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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谢国桢晚年仍坚持学术研究
据谢国桢(一九○一至一九八二)忆述,一九二五年他考入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受业於梁启超、王国维、赵元任、陈寅恪等大学问家,当中以梁启超教泽最多,情谊最深。
谢国桢毕业之後,孑然一身,幸蒙梁启超眷顾,着他前往天津自己的住所「饮冰室」,教导儿女思达、思懿等人,并且担任《中国图书大辞典》的主编助手。梁任公不但照顾了他的生计,连日後的历史研究道路,亦为他铺好。
学生长期紧随老师,深觉对方平易近人,待己犹如子侄,不吝赐教,当然心存感激。例如某次梁任公谈及苏东坡被贬儋耳(今海南岛)期间留下「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一诗,但谢国桢对此一无所知,老师不但没有丝毫鄙厌,反而由元佑党争讲起,让学生有一个梗概;又例如有一次梁任公雅兴大发,向儿女及谢国桢畅谈汉朝董仲舒《天人三策》。谢国桢眼看老师背诵如流,既惊诧,又盼羡。梁任公笑着对他说:「我不能背《天人三策》,又怎样能上万言书呢?」
谢国桢坦言,当年事师,自觉腹中空无点墨,但他坚持不耻求问的态度,遇有不懂,就开口发问,绝不假装知晓。(岂不知虚心求问根本是治学求进的不二法门?)此外,他全面做到「心勤、手勤、笔勤。听见老师说的我马上拿小本记下来。」(见「我的治学经历」一文,今附於《明末清初的学风》)
谢国桢喜欢研究明末清初的历史,原来也是拜梁任公所赐。事缘他年轻时用心捧读老师的《清代学术概论》及《近三百年学术思想史》。当然,连带清代江藩《汉学师承记》等书,亦一一读过,甚至着力研究过顾炎武、黄宗羲的思想。再者,他经常恭聆老师讲论明末清初的遗事,由此打下日後研究明清史的基础。
在治学态度方面,他把任公所说的一句话「战士死於沙场,学者死於讲座」视作遗训。
要不是梁任公从旁启迪,现身说法,谢国桢未必走上专研明末清初历史的道路,在这个范畴广惠後学。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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