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等待——法国警方围捕枪击案嫌犯行动侧记

还是那片枫叶

新华社法国图卢兹３月２２日电记者手记：不平静的等待——法国警方围捕枪击案嫌犯行动侧记

新华社记者唐霁

２１日中午，从巴黎飞往图卢兹的飞机上人满为患，记者遇到多名法国电视台的电视记者和摄像师。平时大家总是在总统府或其他新闻发布会上相遇，但今天大家都在奔向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图卢兹城东南部一个不寻常的居民区。

通过在飞机上的交流，记者发现大家掌握的情况差不多：警方从当天凌晨３时左右包围图卢兹连环枪击案嫌疑人住所。嫌疑人将武器扔出窗外，表示愿意在下午投降。此时，大家的普遍感觉是他快坚持不住了，说不定我们这拨人还没到，这次事件就结束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事态发展远比想象中复杂。

初春的图卢兹还未摆脱冬日的阴冷。赶到那个小区，看到这里６个主要路口均被警察封锁。摄影和摄像记者都挤在警戒线外。据说有些记者已在此坚守超过７小时。

平静，整个小区静得怕人。警戒区内除了警察，看不到其他居民走动。警戒线外，记者虽然“人多势众”，但除了出镜记者的声音以外，很少有人交谈。负责警戒的警察显然已被记者问烦，始终和记者们保持相当的距离。所有人都在用手机上网查询来自各方的消息。每当有一名记者接听手机，其他人都会有意无意凑上来，听听有什么最新“内线”消息。

很快，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内线”和网上传来：嫌疑人声称是“基地”组织成员；警察已找到其兄弟两人改装过的汽车，车上装满炸弹。记者阵营立刻骚动起来，有的记者忙着用手机电话连线，有的干脆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地上发稿。一名法国记者声音略显激动：“这是法国历史上第一次在本土遭受‘基地’组织袭击！”

记者在街角，看到几名居民聚在一起，小声交谈，面色凝重而焦虑。但包围圈里，始终异常平静。偶尔一辆警车开走，或一两声狗叫传来，都使记者们神经绷紧，摄像和摄影记者纷纷到位，但很快发现是虚惊一场。

傍晚时分，嫌犯声称的投降时间已过，但是包围圈内仍然没有大动静。临近下班时间，包围圈外多了许多看热闹的居民。一个名叫奥尔贝尔娜的女士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她在这个小区居住了１５年，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小区，从没发生过恶性事件，但当她得知一个枪杀了老师、孩子、士兵的凶手，就生活在自己身边时，“感到非常震惊！”

另一位住在图卢兹市中心的老人在接受采访时说，枪击事件把图卢兹人平静的生活完全改变了：由于嫌犯作案时始终戴头盔、骑摩托车，所以现在人们对这样的装束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晚上９时左右，警方要求整个小区停电，所有人陷入一片黑暗中。但是记者们反倒兴奋起来，纷纷起立，准备工作。

接近午夜，连续传出多次爆炸声，火光冲天。电视记者们不顾危险，纷纷背朝爆炸方向出镜连线，摄影、摄像记者们纷纷将“长枪短炮”对准爆炸的方向。

很快，警方发布消息说并未发动总攻，爆炸只是“疲劳战术”的一部分，目的在于向嫌犯施压。记者们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

３月２１日，对图卢兹人乃至全法国人来说，都是漫长而寒冷的一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