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画人,请对我们自己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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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动画缺少点什么？
　　十八年前就带着这样的问题，也带着几分“就是缺了我们这几颗葱”的狂妄，我们几个昂首挺胸地迈进了动画的门槛。
　　十八年过去了，一直在“不按牌理出牌”的我们，被很多圈内人看成是“非主流动画人”的我们依然留在了这张牌桌上，虽然已不再做舍我其谁的“使命状”，但心中“作为其中一份子”的使命感依旧，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问题的反思……
　　缺市场？
　　每一次???研讨会，只要有政府部门参加，“市场秩序”一定是动画企业、专家们最响亮的呼声：关于电视台的购片价格、关于政府部门的扶持力度、关于行业人材的培养和补充、关于盗版市场的冲击与整顿――于是，如雨后春笋般的动漫基地、播出补贴、大学动画专业――于是，有聪明的商人看到中国动画市场缺乏市场渠道的“巨大商机”，专门投重金进行“渠道建设”……结果……我不知道观众是不是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国产动画片！
　　我不认为还有哪个政府能有更大的“扶持”力度；在如今这个开放的全球市场，如果还有哪个国家的动画片面临更宽容、更广阔的特殊市场机会，那就是我们！（其中的玄机我已不好意思再细解释了）
　　可我们还是习惯把做自己作品水平低的原因算到“政策”、“市场”的头上――到底是谁在制作动画片？是国家？是“市场”？还是我们动画人？
　　我们之所以象个被宠坏的孩子那样，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得到的照顾不够周到，不正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当成了需要被照顾的孩子吗？我们的作品之所以无法跟吉卜力、皮克斯相提并论，不正是因为我们从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从没有把自己跟他们放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吗？
　　“党的光辉怎么没撒到我身上”、“市场的馅饼怎么没砸在我头上”……这不可以作为我们不够强的借口，自助者天助之――该我们自己做的我们不去做，天也帮不了我们！
　　缺钱？
　　是的，每一个动画人都“缺钱”。动画片的制作是个“烧钱”的行业，动辄上千万的制作成本，对于任何一个需要它的动画人来说，都是一个需要努力去争取的机遇，但是，巨额成本后的巨大压力，却不是每一个追求机遇的人都会去小心权衡的。
　　面对商业投资白花花的银子，很多人选择性地“忘记”提醒投资者合理的制作周期、适当的回收预期、可能的风险；甚至明知投资需求是违背规律、“完不成的任 务”，却仍然大包大揽，结果双方都不会是赢家……这年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几笔失败的投资，失去的将是资本对整个行业的信心。
　　幸亏国家是个更有耐心、也更有实力的“投资人”，每年从电视台、地方政府、动漫基地都会有相当可观的扶持资金投入到动画行业。要是以为这是无需回报、可以 长期指望的金饭碗，那你就错了，一年一年的“扶持”，要是总也“扶”不起一个“名牌”产品，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会走到尽头……
　　没有免费的午餐，“钱”要的是你帮它“赚钱”。有了这个能力，在哪儿你都不会缺钱！对于我们动画人，唯有一条路是根本之道：做出能“赚钱”的片子！问问我们自己：我行吗？如果还不行――朝这个方向努力！
　　只缺???？
　　在同行的业务交流或研讨会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只缺???”，说这话的导演、制片人往往言之凿凿：“就缺一个好剧本，别的我们都行！”――真这么想，那就差得大了！
　　举个例子：乡下的“赤脚医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从头疼脑热到伤疮癣毒，可谓“内外兼治”；正规医院有内科、外科、五官科等各种专项分科，内科大夫可不会去治外科病的；更有很多专业药、医实验室，那里的“DOCTOR”们甚至根本就不治病……这就是专业的深入度！
　　只有在大学的分科里，动画才被作来统一的一个专业来对待；真正干过动画的人都知道，动画可不是一个专业，从前期的策划、剧本、设定、分镜……到中期的设计 稿、原画、作监、动画……到后期的着色、合成、音效……每个流程都是一个专业（所以大学刚毕业的同学根本入不了行）；再往下深入，真尝试去创作一部高水平 的片子，你才会发现，真正的前期根本不是“策划、剧本、设定、分镜……”这么简单，更不是“就缺一个好剧本”这么容易了――吉卜力、皮克斯都是花了20年以上的时间才做出他们确立品牌的作品，难道他们前二、三十年都是在边练习原动画、动作规律，边等着那个“好剧本”吗？
　　可见，专业的深入度是片子质量的前提――但不是全部！动画片不只是“动”、 也不只是“画”，它真正的主体是“片”！
　　同样想做“肉丸子”，同样经过剁肉、和馅、搓丸子、煮熟，我自己在家做的“汆丸子”往往会成为一锅“肉馅汤”，跟那种砸在桌上能弹起一人高的“潮州牛丸”放在一起，我敢说我做的还是“丸子”吗？
　　做一部好的动画片，必须要始终站在“片子”的高度，不止是“原画”、也不止是“创意”。必须要具备“站在全片的整体高度，控制到每一处细节”的“整体控制 力”。这样的控制力，不再是“原画画得有多好”、“搞笑的点子有多高”……而更多地需要经验的积累、团队的磨合，通过对行业本质、人员的能力和素质等方方 面面做出更深入的解析后，对制作工艺做出相应的调整――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是“态度”和“时间”，我不认为缺的是“市场”和“钱”！
　　我们习惯了对别人说不!
