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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联合新闻网
前突尼斯总统在狼狈流亡海外前夕,在电视上对全国民众承诺,两年内要创造出30万个新工作;埃及总统穆巴拉克29 日对著愤怒的群众时,也做了差不多的事:允诺提供更多经济机会。埃及半数人每天只靠不到2美元过日子。
这些在兵临城下时做出的承诺有个共通点,都承认在阿拉伯国家街头上史无前例燃烧的怒火,已酝酿许久,是冲著数十年利益严重倾向少数政治菁英、其它许多人只能卑微求生存的不平等而来。
突尼斯爆发的第一场示威游行,距今不到两个月,但这把火烧得之快,却也凸显部分阿拉伯政权自1980年代开始掌权至今所使用的制度,有多么不稳定。当权者宣称,为了对抗伊斯兰强硬派或以色列间谍,不得不大量起用亲信、同时推出强硬的政策,强迫人民就范,但如今这些政策显然正遭遇社会强大的反对力量,人民不想再照旧规范行事。
穆巴拉克和其它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只消看看开罗街上一眼:那1800万个钻动的人头中,约半数不到30岁,他们不再认为此生只要当个小公务员就够了。在催泪瓦斯和抗议声夹杂的开罗街上,有位抗议人士挥舞著一张手绘的大学毕业证书,那是他的学位证书,而民众的呐喊声大概可把这种骨牌式动荡的复杂性简单归纳成一个词:工作。
科威特策略研究中心主任阿法拉杰说,受到攻击的是政权和领导人,但实际上是对未来绝望。街头上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也有没办法餵饱家人的母亲。
从抗议一开始进行,就一直听到群众描述遭遇多少经济不平等。突尼斯的暴动是由一个大学毕业的果菜小贩自焚开始,很快地埃及、也门和其它地方也陆续出现仿效者。
阿拉伯半岛上最贫穷的国家也门,断断续续出现的示威,迫使总统不得不迅速做出经济上的让步,包括把所得税减半、下令管控食物和基本必需品的价格。
约旦街头28日也涌现数千名示威者,要求总理下台,并要政府控制物价和失业。
约旦国王阿布杜拉也打算先给点甜头,试图浇熄人民怒火,承诺会推动改革,总理则宣布5.5亿美元的能源和粮食补贴方案。
点燃这些怒火的因素,在整个阿拉伯世界很常见:年轻人、逐渐成长的中产阶级要寻找更多机会,而他们接触互联网和国际媒体的机会增加,打开了眼界。
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显示,是否还会出现更多示威游行。叙利亚的极权政体依然稳固如山,该国已逐渐开放经济。其它富裕的波斯湾国家,则因国内人口少,且经常大手笔赏赐人民,暂时不会面对人民的挑战。
阿布达比官方色彩浓厚的报纸全国报(The National)曾采访四位来自中东的人,描述他们求职的困难。一位33岁的叙利亚人抱怨,他在大马士革大学拿到英国文学学位,却找不到一个教职,也没钱结婚,就好像大学时读过的《等待果陀》,一直期待明天就会找到工作。
就算阿拉伯世界的高官,在突尼斯事件爆发后也难得坦白表达他的忧虑。阿拉伯国家联盟秘书长穆萨日前在一场演说中,对20位阿拉伯领袖和其它成员代表团表示,阿拉伯人的灵魂,已经为贫穷、失业和普遍的衰退折磨得支离破碎,「突尼斯的革命离我们不远。」
来自埃及的穆萨呼吁进行阿拉伯的「文艺复兴」,目标是创造就业、解决社会弊病。
但在瑞士达弗斯的世界经济论坛上,部份专家则认为,阿拉伯世界需要改革教育,把重点从公职转向更有活力的民间部门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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