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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书写与现代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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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3 23:25: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49風景書寫與現代性反思.jpg

  图:自然和谐的原始森林景观是作者描绘的景色之一

  陈应松的长篇小说《森林沉默》(载《锺山》二○一九年第三期)是一部与其故土楚地有着深切文化关联的作品,在风格上亦承续了屈原所开创的浪漫主义文学传统。在「风景画」淡出当下小说创作的情况下,陈应松以回归自然的姿态,不吝笔墨地热情书写了森林的原始奇异景观。大篇幅的风景书写不仅丰富了小说的审美意蕴,而且也正是借助于风景背后所隐含的权力关系,作家才得以完成其对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王春林

  在小说中,存在着赫然有别的两种景观:其一是自然和谐的原始森林景观,另一则是飞机场这一现代景观。小说主要的冲突矛盾就围绕着飞机场这一现代性景观对于森林这一自然景观的侵占和破坏而展开。这一矛盾典型地体现在叙述者「我」也即蕺玃的叔叔麻古与土地之间的故事。麻古和土地之间的故事的发生,与飞机场在咕噜山区的建设有着无法剥离的内在关联。

  现代性的批判反思

  我们注意到,在小说开始不久,就从村长那里传来了政府要在咕噜山区修建飞机场的确切消息。然而,村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飞机场。对此,村长以呵斥的方式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飞机场,你们这些土包子。飞机,飞机没见过吗?这里要落飞机。飞机场一造,有很多的外地人要进山来了,咱们就搞旅游,可以卖你们的药材,菌子,苞谷酒,洋芋,土鸡,落豹河就可以搞漂流了。」更进一步地,「商村长给我们说,天音梁子和孔子沟的庄稼都没有了,改革总是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要舍小家,顾大家。

  那里的山尖要变成平地,要变成比大海还平的平地,要一望无涯,要修一条可以伸展到田边的水泥大道,要建候机楼,来不及挖的款冬花和种下的党参你们赶快刨起来,不刨也有青苗补偿费,我跟大家多争取点儿……」身为政府的代理人,村长的话语所强调的,一方面,固然是飞机场的建立将会给地方带来的好处。但在另一方面,却显然也是在要求咕噜山区的民众为此而做出相应的牺牲。尽管从总体上说,政治层面在《森林沉默》中是几乎缺席的,但仅只是偶一涉及,便会露出犀利的批判锋芒。

  飞机场作为一种现代性象徵的庞然大物,要想在咕噜山区落脚,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对土地的强势徵用与占有。很不幸的一点是,「我」叔叔麻古的土地,就在被飞机场强势徵用的那个范畴之内。对于一个依托于土地生存的山民来说,土地的失去意味着什麽,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一点,在祖父讲给叔叔的一段话里表现得非常突出:「虽然你没了田,就把蜂养好,总可活人。自从修机场,动了森林,月亮山精满山乱窜,它们也在跟你一样开荒找田。」这里面,颇含有深意的一句话,就是月亮山精也在开荒找田。如果把月亮山精理解为咕噜山区民众的一种象徵性民间信仰,那麽,它的开荒找田自然也就意味着整个咕噜山区都受到了现代性的侵扰与伤害。

  《森林沉默》第五章「天上的鹰嘴岩」所集中关注表现的,正是叔叔麻古对土地的那样一种深情依恋。叔叔问「我」:「跟我去找地吗?」紧接着,「叔叔又说:『我就想不通那麽好的地就种上草了。』」在叔叔麻古「找地」的过程中,有这样两个细节无论如何不容忽视。一个是麻古在飞机场种地。或许与曾经属于自己的那块土地就位于飞机场所占用的天音梁子紧密相关,等到麻古被村长介绍到飞机场担任清洁工的时候,他竟然不管不顾地在飞机场的草坪上种上了苞谷。

  但正如你已经预料到的,一座现代化的飞机场,怎麽能够容忍有人种苞谷呢?到最后,不仅苞谷没有被保住,而且连同麻古自己在内,也都被清退驱离出了飞机场。然而,尽管叔叔的种苞谷事业在飞机场严重受挫,但他找地种苞谷的梦想却并未破灭。到最后,他竟然突发奇想地试图在高高的鹰嘴岩上实现找地种苞谷的理想。鹰嘴岩,是咕噜山区的制高点之一,曾经有很多采药人试图攀登上去而未果。但就是这座因其高高耸立而被视作无法登临畏途的鹰嘴岩,竟然被叔叔麻古给征服了:「没有几天,我果真就看到了鹰嘴岩的坡上出现了一块棕色的土地,看上去才一块手帕那麽大,但至少应该有七八亩地,叔叔真干上了。他砍去了那些杂木和灌丛,他刨出来那块地,应该比天音梁子前的草坪大。我告诉祖父叔叔开出了土地,祖父说看不见,只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对着高高的岩上。