　　面对高手竞争的压力，我们习惯向国家、政府寻求保护，还希望我们的待遇向京剧、大熊猫看齐――再细想想，我们算国粹吗？我们算珍稀动物吗？
　　面对片子的质量，我们习惯在制作成本上寻找借口――日本人的制作成本是我们的三、五倍；美国人的制作成本比我们高十倍――是的，这是事实，但日本、美国的动画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到这样的成本，他们同样需要通过多年“苦哈哈”的努力，先证明自己的作品值这么高的成本！
　　面对自己专业上的“难点”、“死穴”，我们习惯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投入到寻找“躲”、“绕”的“捷径”上，因为我们的“经验”、我们的“聪明”都会告诉我们，寻找“捷径”要比真正解决问题所花的时间和精力少得多，“性价比”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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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是向别人说不、习惯了对别人说不，结果不得不面对观众对我们说一个大大的“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真的中国动画人，请直面我们自己，请对我们自己说不!
　　动漫协会的同志近日发来今年动漫产量的统计数字，希望我对“量多质差”的问题发表一下看法。
　　从道理上讲，不管做什么买卖，大到卖石油、军火，小到卖包子、冰棍，只要你是必须从消费者那里才能挣到钱的，“量多质差”就不会存在。因为没理由存在，你质量差就没人买，做再多也没意义。
　　同理，出现“量多质差”现象的动漫企业，恐怕多是不以消费者的消费为主要收入来源的。这实际上是个机制问题。
　　中国动画的问题并不孤立，很多行业都有类似现象，如中国汽车、中国软件等等。与国情和行业运行体制关系很大，自己出钱做，一般做不起，即使做得起，也有盗版等等让你收不回钱来，让你做不下去；国家出钱扶持一下，就又有人把这理解成去挣国家的钱，做好做坏关系不大。
　　前些年，动画刚热起来的时候，一位我很敬重的业内大佬跟我提到“动画大跃进”这样的词，担心当年小高炉林立、浪费资源、铁炼出不少、基本都是废品的情形会重演。我想，这样的预见性是很多业内人士都会有的。
　　但我同时又觉得，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也没必要觉得有多么不好。
　　首先是全社会都对动漫创意这类的事情重视了，知道要想摆脱“世界血汗工厂”的命运，就要搞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东西，这比做着苦力还沾沾自喜的认识水平不止高了一个层次。觉得创意产业是正事，大家都想搞了，才有搞好的可能。
　　同时，这个过程吸引了很多人来参与，壮大了行业的人才来源。据说去年全国在校动漫学生近40万人，这里面一定会出现一些好手充实我们这个行业，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18年前青青树刚开始搞动画时，全北京动画在校生二三十人而已，即使各个都是天才，一年也做不出多少东西来。
　　还有，这个过程也是新的动漫机构、企业主、政府主管部门认识动漫创意产产业规律和特点的一个必要阶段。一定是要通过出一些“产量急剧攀升而忽略质量”这样的现象才能一点点地成为一个“明白人”，才会一点点地把方向调准。
　　总之，还是要多看其中对我们这个行业有益的东西。
　　我就相信，这里面包含的种种好处最终会落到想把事情做好的人身上的。就说我们青青树公司，很多新秀不都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才出现的吗？如果没有大环境的影响，我想其中有些人即使自己想搞动漫，他的家长也是不会同意的。
　　再有，《魁拔》、《神猎》和《地藏》这些项目的进展中，青青树随时请到一些2D、3D好手加入团队，这些人不都是在这些年才起来的这批动漫公司里成长起来的吗？这比我们十几年前找个原画都很难的情况真是好太多了。
　　人家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因为我们要做好东西，我们不搞“量多质差”。青青树从来不存在量多质差的事情，道理很简单，我们是要把产品卖到国际市场上去的，“没有质量的产量”是自杀行为。我们宁肯产量低，也不敢忽略质量。就象生孩子，谁敢为了快，让他不足月就出生来呢？
　　老是在网上看到关于光腚导致中国动漫全面落后。后来看了一个央视的节目，关于国产动漫的。现在老有人站在说话不腰疼，说什么国产就要水墨动画.泥偶动画.剪纸动画.木偶动画，完全不想想市场化后这些高成本低效率低收益的动画怎么存活下来。当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一年才做五集黑猫警长，怎么和日本一星期一集的动漫拼？在上海画黑猫警长一个月几十元工资，在广东代工日本动漫一月几千工资，你说你拼的嬴吗？现在国家有点钱了，开始扶持国产动漫了，某些人又开始冷嘲热讽了，什么低幼啊，人设的，3D啊。其实我想说这些不关光腚的事！做少年向的秦时明月动漫没钱赚，做幼年向的喜羊羊大把钱赚！你要是投资商你投资什么？在网上找资料，完全没发现有哪个剧本啊动漫啊被光腚封杀的！找到被封杀的全是外国动漫。为什么封杀外国动漫？直接放进来和国产动漫竞争？他们是直接在自己国家收回成本了的，到你这里卖多少都是赚的。以你只有他们三分之一的制造成本去竞争？我感觉要是没有光腚的话，国产动漫早就像港漫台漫韩漫一样死光了，至少现在国漫还有希望不是吗？最近不是开始有些高水准的国漫出来了不是吗？
　　PS.每个流程都是一个专业（所以大学刚毕业的同学根本入不了行）。。。
　　表示年轻时候错误的决定入了这个坑爹的行业，以后会多加小心吧，还好计算机的基础不错，现在专注于一个三维动画特效的制作以及软件脚本的编写，还是可以搞到一个差不多的工作的吧。
　　2年之后必定转行，回到纯代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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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者：五色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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