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集」：粗中有细 刚中有柔

Mary

　　

　　图：展厅一隅，前为《草叶集之四》

　　「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有草。」这是美国诗人惠特曼（Walt Whitman）《草叶集》中的一句，而「草叶集」也是艺术家王公懿在香港新展的名称。

　　王公懿这个名字，对于艺术行业以外的人来说，颇有些陌生。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这个名字就与另一位二十世纪「女中豪杰」秋瑾联系在一起，代表了当代中国版画的新气象，为同时代的艺坛所熟知。时至今日，王公懿的《秋瑾》版画仍然代表当代中国版画的高度，并成为中国现当代艺术史叙述的重要对象。

　　王公懿第一次在香港办个展是二○一七年，展览主题是「湖光山色」。王公懿与杭州的渊源颇深，她一九八○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版画研究生班并留校任教，她对杭州的西湖有强烈的共鸣，而「湖光山色」展出的山水画，再现了她对西湖的回忆。时隔两年再访香港，「草叶集」展出的大部分是她近年以「草」为主题创作的绢画，这些都是她日常生活中游山玩水的景象记录，是抽象的写生。王公懿说，她的画愈来愈像日记，画愈画愈多，日记本上的字愈写愈少：「随手涂抹的图画记录了更多内在的真实。脱离概念、摆脱思维来创作，一直是诱惑我在狂奔的『地平线』──或有或无，似近似远。」而「草叶集」系列就是她这些年旅居美国波特兰，独自行山时的所见所想。

　　王公懿以自然元素作为她艺术实践中的核心元素，其作品既反映着传统中国山水画的元素，亦展示三十多年来她在现代艺术体系中持续发展的抽象绘画语言。她认为，艺术光谈技法没意义，因为没有艺术语言也没有办法创作。因此，她从身边熟悉的环境开始，亲身经历：「年轻时我们爱从单一的角度去看。现在我明白的是多方面达到一定的水平，还得有条件去观察自然，与自然相处，才有可能。」

　　王公懿作画非常注重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当下的感觉，并努力将这种感觉在绘画上表达出来。她不太顾及风格问题，喜欢不断去捕捉自己变化着的感觉的，所以她的画面总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以《草叶集之四》的前後两面为例，从画布背面观赏这幅画似乎比从正面观赏更加精彩。画面上的草丛并非一味霸悍，而是粗中有细、刚中有柔，飘逸而不失温润的线条，虽说是大自然给她的启发，但也表明她的内心早就潜伏着一种与此相应的气质。而王公懿同时也从佛学中有所借鉴，佛学所蕴藏的平衡质朴，对她的生活与创作都有较深影响。

　　编者注：「草叶集」即日起于世界画廊（香港中环都爹利街11号律敦治中心108室）举行至十二月三十一日，免费参观。详情可浏览galeriedumonde.com。

　　部分图片：世界画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