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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秘密黑手——恶魔缠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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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09: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六)

???
?? “围剿”是“流产”了。可“官方”授意的“劝阻团”又成立了。为了阻挠我坚决去北京进行“告状”,各种各类人员纷至沓来,对我进行种种劝说和阻挠,有的甚至加以威胁恐吓,一周之内竟有一、二十批之多。可下定决心有我,岂能为之所动。


?? 1974年元旦之夜,我毅然决然地拎起早巳准备好有行李,直奔南京火车站。当我买了车票进入候车大厅刚坐下不久,突然,二名穿警服的人从检票处走进大厅,直奔我而来。

?? “你到哪里去?”他们在我面前仃下问。

?? “去丰台。”

?? “车票呢?”

?? “干什么?”

?? “查票。”

?? 显然,“来者不善”。大厅内有几百名候车的旅客,无一人被查票,可却偏偏“查”我一个人的“票”呢?然而,我无法拒绝这冠冕堂皇的“例行公事”。果然,他们接过车票看了一下,就握在手中,不再给我。

?? “你叫什么名字?”握“票”的一位问。

?? “忻中庆。”

?? “哪个单位的?”

?? “734厂。”

?? “嗯-”他打量了我一番说,“去丰台干什么?”

?? “到丰台后,再去北京向毛主席越级控告。”我光明磊落地直说道。

?? “不行!”他脸一绷说,“省革委会有规定,去北京买车票必须要有单位证明才行!你有单位证明吗?”

?? “没有。我去单位开过证明,可厂里心虚理亏,害怕和阻拦我去北京控告,不敢开证明。”

?? “那不行!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南京解决嘛。”

?? “不!根据宪法,我有去北京越级控告的权利!再说,我买的是去丰台的车票,并没有违反你们‘去北京买票必须有证明’的规定!”

?? “……没有证明不行!”他支吾着,面对围满四周的天南海北旅客,有点慌乱,说:“你跟我到值班室走一趟。”

?? 在车站民警值班室,他们不顾我根据政策、法律摆事实、讲道理的坚决抗议,强行退掉了我的车票,并且,叫来了734厂二位单位负责人吕文华和朱振友,用吉普车把我送回了厂里。

?? 一个月后的2月4日下午,我再次来到南京车站。“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我决定买票到‘兖州’。如若再遇到明堵暗截的话,我的理由是去“兖州’部队看望战友,这是谁也无法阻拦的“正当理由”!果然,我顺利地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车。途中我又经“换车转乘”,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到达了北京天安门广场。

?? 北上赴京,告状是主要目的。可还有一个动机--我要以亲身的行动体验来进一步判断这个秘密“恶魔缠身”特务手段对我的“控制范围”。而一点,在一到达北京后,就立即昭然若揭了。

?? 在北去的列车上,正当我在为自巳摆脱拦截成功登车而而暗自庆贺的时候,突然,我的头部一下子又“剧痛”起来,接着,又是 “ 眩晕 ” ,又是“胃痛”、“睾丸痛”、“心里难受”、“生殖器颤抖”、“性难受”, 以及“恶心”、“呕吐”等秘密控制折磨痛苦,交替在身体内一齐袭来。并且一直伴随我到达北京。这个秘密“恶魔”控制手段既然能“窃知”我的“思想”,自然,对我的“暗自庆贺”十分恼怒!这种畜类发泄式的折磨我是早巳司空见惯的了。而这个铁的事实又进一步增强了我在牢房中的判断:这种秘密控制人体的“波束”不是一般的无线电频率的电磁波,而是一种穿透力极强的类似于“放射线”之类的“波束”!否则,列车车厢对我的屏蔽作用应当是有效的。到了北京后,我身体内的这种秘密折磨痛苦又迅即变化为:二只脚后跟交替出现着“剧痛”!令我在北京路上行走十分困难!

