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毅出狱 219 天，靠什么还清百亿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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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刘钦文

来源 | 新金融街侦探

" 二进宫 " 的昔日上海滩 " 首富 " 周正毅归来。

先后因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和行贿罪等罪名两次入狱的周正毅试图重返商界。

自 2020 年 9 月 20 日出狱至今年 4 月 27 日，周正毅已重获自由 219 天，但离开 " 商场 " 已经长达 18 年，资本市场日新月异，周正毅还能适应吗？

生日宴风波

昔日 " 上海首富 " 高调露面。4 月 18 日，周正毅在上海七星级的万达瑞华酒店隆重举行了自己 60 岁生日宴。话题人物除了周正毅自己，还邀请了不少名人。

网传周正毅还邀请了周立波，但被周立波很有 " 先见之明 " 的婉拒。

多位上海知名主持人也到场捧场，对于一位出狱的劣迹企业家发表了诸多溢美之词，随后工作受到影响。

▲左起数第 5 位为周正毅

从现场流出的照片来看，已步入花甲之年的周正毅精神矍铄，容光焕发，昔日丑闻缠身的他似乎已不被往事所烦扰。

百亿债务已还清？

周正毅在宴会上透露，" 百亿债务已经还清，现在对钱没有兴趣。"

周正毅在入狱前，面临的资金链危机却不小。而直到入狱前的最后一刻，周正毅还在试图腾挪资金，维持表面上的风光。

2001 年周正毅与香港女星杨恭如相识，两人绯闻传得热火朝天，周正毅出手也相当阔绰，给杨恭如送百万豪车房产，没有人怀疑有钱泡女明星的周正毅已经是资不抵债。

关于感情生活，周正毅还于近日对流传已久的毛玉萍发妻身份公开表示了否认。

2003 年，周正毅名下公司位于上海的四处房地产项目均进程缓慢，市场上开始出现大量 " 上海首富缺钱，房地产开发陷停滞 " 的传言，许是为堵上悠悠之口，周正毅选择进行捐款。

2003 年 5 月中旬，周正毅给上海科委捐献 2000 万现金，" 我要是没钱了，我能随便拿出 2000 万现金捐赠？我不愿意理会媒体对我的评价，我要埋头干事。" 反其道而行之起了作用，人们似乎不再怀疑这位上海滩首富的资金实力。

但纸包不住火，2003 年 9 月，周正毅东窗事发，因涉嫌经济犯罪被带走调查。2004 年 6 月 , 周正毅因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以及虚报注册资本罪判处 4000 万元人民币罚金，有期徒刑三年。

2006 年 5 月刑满出狱，仅过了 5 个月，2006 年 10 月又被立案调查，2007 年 1 月被再次逮捕。因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挪用资金及单位个人行贿等五项罪名，被处罚金 335 万元，有期徒刑 16 年。

而周正毅所表示的 " 百亿债务已还清 " 在侦探君了解后发现，其所谓的百亿债务大部分为公司债务，属于周正毅个人的并未有如此大的数额。

属于 " 农凯系 " 的公司债务大部分是银行欠款，根据企查查显示，2004 年 -2005 年上海农凯集团共被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上海银行、中国工商银行等在上海的支行因借款合同纠纷被 6 次立案，相关裁判文书达 28 条，历史被执行总金额达 6.01 亿元。

但不得不承认，周正毅的运气确实好得惊人。当时周正毅控制公司下的几处房产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升值。

据《财经》杂志报道，曾有建设银行上海某支行的信贷部提供给相关记者材料，显示彼时周正毅的物业至少还包括 " 远东大厦，建筑面积 3.6 万平方米，收购价 1.9 亿，预计市场价格在 3 亿元左右 "、" 伦敦大厦，位于虹桥开发区，建筑面积 4 万多平方米，收购及装修成本 4 亿元左右 "、" 兴业大楼，建筑面积 3 万多平方米，收购价及装修成本在 4 亿左右，已出售给兴业银行，售价为 5.8 亿 " 等等。

由于被抵押的资产升值以及变卖股权、项目筹集资金等原因，农凯系大部分债务被逐步偿还。

目前上海农凯集团被执行金额为零，但其目前因被告 / 被上诉人身份所涉及金额仍高达 2.86 亿元。

除了上海农凯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周正毅旗下还控制 4 家上市公司，分别为：英雄股份、海鸟发展、上海商贸及上海地产，前两家为 A 股上市公司，后两家为港股上市公司。

其中上海地产给周正毅带来了不少的债务。

上海地产原名 " 建联通 "，周正毅当年为取得 " 建联通 " 控制权，曾向中银香港借入高达 21.6 亿港元（约为 18 亿人民币）的过桥贷款，案发后，中银香港追讨欠款 7.4 亿港元（约为 6.2 亿人民币）。