  但村里路过的人都看到了,说,那是麻古上去了吗?他在那儿开荒吗?那可是半天空啊,他是怎麽上去的?怪哉!」如果说麻古在半天空的鹰嘴岩上种苞谷,本身就足够神奇的,那麽,陈应松所突然冒出来的「怪哉」一词,就更加神奇了,简直就是所谓的「神来之笔」。但是,正如同麻古无法在飞机场种成苞谷一样,到最后,他在鹰嘴岩上的种植事业,因为惊天巨雷击中喙嘴致使山崩的缘故,也还是万般无奈地功亏一篑了。究其根本,叔叔麻古之所以会先后到飞机场和鹰嘴岩上去种苞谷,正是因为他的土地被飞机场这一现代性的事物侵占徵用的缘故。从这个意义上说,陈应松借助于叔叔麻古的这一曲土地悲歌,真正意欲表达的,仍然是对现代性的一种深刻批判与反思。

  学术圈的名利纠葛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第四章「一只戴胜」部分所集中讲述的女博士花仙老师的故事。花仙老师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拥有丰富原始森林资源的咕噜山区,主要是为了完成支教的任务,但更是希望通过「消失在森林」来缓解自己的抑郁症。而她所患抑郁症与学术圈内的名利纠葛有关。这场纠葛主要发生在花仙老师的师兄牛冰攰和导师谭三木之间。身为南楚大学生物系主任的导师谭三木教授,是研究咕噜山区的生物起家的一位优秀学者。他曾经把长达八年的时间投入到咕噜山区的实地考察之中。不仅发现了多种植物和鱼类的亚种、三亚种,而且也还发现了两个稀罕的金丝猴群。这里,一个不容回避的尴尬情形是,一方面,正是导师的考察发现致使沉默千年的咕噜山区一时间名声大振,但在另一方面,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是咕噜山区的名声大振,致使外在的现代性力量对那个地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终导致了飞机场的修建:「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一生呼吁保护咕噜山区的生态环境,最后生态环境却遭到了破坏。」

  或许从根本上说,这位谭三木所无奈面对的,就是生态保护与现代性之间的某种必然悖论。但一直为咕噜山区的生态保护忧心忡忡的谭三木教授,却根本就不可能料想到,他所面临的真正威胁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自己的学生牛冰攰。早已利欲薰心的牛冰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把老师排挤掉,好让自己早一点上位。一方面是四处拉拢那些拥有话语权的学界大佬,另一方面,则是不择手段地利用一切机会攻讦自己的老师。到最后,为了彻底搞垮谭三木,牛冰攰竟然使出了极其卑鄙的告密与构陷手段。这些构陷在伤害谭三木的同时,也将花仙老师拉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由此,我们发现,一方面,花仙老师之所以会罹患抑郁症,正是因为受到牛冰攰的欺侮并看清其真面目的缘故,但在另一方面,也正因为她对牛冰攰以及由牛冰攰所代表的那个现代文明世界绝望透顶,所以才最终选择了到咕噜山区来支教。表面上看起来是要支教,最根本的目的却是试图依凭古老的原始森林来为自己疗伤,疗治精神的疾患。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类似于牛冰攰这样的所谓文明人的真面目,所以,花仙老师才更加对蕺玃这样一种看似怪异的生命存在充满了信心:「她坚定地说,玃一定会回到地上,在人群中生活。他可能拥有比我们更多的智慧,我们所不能达到的灵气,他认识的东西远远超过我们的想像。他懂河流和花朵,懂山冈和树木,野兽和飞鸟。她说我不是来调校他的,我是来向他学习的,他的大脑里装着整个森林,他有许多神奇的生存技能,他知道那麽多草药知识,是谁教他的呢?这太神奇了,他会让许多人对他着迷。」与花仙老师如此一种肯定性看法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以牛冰攰为代表的那样一种将蕺玃理解为带有明显痴呆性质的唐氏综合症患者的否定性看法。

  【来源: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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