?? 从南京到北京的路途中和到了北京后,我的身体依旧在继续遭到这个秘密特务“恶魔”手段的监视、窃听(知)和控制折磨的确凿事实 ,进一步清楚告诉我:

?? 这是一张自上而下的,全国范围的,由公安部内某些人非法搞的秘密特务“恶魔”手段的“监视、控制网”!而这正是“林家皇朝”大搞法西斯专政;大搞秘密阴谋迫害、暗害特务手段;恣意践踏宪法尊严;非法侵犯公民基本人权的铁证!!我为这个“新发现”感到高兴,同时也为我在北京“告状”,必定会继续遭到 “ 新的明堵暗截 ” 作好了思想准备。

?? 不出所料,第二天,当我来到太平街甲八号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文化革命”联合接待站时,即受到了特殊的“礼遇”。我被安排由一名穿着警(军)服的人在里面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进行“单独接待”。而其它“上访者”则都按“规定”,在外面的平房“接待室”,一律由穿便服的接待员接待。

?? 接待我的是位胖胖的的,四十多岁的“警(军)官”。我向他详细反映了许世友、吴大胜在江苏南京大搞“深挖516”,把数十万人打成“反革命”,使数以千、万计的无辜被迫害致死的特大浩劫的情况。并且,愤怒地揭露控告江苏省和南京市“公检法”非法用秘密特务设施手段,对受害者进行秘密监视、窃听(知)和控制身体折磨迫害,以及本人遭到几千万次以上折磨迫害的事实……。他翻动着我的“控告书” ,一声不吭地听着。我要求他把我的全部十七份“控告书”转呈给毛主席!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说:“毛主席哪有功夫看你的材料!”后来,当我要求他对我控告的这个秘密特务“恶魔”的法西斯暴行“表态”时,他满面愠色回答说:“这,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 这种“礼遇”和“姿态”引起了我高度井惕。我有“理由”怀疑他能否把我的全部“控告材料”转呈给毛主席。于是,我决定立即改变“方针”:由“单渠道”改为“多渠道”递送“控告材料”。随后,经过复写,在邮局向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人大常委会、最高人民检察院、北京市革委会等寄发了六份内容相同的“控告书”和“控告目录”材料。我又亲自去了韶山路国务院接待站、红旗杂志社、新华社、人民日报社、光明日报社等几乎所有在京的中央机关和报社递送了同样的要求转呈给毛主席的控告材料。

?? 2月7日下午,我又决定去最高人民法院,按照法律程序进行“告诉”。一位法警看了我填写的“登记表”和“控告书”后仔细瞟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把“登记表”和“控告书”摔了出来说:“ 现在下班了,不接待!”可“时间”才三点一刻,离墙上贴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呐 !?显然,这是有意刁难和阻挠我的“告诉”!我气愤地向他提出责问和抗议!激烈的争辩惊动了整个“ 高法大院”,几十名围观者听着我大声的宣讲抗议。那位法警则理屈词穷,十分尴尬不堪。这时,从法院里面出来一位带眼镜的中年人,他以调解的口气急忙把我带到一间接待室,并表示愿意接待我。我于是向他详细叙述了来京进行“控告”的内容。他看了我的“控告书”后说:“这个搞516的问题,不是巳经介决了吗?林彪就是总后台嘛 !”

?? “那么,我控告江苏省和南京市‘公检法’对我身体的非法秘密控制折磨迫害案呢?长期以来,他们非法用 ‘ 放射性机器之类 ’ 的秘密特务技术设施手段,对我日夜监视、窃听(知)和控制我身体,分秒不停地进行了几千万次以上的痛、痒、冷、热、麻、抖、性难受等法西斯般的肉体和精神折磨迫害,并且要杀人灭口、阴谋暗害!这在控告书中巳经都写清楚了,诬告由我负一切法律责任!”

?? “你到了北京后,身上还是这样吗?”他问。

?? “对,继续在遭到秘密控制折磨。我的头不时地被搞得晕痛,二只脚后跟一直交替着剧痛,使我行走困难。”

?? 他沉默不语。

?? “你们是国家最高司法机关,对这种恣意违犯宪法,侵犯公民基本人身权利的非法秘密特务手段罪恶活动,难道不管吗?!”

