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聊聊四季皆宜的多伦多湖滨区Harbour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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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都市，都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貌似没有什么特别，没有倾城之色，也没有天下奇观，却是游人如织，非常知名。这里往往离城市的核心区不远，常常是城市轻步慢行的绝地，时时有都市格调的休闲活动。

多伦多湖滨区（Harbourfront Toronto）就是这样令人沉迷的地方。从这里，还可以摆渡去湖心岛，远眺多伦多最美的城市天际线。连多伦多人都不可思议的是，它居然名列加拿大旅游人气王第二名，仅次于尼亚拉加大瀑布。

　　弥漫甜味空气的沙滩

多伦多最靠近安大略湖的大道叫Queens Quay ，可以听见噹噹的有轨电车颇有旧意地徐徐驶过。大道和大湖间的长长窄窄地段，就是湖滨休闲区。湖岸空间被一个个叫slip的码头隔断，如果要一路逛遍湖滨区，得不断地绕回Queens Quay，因此它是离不开的主道。湖滨区的东端，可以从Sugar Beach蜜糖沙滩开始。

蜜糖沙滩是一处于2010年才落成的开放式公共空间，为多伦多市中心的第二个沙滩。由沙滩、广场和林荫道组成，有8,500平方米，在水一方的湖心岛是最终的视觉背景。这里：铺满了俄亥俄运来的细白沙；有红白糖果条纹的裸露岩石；色彩亮丽的粉红遮阳伞则迎着太阳绽放，投下一片晾荫；白色木条沙滩躺椅上的，是戴着墨镜晒日光浴的俊男靓女，散发着都市的慵懒情调。身边是玻璃幕墙大楼，湛蓝的湖水里则是帆影点点，极目之处是岛上葱郁的树木，会给人一种时空错失的感觉，似乎不在多伦多。可看船、日光浴、读书、散步、节庆活动，是都市人在都市中享受大自然的好去处。不过，不能游泳，因为是石坝围起的伪沙滩。

大型时尚玻璃幕墙建筑为乔治布朗学院和Corus公司所在。后者为大名鼎鼎的娱乐公司其拥有的品牌有YTV，Treehouse，Teletoon，Cartoon Network和Nelvana等，有公共免费参观项目，孩子们会非常喜欢。大楼沿湖一面，玻璃墙体和林荫步道并肩而行，期间散落着长椅。无论是静坐，还是踟蹰，满眼都是水天一色。大楼北侧一路之隔的是Sherbourne Common。在夏天，这是一个供孩子和家长戏水的喷泉广场，在冬天，又成了合家欢乐的熘冰场。不过，您能猜得到广场地下是一个污水处理设施吗？其实，这一切都是多伦多湖滨复兴计划的一部分。从地理上来说，多伦多是一个滨水城市，但游客却很少将其看作是一个滨水旅游城市，因为看不到广阔的城市公共水景。该计划就是要将多伦多建设成为芝加哥一样的滨湖都市。在Corus Quay，似乎已有点那个意思了，这是2010年在原工业用地和旧码头上华丽转身而成的。

再回到蜜糖沙滩吧。从沙滩西望，可以看到窄窄蜜糖码头的工业楼群，似乎是独特，又有点不伦不类的视觉帮衬。如果巧的话，还会有巨型起重机从港口里的巨大海轮上卸载散货，要知道这是唯一运营的市区工业码头。这时空气中会弥漫飘浮着甜味，从而在蜜糖沙滩的视觉基础上增加了蜜糖的嗅觉感官体验，从而实现了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景观行为艺术。原因就是，卸下的正是原糖砂，工厂也是制糖厂。这一切恰好呼应了sugar这一主题。糖厂叫Redpath，大家一定都不陌生，也离不开它，几乎天天要与它打交道。这是加拿大著名的糖业企业，1854年始建于蒙特利尔；1959年，与安省的Canada Sugar Refining公司合并；现由American Sugar Refining Company拥有。这座厂房，建于1958年，主要进行糖的精制和包装，现在还在运行。

