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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苦难为内核的精神「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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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19 21:54: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2以苦難為內核的精神「安魂曲」.jpg

  图:在藏区,祭司在进行祭祀时会跳傩舞

  编者按:《云中记》是着名作家阿来为汶川「5.12」地震写作的一部小说,阿来选择了一个独特的切入点— 一位祭司、一座遭遇地震行将消失的村庄,以小村庄映射出巨大灾难。阿来曾说:时隔十年,他才敢提笔写这一段伤痕。作品单行本会在本月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推出。本期「书海漫游」邀请到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委、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评委王春林,看他如何评价这一精神「安魂曲」。

  要想真正地理解阿来长篇小说《云中记》中所讲述一个人的「安魂」故事,无论如何不能忽略央金姑娘与中祥巴这两个後来才出场的人物形象。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陪衬,才能够更好地凸显阿来根本的写作意图。

  为牟利,资本消费苦难

  漂亮的央金姑娘,虽然酷爱跳舞,但却很不幸地在地震中失去了一条腿。一条腿的失去,对於一位依靠身体才能够表演的舞者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足以致命的打击。但就是这位曾经为了自己失去一条腿要死要活的姑娘,五年後却突然出现在了只有阿巴一个人的云中村。

  回到云中村,或许与触景生情的精神刺激紧密相关,央金姑娘的舞者本能突然间爆发了:「姑娘身体的扭动不是因为欢快,不是因为虔诚,而是愤怒、惊恐,是绝望的挣扎。身体向左,够不到什麽。向右,向前,也够不到什麽。手向上,上面一片虚空,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供攀缘。单腿起跳,再起跳,还是够不到什麽。於是,身体震颤;於是,身体弯曲,以致紧紧蜷缩。双手抱紧自己,向着里面!里面是什麽?温暖?里面有什麽?明亮?那舞蹈也不过两分钟时间,只比当年惊天动地的毁灭长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姑娘已经泪流满面,热汗和着泪水涔涔而下。」但祭司阿巴根本想不到,这次突然回到云中村的央金姑娘,却并不是因为怀恋故土惦记亡者而来。在她的背後,潜藏着的是一种资本的力量:「她已经签约了一家公司,一个摄制组悄无声息地跟在後面。公司要包装一个经历了大地震,身残志坚的舞者。这次回家,是了姑娘的心愿,同时也是为下次参加某电视台的舞蹈大赛准备故事,一个绝对催泪的故事。这件事姑娘自己知道,阿巴和云丹不知道。姑娘为此有些小小的不安。」到後来,央金姑娘果然为自己以如此一种不恭的态度对待故乡而深感不安,而深深地陷入到了一种自我矛盾的状态之中。

  或许与央金姑娘面对故乡时的心生愧疚紧密相关,此後她尽管一直想要重新抵达那次在故乡舞蹈的境界,但却再也未能如愿以偿。由於心生愧疚,央金姑娘幡然悔悟,强烈要求自己跳舞时不要再播放那一段视频。结果遭到签约公司的冷然拒绝。最後,只有在她彻底摆脱了签约公司的控制,并拥有了乡亲们的亲情簇拥後,央金姑娘方才重新找到了跳舞的感觉:「她的舞姿变得柔和了,柔和中又带着更深沉的坚韧和倔强。」

  央金姑娘之外,另一位在不期然间重新返回到云中村的,是祥巴众兄弟中的那个仅存於世的中祥巴。只不过,中祥巴是伴随着一个热气球出现在阿巴面前的:中祥巴本来想把热气球停留在云中村这个半山平台上,没想到却天不遂人愿,由於气流阻隔的缘故,不管怎麽努力,热气球都无法靠拢云中村。那麽,销声匿迹这麽长时间的中祥巴,又为什麽会乘着热气球突然出现在云中村呢?