?? “这是公安部里的事,我们和他们是平级,不好管他们。”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 “那谁管呢?”我问。

?? 他用手指了指西北方,说:“中南海,毛主席在北京,你把控告书送到那里去吧。”

?? ……

?? 最高人民法院的接待员默认了我控告这个非法秘密特务“恶魔缠身”控制手段的事实。只是因为:“这是公安部里的事,我们和他们是平级,不好管他们”,要我“到中南海,毛主席在北京,你把控告书送到那里去。” 无疑,这是对吴大胜之流认定我大字报控告内容 “ 是造谣、污蔑、攻击,是一颗大毒草 !要组织批判 !”的“讨伐令”的一记响亮耳光!这也可以说是我到“高法”去告状的一个“收获”!

?? 一天后,我带着全部十七份控告材料来到了中南海西大门,一位年青的警卫军官接待了我。他听了我的叙述后,立刻接受了我:“请把控告材料送进中南海呈递给毛主席”的要求,并且,认真负责地对我说:“你去买一只大公文袋来,把这所有材料装封好交给我,我负责替你送进去。”

?? 可是,当我买了公文袋回来找他交材料时,替代他的竟是突然冒出来的二名便衣!“门岗”要我把材料交给“他俩”。我向他们走去,他俩迎上来说:

?? “你是不是来交控告材料的?交给我们!”

?? “你们是干什么的?哪个单位的?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把材料交给你们?”我感到蹊跷,盘问道。

?? “你要交就交!不交就走!”一瘦个子立刻露出一付凶相。

?? “你可以邮寄嘛!你不是巳经邮寄了吗?!”带着墨镜的胖子恶狠狠地讥讽着,“看你能邮寄到哪里去!!”

?? 一语道破了“天机”!我立刻明白了他俩的“身份”。他们不仅对我去邮局“邮寄控告书”了如指掌,而且,显然巳经把我邮寄的控告材料“全部短路”没收了!“我决不能把材料交给他们!”我对自己说。我随身回转到大门口去。这时,另一名军官走出门来。我迎上去把材料交给他,要求他转呈给毛主席。他收下了。

?? 然而,当我离开大门不远处回头察看时,那二名便衣竟冲过去,急急地从那位军官手中拿走了我的全部控告材料!!

?? 一切事实清楚表明,我邮寄和转呈给毛主席控告材料的渠道全部被这只“秘密特务黑手”一手遮天,封锁卡断了!!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中南海碧瓦红垣,我的心陡然感到无比的悲愤!人民的领袖却听不到千千万万遭受冤难人民的强烈“击鼓喊冤”声音!!

?? 怎么办?!我断然决定用“张贴大字报”的办法来惊动毛主席!10日下午,我在“新华门”对面的墙上贴出了一份:“公安部压制控告,封锁毛主席,胆大包天!”的大字报!并附贴了多份控告材料。可仅隔了二十分钟,就被不明身份的人撕下拿走了!

?? 我没有气馁。第二天,我又在中南海西大门的西单大街上醒目地贴出了同样的大字报!瞬间,围满了大批观看的人群。一会,二名“民兵”模样的人把我带进了附近的“民兵指挥部”,大字报也被他们撕下拿了进来。不久,二名军警开来一辆吉普车,把我又带到了“西单公安分局”的值班室。我拿出了证明我是“合法公民”的全部证件,以及中央允许和号召开展“四大”的政策、法律文件,以“作为一名合法公民,依法有权向毛主席越级控告,有权开展‘四大’张贴大字报”为理由,和审问我的军警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把他们驳得哑口无言。晚上,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他们以:“今晚先帮你找过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谈。”为恍子,无耻地把我骗送进了永定门外的“收容遣送站”内。

?? 面对这个“骗局”,我一面书写“强烈抗议”交给收容站;一面则下定了准备长期在这里坚决斗争的决心!当我这一“决定”在脑海中刚做出时,头晕痛、恶心、嘴巴发苦、心里难受,还有睾丸痛、胃痛、腹痛、性难受等秘密控制折磨又交替着一齐袭来!对我进行“狂轰烂炸”摧残!我忍痛坚决抗争!一次次又一遍遍地当众大声谴责揭露宣传,我要把这里大批来自“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人员当作“传声筒”,通过他们向全国、向一切善良的人们揭露这个横行在中国大地上的秘密特务“恶魔缠身”控制手段的阴谋法西斯暴行!