有一年，走走聊聊曾借开放日到糖厂参观。在接待大堂，观看了视频介绍，知道了制糖的大概过程，了解了成品糖的种类和品质，以及Redpath的简史。有趣的是，在互动过程中，答对问题者，有一袋烧菜糖奖励。然后去实地考察，包括储存原砂粗糖的巨大仓库和粗糖仓库到精炼车间的物料输送道，增加感性认识。最后，进入Redpath Sugar Museum深度学习。糖业博物馆建于1979年，主要陈列制糖业历史和Redpath企业发展史。最好玩的是那些陈列的物什，比如铜储料盆和标贴切割刀等老设备、公司招贴和证照、运输车模型、价格单、各种方糖样品、糖制工艺品、各种家庭放糖用的调料罐和存储罐，以及世界各地的糖类品牌。

         世界最长街道的起点

离开糖厂西行不远，在和央街的交汇处，可以看到世界最长街道Yonge的起点：0公里处。可一定要踩着线拍张照。著名报业Toronto Star的办公楼就在1号。央街所正对的断口港湾里，有一所退役的游轮，是著名的餐馆Captain John's Harbour Boat Restaurant所在，可惜迫于财政停业了。创业的辛劳，曾经的辉煌，最后的落魄，可以说和电影一样精彩。

经过Westin Harbour Castle酒店，就来到了Harbour Square Park。去湖心岛的渡轮就在此出发，共有3条线，到达湖心岛的3个不同目的地。早在1833年就开始有渡轮服务了，那时湖心岛还是半岛，没有和陆地完全断开。2013年，明星政治家林顿逝世2周年时，渡口改名为Jack Layton Ferry Terminal，还在渡口大门前广场安置了林顿骑自行车样子的青铜雕像。说实在的，只有在船上或岛上，才能领略多伦多城市天际线之美。

Harbour Square公园从码头一路向西展开。有些隐蔽，为北侧街边的高层住宅遮挡，从而也有些孤静。不过，进入后觉得别有洞天，有步道，绿草和长椅，不象游客的天地，而是静思者的原野。记得，来到多伦多定居后没几天，第一次进城就来看一眼安大略湖就是在这里，那是一月隆冬。印象也至今未忘：清冽的湖水，沉闷的浪拍，刺骨的寒冷，尖豪的风声，萧瑟的岛屿，以及激动的心。公园里唯一的一座建造物，就是象现代派亭子的混凝土雕塑Sundial Folly。雕塑家希望游客走进黑色的圆球里后会深思城市和湖、天空、岛，以及森林的关系。西侧和公园仅一港之隔的地方，便是游客最多的地段Harbourfront Centre，也是最早建成的湖滨区地块。

多伦多是沿着安大略湖而发展的。1793年，多伦多的前身约克镇开始在Don河西的安大略岸边奠基。沿用至今的Front街就是旧时的临水大街，故得其名。随着城市的发展，填湖渐成风气，湖岸线便南移。新增陆地多为码头，渡口，工厂和仓储所占有。湖滨要脱胎为旅游休闲胜地，却一直要等到1970年代初叶。由于产业调整，工业建筑大量荒废，当时的特鲁多总理便在联邦大选时提出了，将紧邻繁华市区的湖岸线改造为温哥华Granville Island那样的公共空间。如今，湖滨中心分布着众多的广场、花园、沙滩、游轮游艇划艇码头、画廊、剧院、室外剧场、博物馆、公共雕塑、餐馆、高层住宅和办公商业大楼等设施，集休闲、娱乐、观光、文化、购物和运动为一体，是男女老少，在地外地人都喜欢的地方。

　　老仓库里的视听艺术

湖滨中心的地标建筑，一定是Queen's Quay Terminal女皇码头非属。这是商场，办公和公寓为一体的大楼，加拿大雅虎总部就在此。游客遛达的自然是一楼，全是画廊，礼品店和餐厅。楼里还设有446座舞蹈剧院Fleck Dance Theatre和因纽特艺术博物馆。游客绝对想不到的是，大楼原为一座仓库。Moores & Dunford 在1926年建造了这楼，作为干货及冷藏仓库，成为多伦多第一栋混凝土建筑。1983年，该楼成功改建为商业，办公和居住为一体的综合性建筑，是多伦多工业建筑改为民用建筑的第一例。改建时，拆除了西南一部分，在原来十层基础上再增建了四层，达到7万平方米总面积。露出新貌时，人们发现，原始的Art Deco式样和玻璃装饰的现代风非常协调，尤其是从湖面望去，美轮美奂，非常大气。纽约时报曾称其为称为多伦多1980年代城市复兴计划的成功范例，古为今用的典范。大楼外岸边，停泊着许多游轮，有去湖心岛群里穿梭观景的，也有开到湖深处小酌的，岸上则是旅游服务亭。

