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戏说不安分的基因

还是那片枫叶

人类对基因的认识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二十年代，知道基因是DNA上的一段核苷酸序列，负责着遗传信息的传递。枫叶不是分子生物学家，自然懒得去关心那些顺反子、突变子和重组子是如何传递遗传信息的，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嘛。枫叶只是看着这纷乱的世界有点应接不暇，酒足饭饱之余不免胡乱揣思乱象后面的深层次原因来，不是科学探讨，乃枫叶的戏说之词，看官不要较真就好。

还记得遗传学、生物学和动物行为学中介绍的，在有自主选择性的高等动物中，雄性动物为了将自己的基因有更多的机会传递下去，会尽最大可能地霸占更多的雌性来交配；而雌性动物为了让自己的下一代能有更好的生存机会，也会挑选最优秀的雄性和自己交配，这种趋同性和自发性是大自然进化和选择的产物。所以雄性动物之间为了交配权的争斗是无休止的，雌性动物也乐见雄性争斗分出胜负来，以便放心地和优胜者交配。可以说自私的基因决定了这样的行为，优胜劣汰，种群的整体利益得到最优化。

人类社会脱胎于动物世界，虽然延承了动物的非理性成分，但人类社会异化出很多独特的理性的东西：道德和婚姻。据考证，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是最先采用一夫一妻制和婚姻的，其实质是为了保证家族的纯正性和限制妻子的性行为，男人还照样可以在家庭之外自由地寻找性快乐。一夫一妻制应该是社会成本最小化的妥协结果，它通过结婚证来保证每一个雄性在不需要付出高昂的争斗成本的前提下就可以有一个雌性配偶来传递自己的基因。在不考虑雄性个体能力的差异的时候，这样的公平分配是最可行的。一夫一妻制从根本上说是在保护我等大多数平凡男人的利益的，但限制了少数“超男”自由地占有更多女性的权力。对女性来说，它限制了女性自由选择优秀男人的权利，特别是选择优秀已婚男人的权利，除非通过当第三者来破坏家庭而占有这个心目中“最优秀”的已婚男人，不过会面临动物中少见的雌性间的竞争，代价也比较大，一般女人不会冒险走这条路的。因此，很多女性“宁愿高傲地孤独，也不愿低俗地恋爱”，或者“宁可在宝马里面哭泣，也不愿骑着单车微笑”，其实是无奈地感叹自己被一夫一妻制夺去了选择心中的优秀男性的机会了。

刚去肯尼亚做研究的时候，课题组的一个年轻女技术员（肯尼亚人）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我们喝茶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唯一的中国科学家，他们就喜欢打听中国的情况。当我告诉大家中国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中国男人也可以有很多老婆。我惊讶地说中国是一夫一妻制的。她大声地说中国男人和白人一样“not  generous” (不博爱），她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应该娶几个女人，照顾更多女人才是。把我说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因为这话是出自女性之口，我也只能笑笑而已。我曾经把这话原原本本地述说给LP大人听，能看见LP大人脸上溢出的不言而喻的优越感来。

国内时下流行小三，让我们这些出国很久的男人又一次落伍了。感叹之余也不免再度对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进行思考了。在中国的漫长历史长河中，一夫一妻制还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新生事物。但是，中华文化的积淀中到处都留下一夫多妻的印记，包括枫叶喜欢看的金庸武侠作品中的多情男主人公。如今小三的悄然流行，不知道是中华文化的复归呢，还是新中国推行的新道德体系的沦丧。

诚然，一夫一妻制让每个男人最低成本地享有传递后代的机会。但是雄性之间为雌性争斗的“原始”动力没有了，可以通过争斗而拥有更多的雌性的“奖励”机会也没有了。男人失去了发自基因的动力，知足常乐，得过且过也没有什么，反倒是新进入女人行列的那些年轻女性急了，放眼望去，“好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因此，不少不受新中国道德观念束缚的年轻女孩宁愿做小三，也要选择优秀的已婚男人，来保证自己有更好的条件来抚养后代。能简单地说她们物欲横流，拜金主义吗？或者上纲上线一点，说她们道德品质败坏吗？枫叶知道道德体系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是要随时代的变化而发展的。当俊男美女都依靠上帝赐予的独特先天条件而在经济大潮中乘风破浪，成为佼佼者的时候；那些先天条件还非常不错的男女，但社会没有赋予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不得不选择小三或者二爷这条受世人歧视的道路，能简单地说他们好逸恶劳、思想败坏吗？枫叶觉得来自我等拥有贫乏自然资源的大众的嫉妒心，或者想当然的用那过时的道德框框来看待问题才是问题的关键。

中国的改革开放，让曾经被禁锢的人的非理性的动物属性在不知不觉中和当权者的无意中解放出来，来自身体本身的、内在的、由基因决定的很多特征也显现出来。能干的男人再也不满足在自己的自留地上重复地耕种了，那些没有被灌输枫叶那个年代被灌输的道德观念的新女性也由身体内的基因动力作出自发性的选择。新一代的她们不受旧的道德观念的束缚，这是时代的进步。茫然和失落吗？唾骂和刁难吗？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写到这里，枫叶的心情释然了：不是枫叶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总不能去抱怨让大多数中国人过上好日子、让枫叶之流能在异国他乡享受自由生活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先生吧，想来想去，只好把对乱象的抱怨发泄在看不见的基因上，这自私和不安分的基因，也许才是现今中国乱象背后最深层次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