?? 几天后,把我在这里坚决斗争视为“眼中疔”的他们“急电”召来了南京734厂的庞君明、李兆美、朱振友三人。然后,出动便衣特务,用吉普车把我强行绑架到北京火车站,妄图由这三人把我带回南京厂里 。由于我在吉普车大声呼喊的谴责斗争;也由于那趟列车上正巧有外宾和华侨(是后来知道的),才迫使他们心虚理亏地改变了主意,又重新把我送回了收容站。

?? 过了几天,他们又第二次对我采取“行动”。这次他们十分虚弱地改变了方式,先把我捆绑住,塞住嘴,不让我喊叫,再把我夹在上百名被遣送的人员中间,送上了一节包下的列车车厢,硬是用非法强暴手段将我送回了南京……。回到厂里后,我立即整理贴出了一份“首次赴京控告纪行”的大字报,公布了我在北京递送和张贴的全部“控告材料”的复抄件;揭露了在北京遭到这个秘密特务“恶魔”种种明堵暗截和继续肉体折磨迫害的全部真实过程事实……。

?? 首次北京之行,虽然没有达到控告的目的,但是也有着不少收获。其中,最主要的是,使我清醒地认识到,尽管“林家皇朝”头子林彪巳经折戟沉沙“自我爆炸”了,但是,他的死党、忠臣、邦凶们依然大有人在!他那套大搞法西斯专政的秘密特务机构、组织以及“恶魔缠身”阴谋控制人体的非法暗害手段依然还在!他们或者正在改换脸谱;或者正在变着“新瓶装旧酒”的把戏,继续推行没有林彪的“林彪路线” ,对广大的善良的中国人民继续实施秘密法西斯特务专政!!这个事实清楚地告诉一切善良的人们:一定要警惕啊!!这个事实也清楚地告诉我:前面的斗争路途必将依然是异常艰辛、激烈的;这个事实还进一步鞭策我:不把这场斗争进行到底,不获全胜,就不能,也不应退出战场!!
??
???                                                             ?(七)
??
?? “批林整风”、清查与林彪有牵连的人和事的“运动”成了中国政治的“中心”。遭受许、吴之流紧跟林彪“第一号令”而被大批下放的“城市工人”首先发难。他们冲进省、市委,找吴大胜、方敏一伙斗争,要求“落实政策”,返回城市工厂。紧接着,大批被诬陷打成“516反革命”的受害人民群众以及死难者家属,从全省、全市各个部门、各条战线、各个厂矿企业纷纷揭竿而起“反潮流”。许、吴、方一伙的“深挖”浩劫 ,顿时成了“过街老鼠”,陷入了怒不可遏的江苏南京人民的“一片喊打”之重重包围中。

?? 从北京回来的我,再次拒绝了厂方对我“休息二天,上班考勤 ,否则扣发全部工资!”的“通谍”!我忍受着身体上依旧在被这个特务“ 恶魔 ” 控制折磨的痛苦;承担着每月工资全被扣除,一家五口难以维持生计的沉重经济迫害,坚定不移地投入了向“许、吴深挖集团”的批判斗争。我以“尚九天”笔名贴出了“许世友何许人也!”;“吴大胜在说屁话!”;“吴大胜的回光返照!”等一批大字报。同时,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我就“近千人被诬陷打成516反革命,三人被迫害致死”的734厂这块“深挖黑样板”,撰写了一份“调查报告”。我还七次参加了对吴大胜面对面的批判斗争,并且和许多厂矿企业的受害者一起,把逃避批判,装“病”在家的方敏,这个南京的“深挖”主谋“请”到734厂来进行面对面的批判斗争。