到因纽特艺术博物馆，一定要说说David Harris。他曾是Baffin Island的一个老师。1980年代初，因纽特艺术在国际上得到广泛的关注和认可，设立一个永久全方位展示因纽特艺术的场所已不可避免，于是Harris创办了Harris Inuit Gallery。2004年，Harris开始筹办一个面向公众和国际的有关博物馆，而多伦多市也正实施文化艺术复兴计划，于是一拍即合，双方决定合作在女王码头大楼建立因纽特艺术博物馆，Harris Inuit Gallery也整合于其。现在，该馆是加拿大南部唯一的因纽特艺术馆。以前总认为，有关土着和北极的艺术品，虽然独特，但工艺性强，匠气多，比较粗糙，在视觉比例方面还失真。但是，参观了多伦多因纽特艺术博物馆后，我的观念改变了，至少现代因纽特艺术在材质，技法和审美等方面与现代人的艺术欣赏角度已很契合，当然，其主题依然充满了北方的乡土味，反映了因纽特人的真实生活。博物馆的展品，在时间跨度上，包括流传下来的，传统风格的和当代视角的；雕塑的材质有石头、羊角、象牙、动物骨头等，还有陶瓷、印刷和墙挂等艺术形式；这些作品反映了因纽特人的生活、历史、工作、风俗和信仰等。展示的因纽特艺术品北极风格浓郁，纯朴，而那些当代作品则更为精致，写实，甚至有装饰感。

至于老仓库西侧部分拆除后的空地，先做停车场，在去年又改建为开放性公共绿地，可分为三块：Canada Square，是41棵水杉和湖景组成的休闲空间；Ontario Square，设计受安大略北部原始森林启发，植有500棵随风摇曳的山杨；Exhibition Common，为西式现代公园风格，由草坪和分立两侧的画牌组成，可举办美食节、各式集市、艺术表演等。让人一眼记住的湖滨建筑，应该是女皇码头楼西的The Power Plant Contemporary Art Gallery发电厂当代艺术馆，因为高耸的红砖烟囱太醒目了。它建于1926年，为Terminal Warehouse堆放供暖和冷冻设备。后来联邦政府获得该地后，作为发电厂，一直运转到1980年。1987年改建为艺术馆，以当代艺术为主，比如实验电影，超现实主义雕塑，行为艺术等，也时常有知名艺术家的艺术讲座和演说。面积不大，内容丰富，共有4个展室，通过展览、出版、讨论和其它活动来展示艺术人物，艺术作品和艺术思想。与之相连的是Harbourfront Theatre Centre，原来是The Ice House，也是建于1926年，有422座，1992年开放，开展戏剧、音乐和舞蹈表演。

相邻的York Quay Center，原来也是一栋工业建筑，是Direct Winters Transport 在1936年建造的货车车库，现在则是以建筑、设计、手工、摄影和其它视觉艺术为主的艺术教育，创作和展示中心。有纺织、玻璃、陶瓷、金属工艺品作坊、小剧院、展厅、餐厅、礼品店等。室外还有一个音乐表演舞台Harbourfront Stage。不过，最为人熟悉的肯定是建于1974年的Natrel Rink， 这可是多伦多风景最美的室外熘冰场。熘冰时，可以一路环顾CN塔、Skydom、金融区摩天楼、安大略湖和湖心岛。从女皇码头到此的湖滨是看水景人最多的地方。晚霞夕照时，还有杂耍和流浪艺人的精彩表演。

重现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

约克码头中心西侧的SimcoeSlip，是湖滨区唯一遇到码头不需要绕道大路的地方，因为有一座横跨游艇港口的钢结构斜拉步行桥。步行桥名字是AmsterdamBridge，因为1978年建成时，姐妹城Amsterdam市长正好来访。到这里，游客渐稀。不过一定要过桥，不仅可以低望港湾里漂亮的游艇，而且可以无障碍远眺安大略湖和翡翠样的湖心岛，更可以俯视湖滨区的老建筑和游客。

