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添有点蓝

Mary

　　

　　图：「叶锦添：蓝││艺术、服装与记忆」展示叶锦添的艺术美学（资料图片）

　　说起叶锦添，首先浮现在我脑海的是《大明宫词》少年太平公主的「霓裳羽衣」，《橘子红了》金金红红、大镶大滚的「秀禾服」，新版《红楼梦》颇有点睛之笔的「额妆」……多部由他主理美术、服装指导的影视作品还有《英雄本色》、《胭脂扣》、《赤壁》、《那年花开月正圆》等，服装与角色浑然一体，带给观众十余年都不褪色的深刻记忆。最负盛名的当属他二○○一年凭藉《卧虎藏龙》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艺术指导。他真正做到了将清朝历史融会贯通，向世界展示了一个不同以往的「武侠世界」，粗犷大漠、矜贵王府、幽远竹林……彷佛一幅优美画卷徐徐铺开，立足东方传统美学的灵气，又渗透出超现实主义的况味。

　　现正於香港知专设计学院（HKDI）举行的「叶锦添：蓝─艺术、服装与记忆」绝对是戏迷不容错过的展览，展出了他入行逾三十年来的精彩作品和艺术意念。除了影视、舞台作品中的二十多套经典戏服，他近年的缪思Lili玩味十足。进入展厅，就像置身蓝色世界，所有展品都被淡淡的蓝色包围。叶锦添这样解释蓝色主题：「蓝色是透明的颜色，透过它可以看到很多东西，进入复杂却看不清楚，充斥潜意识或者梦境的世界。这种蓝色不是普通的蓝色，它带一点紫，当中有很多神秘的层面。」几年前参加过他的新书《叶锦添的创意美学：流形》分享会，他就曾以蓝色形容自己，他觉得那是一种特别沉静、饱满的颜色，能让他更自在、从容不迫地去做事。这或许是他对待艺术的一种态度。

　　叶锦添认为，多数有所成就的大师或多或少都包含有东方元素，被他称为「新东方主义」可能。在《叶锦添的创意美学：流形》中，他谈了时间、神形的乡愁、现在、未来、新东方主义、实践之路、神秘剧Lili、流形、形魅、爱与美的探索，涉猎之广，远远超出我这个门外汉所认知的领域。书中除却美轮美奂的摄影插图，抽象的思维「一直在跳来跳去」，与自己对话式的文字，充满呓语，「只可意会，不可书写」的所思所想。其中，他谈到的「游」，令我想起白先勇的《游园惊梦》，「游」在东方的审美与想像中别具深意。也如孔子所言「游於艺」，游园、游历，都是生生不息的流动。在叶锦添看来，「新东方主义」也正处於「游」之中。

　　还记得当年新版《红楼梦》，除了选角争议，叶锦添大胆地将戏曲中的「额妆」放入剧中，也带来不少热议。他如是回应：「《红楼梦》不是真的历史，曹雪芹也在有意隐藏它的时代性，它更像梦境。就像一个老人家一直在讲过往，有些东西不见得能讲得那麽清楚，就讲得很诗意。」中国的美学当是如此，在於重意，形立意，却非以形为本。流动自在，天人合一，诗意与凡俗并存，实相与无形轮转。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