这暗示了粘液的黏度取决于不同的阴道细菌菌群。

  看看那些细菌构造,女性们的样品可以被整齐地分成三组。由卷曲乳杆菌主导的那一组,阻止了艾滋病毒侵入过程。其他两个具有低水平的D-乳酸,则刚好可以让艾滋病病毒通过——即使它们含有其他种类的乳酸杆菌,如惰性乳杆菌。

  “女性在她的阴道中存在哪些乳杆菌属物种,可能意味着HIV感染和保护之间的差异。”

  妇科医生长期以来认为,任何由乳杆菌主导的阴道细菌菌落都是健康的。但黎却说,带有惰性乳杆菌的女性可能与患有细菌性阴道炎的女性一样易受艾滋病毒传播的影响。他的发现令他真的“被震到了”。

  换句话说,女性在她的阴道中存在哪些乳杆菌属物种,可能意味着HIV感染和保护之间的差异。

  即使艾滋病毒是一个如此可怕的打击对象,根据黎的研究,它在“传播过程中只是一个微小的存在”。一般而言,它的传播需要通过性交,估计100到1000个病毒颗粒中,只有一到两个病毒颗粒可以成功地感染宿主。既然它们拥有这么低的传播概率,那么通过提高粘液屏障,并找到减少病毒流向阴道壁的方法,将有效减少HIV传播。

  “我们可能从未认识到,拥有卷曲乳杆菌的女性在HIV病毒和其他性病病毒方面有着多么强大的防御能力,”黎一边认真地点头一边说道,“(阴道)是有利于我们战斗的战场,因为那里的艾滋病毒是最弱的。“

  更多来自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证据表明,某些细菌可以改变阴道粘液,会使女性更容易受到感染。

  在那里,微生物学家阿曼达·刘易斯(Amanda Lewis)和她的生化学家丈夫兼研究伙伴沃伦·刘易斯(Warren Lewis)发现,细菌性阴道炎患者的分泌物中,有一种被称为唾液酸酶的酶类,可以吞噬阴道粘液中发现的抗体成分末端。通常,该抗体作为识别外来入侵者的标记,并将其标记到免疫系统。但细菌的活性使得这种抗体变得更易于降解。

  刘易斯夫妇还发现,阴道加特纳菌会产生唾液酸酶,它们能修剪粘蛋白表面的糖分子的末端,而这种粘蛋白是粘液的关键成分。阿曼达怀疑,这种抗体和阴道粘液的降解,会使女性更容易受到严重的细菌感染。

  如今,她和她的同事尼古尔·吉尔伯特(Nicole Gilber)将使用加特纳菌感染后的小鼠实验(也具备细菌性阴道炎的几个特征),以调查这种感染是否会使小鼠具有来自普雷福氏菌和B族链球菌(group B Strep)感染的风险。这些细菌都会引起孕妇子宫和胎盘的感染。子宫感染是早产的常见原因,但很少有人知道阴道细菌如何穿过保护子宫的粘液屏障。

  虽然早产被定义为在37周妊娠之前的出生,且是美国婴儿死亡的主要原因,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引发早产,又该如何防止早产,却没有人知道。在美国出生的十分之一的婴儿都是早产儿,而且在低收入的黑人社区中,早产的比率更高。在圣路易斯的市中心,15%的婴儿是早产儿。28周前出生并幸存的许多婴儿,都会伴随着终身性的健康问题,例如慢性哮喘,脑损伤或失明。

  刘易斯夫妇坚定地认为他们的实验可以引导妇女们进行更好的选择。

  在美国,细菌性阴道炎对于低收入的少数民族女性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不仅她们的性健康和生殖健康受损,也影响到她们的生活质量。 希拉里·雷诺(Hilary Reno)是圣路易斯的一名传染病医生,认为她的病人有时会因某些疾病而感受到一种被惩罚的感觉。“这些疾病在研究中往往被忽略,”她说,“因此几乎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也没有宣传小组保持我们的阴道健康。”

  她认为细菌性阴道炎是一个健康失衡问题,因为它意味着一些非裔美国人的社区面临着更高的早产率,以及某些性病传播时更高的感染率。

  雷诺并不担心招募不到女性来参加LACTIN-V实验(该实验旨在测试卷曲乳杆菌对于预防细菌性阴道炎复发能力)的问题。她在以前的研究中获悉,许多非洲裔美国妇女深陷于同细菌性阴道炎的斗争当中(或是认识某人处于这种斗争中),并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她们找到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法。此外,患病的女性还可以进入当地的步入式性健康诊所(walk-in sexual health clinic),她们几乎每天都能得到监督,因为它是那么地方便,同时还是免费的。

  LACTIN-V由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家名为Osel的公司制造,是一种从健康女性体内分离出的卷曲乳杆菌所制成的冻干粉末。它可以通过类似棉塞的装置放进体内。在初步研究中,女性发现它的使用既方便又舒适,并且18名受试女性中,有11名女性体内的卷曲乳杆菌得到了繁殖。

  克雷格·科恩认为,缺乏对细菌性阴道炎的有效治疗,将会导致这种主要的健康问题被排除在大多数人的怀疑之外。没有办法打破细菌性阴道炎和HIV病毒以及早产之间的关联,因为我们目前的治疗方案,依然会使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女性遭受病痛。“直到有更好的,可以让绝大多数女性细菌性阴道炎在六个月或更长时间内不再复发的治疗方案之前,我们不会看到突破,”科恩说道,“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更好的抗生素,而是更好的治疗方法。”

  科恩眼中的未来是这样的:甲硝唑凝胶和像LACTIN-V一样的产品,可能在柜台上一起销售——如此一来,关于细菌性阴道炎的信息,将会出现在药房通道和杂志广告页面上,更重要的是,出现在人们的头脑中。这样的治疗方法,不仅可以获得美国防治细菌性阴道炎市场中估值1.4亿美元的巨大份额,而且还可以为那些在放满除臭剂,擦拭剂和清洁剂的货架前购物的女性提供真正的救助,因为那些玩意儿对于治疗感染没有任何帮助。

  根据利维坦等采编【版权所有,文章观点不代表华发网官方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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