有一排红砖老建筑在SimcoeS港西侧坐落。这是多伦多湖滨仅存的旧式码头小仓库，1930年建，和女皇码头前身那样的混凝土仓库不一样，没有那么突兀，反而有那种小渔村小码头的风情，给湖滨区增添了温馨的怀旧格调，犹如旧金山渔人码头和纽约的南街海港。临湖的南楼曾开设有400座的Pier4 Storehouse Restaurant，是多伦多湖滨的地标，可惜在营业35年后于2012年关门了。好莱坞明星RichardBurton 和 BenKingsley曾落座就餐。餐厅里还曾到处展示着老板那些私人海洋藏品，这可是安大略最多的。可惜一切都已随湖风而去，再去已物是人非。北楼是Pawsway宠物俱乐部所在地，是狗友猫友的室内聚会处，可以看到各式宠物，有的可爱，有的威武，孩子会非常高兴。大厅里还有一个有关知名宠物的展览。

宠物俱乐部出来，就是SimcoeSt Slip的末端。这里的挑空观景平台很特别，称为WaveDeck，是木质波浪状设计，切合了滨水的地理特点。可坐可走可耍，孩子们非常喜欢。为湖滨复兴计划的景观之一。继续往西，在ReesSt Slip和SpadinaAv Slip也有。这三个波纹平台，先后于2008-2009年建成。

红砖旧仓库的西侧是一块绿地，沿岸有许多垒着Canoe和kayak的架子。如果有兴趣和胆量，可以去这个水上运动俱乐部租个小木舟出湖兜圈。这里也是和CNTower和Skydom合影的最佳地。隔着河港的就是TorontoPolice MarineUnit多伦多水警处 。这座建于1986年的水上警察局，也是湖滨一景，值得一赏的是那一溜室内警艇码头。每年开放日，水警们会接待百姓上艇参观，运气好的话会出湖，运气再好些的话，会是救火艇。

继续西行，就到了MapleLeaf Quay。1983年前是MapleLeaf Mills Silos所在。如今是HTOPark。为何叫HTO？一是和水的分子式谐音，切合了淼淼水景；二是TO是多伦多的缩写。穿过绿茵，来到湖边，会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沙滩。不错，它和蜜糖沙滩象是双生仔；但是，HTO在2007年就开放了，是兄长，这里的沙滩也正是多伦多市中心的第一个沙滩。据说，设计师安置的Moskoka木椅和黄色金属巨伞，是受印象派大师秀拉的名画“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的启发。不过说来，休憩期间，颇有画面里的那份宁静，和谐和闲适，只是大树变成了太阳伞。公园里还建有多伦多消防队员纪念碑，碑上刻有1848年以来因公殉职的全部多伦多消防员名字。碑前立有全副武装的救火员青铜雕塑。

波光潋滟有故事

踏过Spadina港口的波形甲板往西，就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湖景区，是一个没有人工雕饰的花园。先进入的是SpadinaWetland，一个位于城市中心的微型野生生物栖息地和湿地保护处，有蛙，鸟，鱼生活着，设有观察台和生态教育标牌。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这块草木茂盛的湿地，在1996年前还是尘土飞扬的停车场。和湿地西侧相连的多伦多音乐花园，正是要说的第一个故事。

音乐花园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它不是常规视觉设计思路的结果，而是源于巴赫音乐里的视觉特质。每当演奏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第一组曲时，马友友感到“心中总是泛起一片湖光水色，彷佛看见一座自然花园”，于是便客串一把，和景观设计专家合作，一起切磋以大自然为主题的美感体验，尝试规划一座展现巴赫音乐思想的梦想花园。最后变为现实的就是我们可以缓步期间的这座实体花园。有关花园的灵感迸发和曲折过程详情，可阅读加拿大都市报专稿“马友友的巴赫灵感：多伦多音乐花园”和马友友的影片“InspiredBy Bach”。值得一体的是，许多乐迷就是看了马友友的影片后专程到多伦多来寻访音乐花园的。北衬花园的WalterCarsen Centre，是NationalBallet of Canada加拿大国家芭蕾舞团的总部和排练厅。