  原来,隐藏於其背後的,仍然是资本的力量。针对中祥巴他们的行为,网上很快形成了两种对立的观点:「赞同者自然会有,反对者越来越多。後来,抵制的声音大过了赞同的声音。当祥巴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再次出现在乡政府时,迎着他的是仁钦铁青的脸。仁钦嘴边有一大堆谴责他的话。但都没有说出口来。」当仁钦不无嘲讽地说:「原来你还是爱云中村的呀!」的时候,中祥巴的回答是:「哪有人不爱家乡的?我心里痛啊!」紧接着,是仁钦的对答:「一边心痛一边拿云中村人的苦难挣钱!」然後是中祥巴带着表情的回应:「祥巴换上了无奈的表情:人都要生活呀!」面对着网上一条条尖锐的否定性评价,中祥巴顿觉浑身发凉:「以前,他做过的罪恶事情,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每做成一桩,非但没有良心上的谴责,反而还有轻易得手,又逃避掉打击的得意。一个个这样的窃喜堆积,让他自以为是了不起的英雄。但现在,一切行为都暴露在公众的眼皮底下。正义的声音出现了,借着道德谴责名义的毒舌也一条条出现了。」不要说是一般的民众,即使是那位与他一起合作开发热气球项目的刘总,在了解内情後也对中祥巴予以毫不容情的严厉斥责:「骂得好啊,没有良心。骂得好啊,消费苦难。要是人家知道那地方还有你一家子的命,都能骂得你马上捅自己一刀。」

  说到底,不管是央金姑娘也罢,还是中祥巴也罢,他们在云中村的突然出现,全都是因为资本力量的推动,全都是试图借着对苦难的消费而赚取高额利润。

  慰亡灵,凸显祭司诚心

  与他们的行为形成鲜明对照的,自然是祭司阿巴那毫无一点机心可言的返乡祭祀、安抚亡灵与鬼魂的行动。尤其难能可贵的一点是,在回到云中村後,即使是面对着参加在村里横行无忌为非作歹的祥巴一家,尽管曾经有过一丝犹疑,但阿巴最终却依然把他们纳入到了自己祭祀、安抚的范围之内:「人一死,以前的好与不好,都一笔勾销了。」

  说实在话,作为一位并没有多少文化可言的藏区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祭司,阿巴能够超越是非恩怨地安抚并超度祥巴一家人的亡灵,所充分凸显出的正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人道主义悲悯情怀。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需要提出来稍加探讨的问题是,身为祭司的阿巴,内心里是否真的会相信有鬼神存在。正如我们在前边已经注意到的,当阿巴执意一个人返回云中村时,他内心里对於鬼神的有无一直抱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刚刚回到云中村不久的时候,「阿巴没有看到一个鬼魂。其实,他也不知道鬼魂该是个什麽样子。一个具体的形象,一阵吹得他背心发凉的风,还是一段残墙下颤抖的阴影?但他确实看到了每一个消失的人,他们活着时候的样子,他们死去的样子。」但即使如此,阿巴也仍然牢记着自己所应承担的职责。唯其如此,当外甥仁钦询问他世上是否真有所谓亡灵存在的时候,他才会特别郑重做出回答:「阿巴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们让我当了祭司不是吗?祭司的工作就是敬神,就是照顾亡魂。我在移民村的时候,就常常想,要是有鬼,那云中村活人都走光了,留下了那些亡魂,没人安慰,没有施食怎麽办?没有人作法,他们被恶鬼欺负怎麽办?孩子,我不能天天问自己这个问题,天天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不行动,一个人会疯掉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不承认,作为因为严格恪守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的作家,阿来在《云中记》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越界去描写亡灵或鬼魂的出现。除了阿巴和外甥仁钦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朵鸢尾开花是妹妹(妈妈)显灵的细节,多多少少带有一点神奇的意味之外,小说从未描写过有鬼神的现身。尽管按照後来的相关描写,阿巴一个人在云中村呆的时间越长,他似乎就越是相信会有鬼神的存在:「以前,阿巴对鬼神的存在半信半疑。现在,他是相信世间有鬼魂存在的。而且,他也相信鬼魂存在一段时间,就应该化於无形,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化入风,化入天空,化入大地,这才是一个人的与世长存。」大约正因为认定了这样的一种道理,所以才更加坚定了阿巴与已然是一片废墟的云中村共存亡的精神。

  【来源: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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