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白老照片，感受着城市变迁！83 岁老人的公交情缘

Mary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这个吧，是我的车，这是最早的，最早开始给照的时候就让我们在方向盘旁边，把脸露出来。这个是无轨，摩电没有（照片）。

蔡瑞芬老人今年 83 岁了，在她展示的这些照片中，都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蔡瑞芬老人说，照片中的无轨电车并不是哈尔滨最老的一批公交车。早在 1927 年，哈尔滨第一条有轨电车就通车了，就是蔡瑞芬所说的摩电车。那一年，哈尔滨成为了全国最早使用摩电车的城市之一。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第一代就是摩电，摩电你没坐过，你小，摩电它那个是四四方方的，长方形，辫子吧，原来是甩大辫子，到那头把车一甩，甩过来再用这头，它不能转弯。这头到那头，就这么一个轨道，跟火车似的，轱辘也像火车似的，铁的，踩着轨道往前走。（记者：您开摩电开了几年啊？）开了一年多。

蔡瑞芬 1953 年参加工作，就进入了公交行业。1957 年开始，她经过学习、考核、持证上岗后，成为了摩电车驾驶员，也是哈尔滨较早的一批女公交车驾驶员。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乘客买票才五分钱，零的，你要是省钱呢，二分钱一张，买联票，你买联票以后能坐十回。

1958 年，哈尔滨有了第一条无轨电车。蔡瑞芬也从一名摩电车驾驶员，变成了无轨电车驾驶员。那个时候的公交车，每一趟车上的乘客都是满满登登的。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哎呀，可多了，因为没有几个线路啊，没别的，上下班的职工都得坐车，都坐到什么程度啊，车都起车了，还挂着呢，还在门那儿挂着呢。

也就是在那几年，蔡瑞芬留下了这些珍贵的照片，贴在了车队的光荣榜上。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不是 20 岁就是 21 岁。（记者：60 多年前了。）对，那时候多年轻啊，现在都 83 了。

在那之后，无轨电车的几次更新换代，都有蔡瑞芬的见证和陪伴。而随着哈尔滨公交的逐步发展，无轨电车也日渐淡出了大众的生活。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等到我 1991 年退休以后，改成汽车了，我那时候已经到年龄了，该退休了，不能再开了，那个大汽没开上，现在纯电的没开上，什么都没开上，哎呀，可羡慕了，那你说要是开上汽车该多好。

半辈子都奋斗在公交事业的蔡瑞芬老人，光开公交车，就开了近 40 年。经历了从摩电到无轨电车的换代，见证了几代公交车的更新，这些阅历，是老人独有的财富，但是没能开上汽车，却一直是老人心里的遗憾。

就在蔡瑞芬退休之后的几年里，公共汽车正式登上了交通舞台。

哈尔滨市交通集团公共交通有限公司第二运营分公司 110 车队 队长 刘淑红

我考取驾驶证的时候是 1994 年，正好是阿姨 1991 年退休的，我就属于她的后一辈。1994 年，当时区别就在于阿姨当时开的是电车，我开车的时候就是汽车了。

从摩电到无轨电车，从柴油公交车到汽油公交车，再到环保公交车，公交的发展脚步几乎没有停滞过。

哈尔滨市交通集团公共交通有限公司第二运营分公司 110 车队 队长 刘淑红

我那个时候开车的时候，舵也是笨的，现在都是助力了，油门啊，还有刹车啊，现在都是电子的了，我们那个时候都是汽的，汽推动的。

从当初的开公交，到如今的坐公交。在交通发达的今天，地表之下的地铁网络无限延伸，私家车出行也更为方便，但蔡瑞芬老人出门，还是更愿意乘坐公交车。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我愿意坐公交，我坐车以后，有时候坐到司机跟前，我看他操作。哎呀，太有感情了，没干够就退休了。

公交车这一行，蔡瑞芬没干够，那个小小的驾驶室，她也没坐够。每次坐公交，她都尽可能地离驾驶员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感觉就像几十年前，自己坐在那里，看着前路一样。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现在公交车太完美了，现在我坐车，哎呀这车里这么热乎，夏天还有凉风，空调，你看那叫空调，冬天热风，哎呀，坐车以后心情，跟我们那个时候天差地别啊，真的。

看到公交车日新月异的变化，老人总是羡慕不已。为了弥补老人的遗憾，记者和 110 路公交调度站的工作人员沟通之后，带着老人进入了她阔别已久，日思夜想的公交车驾驶室。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四四方方的（倒视镜）能看到后面，我们早先车上就一个小倒视镜，和那个一边大的，就那么一个小倒视镜，现在多好，以前那个车是那种圆的倒视镜，就跟那个（圆的）一模一样的，在这儿放着，看着前门看不着后门，现在你看这大倒视镜，多好。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驾驶室也高档了，我们早先驾驶室我告诉你啊，八面漏风啊，现在暖和了，现在暖和还不说，就这个方向盘我们早先都是铁的，这多舒服啊，这么多的按钮。

驾驶室中的一切，对于蔡瑞芬老人来说，既熟悉，又新奇。

110 路公交车驾驶员：阿姨您看一下这个，这个是咱们显示器，如果说咱们车辆行驶当中，能看着咱们车厢内四个角度的摄像头。

蔡瑞芬老人：哎呀，通过它你就可以，太厉害了。

110 路公交车驾驶员：看一下驾驶室是否有乘客站立啊，扶不稳的情况。

蔡瑞芬老人：哎呀哎呀，太厉害了，我觉得上一批车还没这个呢。

哈尔滨老公交驾驶员 蔡瑞芬

哎呀，简直，今天又开心了，又开心了，现在它这个设施吧，相当相当好了，没治了，真的没治了。

记者给蔡瑞芬老人拍下照片留作纪念。看着照片，老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这辆公交车，这个驾驶室，就像是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舵楼还是那个舵楼，她，还是在舵楼里，那个倚着车窗，英姿洒脱的女公交驾驶员。

图片来源：黑龙江广播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