同时周正毅还被上海农村信用社起诉，周正毅曾于 2003 年 3 至 5 月利用上海地产全资子公司的上海吴中路土地、上海逸和龙柏饭店作为抵押，向上海农信社贷款共计 6.5 亿元。

案发后，上海地产召开股东大会，接管人安永代表全体股东，向公司控股股东董事局主席周正毅、公司总经理毛玉萍展开法律诉讼，索偿 2.67 亿港元（约为 2.23 亿人民币）。

即使将公司及个人债务全部相加，也不到百亿债务。

" 我认为他们都是聪明人，可以发现监管法律的某些漏洞并通过这样来牟取利益，但是证监会这些监管机构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他们发现这些情况，不断改进法律法规来规范证券市场行为。如果仍然以身犯险终有一天是会出问题，就像猫和老鼠一样。" 北京市康达（广州）律师事务所律师吴越向侦探君表示。

" 农凯系 " 分崩离析

高调宣称 " 还清百亿欠款 "，出狱后的周正毅还剩下些什么？

" 农凯系 " 所控制的 4 家上市公司中，英雄股份如今已更名为丹化科技（600844.SH），所属行业周正毅控制时的农业、房地产业变为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实际控制人变为丹阳市国有资产管理中心，股东名称中也已不见周家人身影。

周正毅被判刑后，海鸟发展也试图极力撇清关系。

海鸟发展曾发布公告声称，唐海根持有东宏实业 80.03％的股权，同时担任东宏实业和海鸟发展的法定代表人。根据已有情况，未发现周正毅系公司实际控制人的依据。因此认为，海鸟发展与 " 农凯系 " 毫无关系，唐海根才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而唐海根后被证实为周正毅大哥周正明的妻兄。

如今的海鸟发展几经波折变为 *ST 富控，已暂停上市。

上海商贸在周正毅被判刑之时，便被全部卖出。上海地产也已于 2005 年 10 月 10 日在香港股市正式下市。

上市公司虽纷纷与周正毅一一剥离，其创办的上海农凯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却依然由周家人掌管，由华信投资和周正毅哥哥周正明分别持股 53% 和 47%。其中华信投资的实际控制人为周正毅的姐姐周雅平，持股 67.59%。

▲图源企查查

农凯集团现在共计控制 11 家公司，分布于餐饮业、农业、投资咨询等，由周正明、唐海根、周雅珍等周家人担任法定代表人、高管、股东等。

携手微商 " 花界 " 重返商界

周正毅对媒体表示，" 过去的那些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都是家里人在操作，我不想去烦那些东西，而且看到那些心里有一种讲不出的味道，所以我从来不去想以往的所有的东西，几乎不过问，那些都过去了。"

根据企查查显示，周正毅个人相关的 10 家公司均显示已注销。

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在周正毅生日宴上还有一个被频繁提及的品牌，花界。

花界 2018 年由网红贾喻冰创立，主打 " 轻护肤 " 为理念，产品为美容饮品，主卖一款鱼胶原蛋白肽果汁饮品，10*50ml 的套盒售价 288 元。主要通过朋友圈、微店等渠道销售。

▲图源微店铺截图

目前周正毅手中虽已无上市公司，但花界才刚刚被 A 股公司金莱特（002723.SZ）收购。

4 月 16 日晚，金莱特发布公告称，公司与花界、贾莹、杭州腾大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签署《投资合作协议》，通过向上海花界增资 1020 万元拥有其总股本的 51%，成为实际控制人。

据金莱特年报显示，金莱特是国内较早从事可充电备用照明灯具以及可充电式交直流两用风扇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的企业之一，为家电细分领域龙头企业。与美容护肤等领域并无关系。

通过收购花界，金莱特一举跨入了当下火热的医美行业，发布公告当日，金莱特大涨 7.26%，19 日再涨 6.71%，报收 18.44 元 / 股。

4 月 16 日刚刚收购完成，周正毅便将自己的生日会提前至 4 月 18 日与花界发布会一同举办。" 我现在是花界的顾问。我只是给他背书，协助把这个品牌做好。我个人在里面没有利益，没有股权没有投资，主要是想用我的智商我的努力精神带动一批人。也许将来成熟了不排除会去投资，但现在还没有法律上的关系。" 周正毅表示。

周正毅对花界的厚爱，看起来并不止于顾问而已。

对于日后与花界的发展，周正毅规划得很长远，要开连锁实体店，还计划用新经济的模式做电商做直播，" 这两年国货市场已经起来了，很多 00 后热爱国货。但很多新零售项目没有达到金融一体化，没有做到用资本市场去推动。花界有决心把它做好。"

看起来，周正毅打算用他最擅长的资本运作重塑新零售，金莱特的股价表现也给予了正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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