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 100 年来最晚纪录，拜登为什么下周才准备首次参加白宫记者会？

Mary

美国总统拜登将于下周四（3 月 25 日）举行上任后的首场正式白宫记者会。彼时距离他宣誓就职已过去 9 周，创下现代史上新总统会见白宫记者团的最晚纪录。有共和党人批评拜登躲避问责，担心 " 言多必失 "；有美媒质疑总统破坏传统；也有观点称，总统通常拥有多种问答质询的渠道，是否在白宫 " 保持沉默 "，并没那么重要。

大幅落后

拜登政府 3 月 15 日公布了执政头 50 天的非官方口号：打一亿针疫苗，发一亿张支票。有美媒评论，结束疫情、重建经济是拜登最主要的竞选承诺；过去两个月里，拜登政府在这两方面表现良好。

不过，更多美媒关注的是另一个不同的数字：零。自 1 月 20 日就职以来，尽管拜登曾在其他一些场合回答记者的大声提问，但从未参加一场正式的白宫记者会。

" 里根和克林顿都是在上任 9 天后举行首场记者会，奥巴马等了 20 天，特朗普上任仅一周就和到访的英国首相召开了首场记者会。"《华盛顿邮报》列举道，上任 50 多天时，特朗普已召开 5 场白宫记者会，奥巴马 2 场，小布什 3 场，克林顿 5 场，拜登 0 场。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拜登在这方面的表现落后于前 15 位总统。美国广播公司称，拜登至今未召开记者会引发有关问责制的质疑。福克斯新闻台则把总统迟迟不开记者会视为一桩政治丑闻。

" 拜登创下过去 100 年来美国新总统不会见白宫记者团的最长纪录。" 加州大学一份总统研究报告称。

为此，白宫新闻秘书普萨基多次辩护称，总统专注于推动他的疫情救助法案，上任以来已在多个非正式场合回答了大约 40 次提问。3 月 16 日，普萨基终于亮出日程表，白宫定于下周四（3 月 25 日）举行一场正式的总统新闻发布会。

" 口误机器 "

拜登为何迟迟不愿与满屋子的白宫记者互动？

共和党人和拜登批评者认为，政务繁忙只是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白宫担心总统 " 言多必失 "。

美国《新闻周刊》称，闯荡政坛几十年里，现年 78 岁的拜登以 " 失言大王 " 著称，" 大嘴 " 事迹不胜枚举。2018 年为总统竞选试水期间，拜登调侃自己为 " 口误机器 "。他也曾公开谈及早年如何克服口吃。

去年竞选期间，拜登曾多次因 " 口误 " 被对手抓住把柄：错将美国因新冠病亡人数说成 2 亿（也就是美国人口 60%）；将美军服役人员中新冠病亡人数误说成超过 6000 人，而当时实际上只有 7 人；自称 180 年前便担任参议员等。此外，拜登还常常在接受采访时表现得思维混乱、不着边际等。所幸，随着疫情在美国加剧蔓延，拜登在竞选最后阶段基本上没有参加现场集会活动，更多的是在特拉华州的家中发表有稿演讲。

站在民主党人和拜登支持者的立场看，白宫 " 隐藏 " 总统不失为维持其人气的好办法。

" 到目前为止，拜登政府能在美国媒体上获得较高评价，部分原因正是总统对媒体保持缄默。" 美国《新共和周刊》称，拜登政府相对低调的语气、在经济和防疫方面的早期进展，以及其传达信息的规范操作，都得到广泛报道；总统上周黄金时段的非即兴演讲同样受到好评。相反，如果拜登进行更多的即兴交流，可能就会偏离 " 轨道 "，得不偿失。

谁在乎呢？

总统保持 " 安静 "，对美国民众、政府施政意味着什么？美国舆论观点不一。

拜登批评者和一些学者认为，总统参加白宫记者会对于民众知情权、媒体问责制至关重要。总统放弃传统，就是回避白宫记者团的直接质询，也是逃脱舆论对总统职位的制约。对总统个人来说，为正式的记者会做准备也是一种有益的练习，迫使其回顾和思考广泛的问题。

拜登支持者和民主党人则指出，如果总统满嘴谎言，甚至误导公众，还不如保持沉默更符合外界对白宫记者会的期待。特朗普曾在疫情期间的记者会上发表错误言论，建议注射消毒剂杀死新冠病毒，招致多方批评。

在一些美媒和分析人士看来，拜登的确落后了，但又有谁在乎？外界不必夸大问题的严重性。

一来，美国总统们以各种形式回答问题，除了正式的白宫记者会，还有非正式的记者问答会、与记者一对一交谈、市政厅市民提问等渠道。它们各有利弊：记者问答会有助于记者在热点话题上向总统施压，但总统很容易忽略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对一的会谈使记者能够深入调查，但也使总统有机会挑选相熟的记者；市政厅提问时，普通市民往往不具备决策过程的专业知识，可能无法切中要害；正式的白宫记者会让记者有机会广泛提问，但也难免被哗众取宠、毫不相干的问题所干扰。总之，历任总统都会选择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沟通方式，也会混合使用多种渠道。

二来，尽管拜登没有举行新闻发布会，但已直接向美国民众发表公开讲话。这有点像罗斯福的 " 炉边谈话 "，绕过媒体，直接向民众发声。与艾森豪威尔时期相比，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白宫记者会的受重视程度已远远下降。

自上任以来，拜登正试图扭转前任 " 推特治国 "、频繁曝光的行事作风。拜登助手们认为，总统对待社交媒体的严肃态度是专业主义回归的信号。也有美国学者称，拜登如何通过新的行为方式和媒体技术塑造下一阶段的总统沟通，将对未来产生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