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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过春天》描述青少年的成长困惑
深圳与香港的关系密切,两地生活圈重叠,不少人在深圳居住,却在香港上班上学,每天跨境通勤。关口两边还有单/双非子女、水货客等进出,如此丰富的「跨境」题材,一直没有被拍成电影,多少有点遗憾。或许,填补了这个遗憾,是白雪导演的《过春天》最引人注目的一点。行 光
行 光
「过春天」是水货客的暗语,意思是成功带货过关。电影的主人翁是刚满十六岁的佩佩,她每天由深圳到香港上学,在学校内最好的朋友是香港少女阿Jo。为了和阿Jo去日本赏雪,她四出打工。机缘巧合之下,佩佩发现了跨境赚钱的捷径,开始冒险走私手机,并且和阿Jo的男友阿豪发展出一段若隐若现的感情……
跨境带水货成背景
《过春天》由内地电影人自编自导,男女主角不是本地演员。电影有着一个「香港」的外表,女主角是在广东成长的北方人,男主角则是在台湾发展的香港人,他们和一众本地演员配起戏来,自然融入,对白以广东话为主,加上大量在香港拍摄的场景,让观众有一种看香港电影的错觉。
说是错觉,多少是因为身兼编剧的导演白雪努力营造主人翁的香港生活,但看起来多少有点隔阂,像佩佩的校园生活,除了经常和她逃学逃课的阿Jo之外,其他人都是面目模糊,上课场景常常是对准主角的浅景深镜头,课室变成可有可无的背景。至於水货客,一般认知之中,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退休或低收入人士,他们带的未必是走私漏税的违禁品,但一天可以走几转蚂蚁搬家。像片中花姐一夥那种连伙食都包的水货党,更像是港产片黑帮形象的延伸(和《黄金花》里面的走私团夥也有几分神似)。至於佩佩的父亲和母亲,片中没有交代两人关系的细节,但观乎她父亲在香港还有家庭(而且要为下一代加按买楼?)佩佩是非婚生子女的机会不低,但编导只是轻轻带过。
虽然剧组花了不少时间做资料搜集,但《过春天》里面的香港,还是有种离地以及从影视刻板印象而来的感觉。对笔者来说,整部电影最有生活感的一幕,反而是在深圳电子城内,一众店家用客家话要佩佩出让手上iPhone的一幕……其实拍香港与内地生活的差异、跨越之类的主题,笔者以为目前最成功的一部电影,应是唐晓白的《完美生活》,这出用大明星配真实人物,半剧情半纪录的作品,真正捕捉了两地穿梭对主人翁心灵的冲击,虽然没有跨境日常与水货的话题。
创作圆熟却欠港味
说到底,《过春天》的重点其实是佩佩的少女成长困局—对生活的不满,对未来的迷茫,以及犯禁的快感等等,这些其实是很常见的「影展电影」题材。另外,不知是编导压低戏剧化场面的艺术处理,还是因为审查的原因,这类电影中常见青少年对性的疑惑,在这里只是轻轻带过。
本片最特别的地方,只是以跨境的主题作为「犯禁」的方法。至於去日本赏雪,也只是个用着方便,让主角有努力方向的符号,并没有用心去经营细节。在片中那个iPhone 6有价有市的时代,对比如今廉航已经大行其道,还有电子机票、网上资讯,都和片中呈现的纸本世界有点格格不入,若果日本赏雪的愿望只是希望感受「冻」的话,那在深圳坐上高铁往北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去日本。
总之,这是一部从某个戏剧意念出发,创作和制作层面俱圆熟的作品。但概念高来高去,《过春天》其实并没有多少接触到跨境,以至香港的真貌貌,却是一部很有「影展味」的佳作,但「港片味」嘛,林超贤的《红海行动》会更多一些。
【来源:大公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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