站在花园的至高点，可以俯视私家游艇码头SpadinaQuay里那密密麻麻的高耸桅杆。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古典造型的大帆船EmpireSandy，尤其是满帆徐徐靠岸时，会有一种时空错失的感觉。这是加拿大最大的运营帆船，不过最初却是一首海军拖船，为英国于1943年所建造。二战期间，英国政府建造或征用了1464艘船投入战争，EmpireSandy是迄今唯一还在航行的。该船于1945年退役，于1952年被加拿大一个航运公司买来作运输船，于1982年又被旅游公司买来到多伦多。该船共长61米，帆高200英尺，满帆面积达11000平方英尺，可载客275人。最有意思的是，其二战时的“OfficialLog-Books”也保存完好，尤其是完整的船员名录里，包括了名字，住址，年龄和亲戚等。如果想要上船看一眼航志，DoorsOpen是最好的时机。

码头边最醒目的建筑一定是有些突兀的CanadaMaltingSilos。这座用于储存麦芽的混凝土筒仓，始建于1928年，共有15组37米高的圆筒；1944年又加建了46米高的储存库。筒仓为功能主义建筑式样，是重要的工业建筑遗产，已被市政府指定为文物，正准备改建为有关历史或音乐的博物馆。建筑物的东南角是一座滨水的小公园IrelandPark，这正是要讲的第三个故事。18世纪中叶的GreatFamine爱尔兰大饥荒，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段辛酸往事。骨瘦如柴，饿殍遍地，是当时的一种真实写照。此间，共有100万人饿死，200万人为了肚子背井离乡，移民海外，全国人口锐减四分之一。这种创伤对爱尔兰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影响，一直延续至今。十几年前，有一个男人伫立在都柏林海关码头，凝视着一组题为“出发”的雕塑：7个因饥饿而伛偻的男女，远眺大海，盼望来搭救他们的生命之舟。栩栩如生的形象，重现了那些大饥荒时代的饥民，对生命的渴望。他感慨良多，因为自己也是大饥荒逃难者的后裔。自己居住的多伦多，当时人口只有两万多，却以博大的胸怀，接纳了他那38560名受灾的先辈。回到多伦多后，他便开始致力在祖先于150多年前登陆的地方筹建公园。公园的主题自然是雕塑，雕塑的作者理所当然是“出发”的作者，雕塑的名字也是可以呼应的“到达”。如今，落成的群雕有5个人物组成，尽管羸弱，但都充满着欣喜和新生活的渴望。青铜雕像后，是黑色，粗糙的石头纪念墙，将刻上飘洋过海中的死亡者名字。

和爱尔兰公园隔河相望的就是TorontoIsland Airport湖心岛机场。其实1939年启用时命名为PortGeorge VI IslandAirport，是为了庆祝英王乔治六世同年稍后的来访。走走聊聊有一年曾借开放日摆渡前往游览。不过，人行隧道将于今年完工，渡轮行将退出历史。说到渡口，不得不说说渡口边的公园小挪威，这是第四则故事。和小意大利，小波兰等一样，这里确实曾是挪威人的聚集地，不过不是移民，而是军人。话说战火纷飞的二战期间的1940年4月9日，纳粹德国只出动了少量新式飞机对挪威发起攻击，挪威皇家空军就无法抵抗。随之，挪威军队也节节败退。最后，王室成员和军政要员，迫不得已，只能流亡英国。为了培养空军飞行员以收复国土，流亡政府经加拿大政府同意，获得了使用多伦多岛机场设施的许可，并在仅一河之隔的湖边获得了一块地，作为训练营FlyvåpnenesTreningsleir，俗称小挪威。二战期间，共有两千多名飞行员从这里去蓝天格斗。如今，训练营的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一些说明牌和示意图让游客追忆。为了永久纪念这个在国家独立和自由的奋斗中有着重要意义的历史场所，挪威政府还于1976年从本土专程运来了一块重达3000磅的石块，安置在训练营旧址。上面除刻写着“LittleNorway 1940-1945”外，还镶嵌着两个飞行员形象的浮雕。

至此，已从东到西看了遍多伦多湖滨区的重要景点。但是要真真地领略湖滨区的韵味，绝对要望湖，因为水是湖滨的灵魂。要望湖：应该走走停停，坐坐看看；应该注意在晨曦，骄阳，落霞，暮色和星光里的光影变幻，甚至雾雨霜雪；应该在时序的迁徙里，用心去感应嫩绿的温暖，湖风的清凉，秋色的绚烂，冰雪的晶莹，隆冬的震撼。真是如此，人们来了又来，看了又看。这就是魅力湖滨。

(走走聊聊原创，原刊于星岛加拿大都市报2014年2月14日和21日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