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网上提前 30 天售票的规定,今天就可以购买腊月二十九的火车票。 往年,你可能已经发动朋友帮你加速抢票了。 现在,我相信大家还处于举棋不定的状态中。 能不能回家过年?这个问题悬在了好多人的心头。 在中国,人们习惯了从标语中探查政策的走向。今天我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合集:
从最近的新闻报道中,我们也可以得知,「留守过年」已经成了「思想先进」的一个重要评判标准。有公职的、在系统中的人,要率先垂范,保持步调一致。
如果形势依然不明朗,那么「打工人」毫无疑问也要加入到「留守」的洪流中。 大家总在说年味越来越淡了,可散不去的疫情才是以一己之力结结实实地摧毁了「年」的意义。 当人们发现在异地过年,不走亲访友,不推杯换盏,结结实实睡七天饱觉,好像也还不错,那么「春节」就被祛魅了。 现在的「年」只剩了回家团聚的意义,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它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黄金周」而已。 我能想象到,除夕那一晚,大家打开微信,开启摄像头,隔空敬爸妈一杯酒,当话题进入到「催婚」,你眼睛一热,谎称网络卡了 …… 读者群里的阿生说:「往年国庆就开始看机票了,今年完全没有想回家的欲望。」 我理解这种心情,因为眼前所见的事物充满了不确定性,你不知道迈出机场、车站,去的是隔离点,还是温暖的家。 于我而言,「年」是一个重大的节点。年前这一阵,总是不想干活,盼着春节快点来吧,一直「瘫痪」到李谷一唱完《难忘今宵》那一刻。第二天睡醒,忽觉新的一年,旧貌换新颜,懒惰的借口都随鞭炮远去了。 如果过年还在这个大城市待着,劳作的气息便挥之不散,身心无法放松,听窗外的鸣笛,都像劳工的号子。不管是躺在豪宅,还是蜗居出租房里,你只是个成年人,而不是谁的孩子,那行囊里再也不会塞进爸妈洗好的苹果。 读者王多鱼说:「之前还在和媳妇商量过年要不要回我老家,现在不用纠结了,两边都不用回,就留在西安过年。」 大雄说:「关键是回到农村老家,我能想象到那些势利眼邻居,觉得我是北京回的,把我当作怪物的眼神,哪怕你和他解释,你在昌平,不在顺义。」 如果不能回家,那就让它变得合理。 终于解决过年去谁家的世纪难题能和媳妇一起过个春节了、终于不用再盯着监控看猫的一举一动了、终于不用面对亲戚世俗的盘问了、终于不用奔赴同学发起的假面酒会了、终于能啃下那本大部头的书了 …… 只是那个「今年不回家过年」的电话要如何拨出去呢?这是中国人最羞于说出口的话啊。 读者小刚说:「今年有可能是三十多年来,第一次不在老家过年。」 习惯吧,不会有「年」了,人们对它有了糟糕的记忆:慌乱、幽闭、警惕、自保。 「年」的背后是人类最大规模的迁徙,当失去流动,日子便变得普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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