?? 在汹涌澎湃、同仇敌忾的人民群众的揭批浪潮下,“许、吴集团”开始土崩瓦解了。那位曾几何时,奉吴大胜的“讨伐令”为尚方宝剑的省国防工办主任石铁,也无可奈何地在他的“虹桥官邸”的办公楼走道上公开贴出了一份“检查”。其中,供认了“当时策划围剿”的一段历史细节:
??
?? “ 关于忻中庆大字报问题:去年十二月,734厂职工忻中庆贴出了一份大字报,揭露‘清查516’中的一些问题。吴大胜找我去汇报,有赵洪(此人为江苏省公检法军管会主任),还有南京的领导同志在场(指方敏等人)。汇报完后,吴大胜明确表态,这张大字报是造谣 、污蔑、攻击,是一颗大毒草,要组织批判。根据吴大胜的指示,我马上去该厂,先后在党核心小组会和全厂中层奔干部会上传达吴大胜的指示。现在,我认为。吴大胜是在压制群众意见,对忻中庆施加压力的目的,是怕在‘清查516’问题上被突破缺口,乱了阵脚。对于处理忻中庆大字报问题,执行了吴大胜错误指示,我是有一定责任的。
??
??石铁 74.5 ”
??
?? 与此同时,那位曾派飞机空运100斤阳澄湖大闸蟹去北京孝敬主子,拍林彪马屁而红得发紫的许世友,则卷起铺盖,灰溜溜地被调到广州去了……。

?? 74年秋的一天,我和几位朋友来到南京古楼科学大楼3号杜方平家。杜方平是南京军区的一名部长。“文革”初“支左”,后担任江苏省军管会付主任。由于他被认为是“倾向”以产业工人为主的“好派”而得罪了许氏夫妇。于是,在许氏的“深挖”中,他被诬陷为“江苏516反革命集团”的“总头目”。他的夫人是江苏省长途汽车运输公司的一名处长 ,也受到株连而被投入了“深挖”牢房。

?? 我和杜方平夫妇并不认识。也许是我那张震惊朝野的“大字报”,还有我单枪匹马去北京控告的勇气让他(她)们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的朋友和杜方平交谈着。而我则和另一位女同志和杜夫人一起拉着家常 。话题一下转到了千万人咒骂的江苏“深挖”上。

?? “俺也关了几年,受尽了罪!”杜夫人操着山东话说。

?? “喔!你也关进了牢房?”我有一点意外。

?? “怎么不?他是江苏516总头目!”杜夫人指着她丈夫说,“俺还能漏掉吗?”

?? “你身体好吗?”一旁的女同志问她。

?? “嘿!死不了!”她爽朗地笑着说,“这可是他们不愿看到的啊!”

?? “是啊,我们活得越好,许世友、吴大胜、方敏一伙就越难受。”我颇有同感道。

?? “忻中庆,你现在身体怎么着了?”杜夫人突然问我,“听说你贴了大字报后去北京告状了?”

?? “是的。”我回答道,随即慨括地介绍了去北京告状的经过。

?? “喔,现在身体还好吗?”她关心地问。

?? “我的身体本身没有任何病,一直很好。”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揭露宣传的机会说:“我在大字报中揭露的身体上日夜分秒不仃地交替出现的痛、痒、冷、热、麻、抖、难受等痛苦,都是一小撮钻进‘公检法’里的秘密特务‘恶魔’用放射性机器之类的技术手段对我身体秘密控制折磨迫害造成的……。”

?? 她静静地听着。我于是向她介绍了关在牢房中“发现”这个秘密特务“恶魔”控制手段的经过;介绍了我遭到几千万次肉体、精神折磨迫害的事例和我抗争的情况;还介绍了在牢房中,看守和“公检法”人员对此“供认不讳”的事实,以及和南京林学院袁维清老师谈话的事实。最后,又谈了去北京的“新发现”和在“高法”时,接待员默认左证的情况。

?? “我关在牢房里也是一样!”她突然园睁双目,愤怒地高声说。

?? “喔!”我眼睛一亮,问:“你在牢房里也受到了秘密控制折磨迫害?”

?? “对!”她气愤填膺地骂道:“这些卑鄙无耻的畜牲!”

?? “你身体上遭到了什么样的折磨?”我急切地问。

?? “他们在我身上什么都搞!太不象话!每天搞得我眼睛都睁不开,还有……”她犹豫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咬牙切齿地低声谴责道:“无耻之极!把我的奶头都搞得淌血!还有……”她可能出于自己“身份”关系,没有再具体讲下去,而把话题一转说。“我巳经去了北京三回,向中央组织部反映了全部情况。”

?? “中央组织部怎么讲?”我又问。

?? “他们说,你反映的情况,我们巳经都知道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

?? “没有答复其它什么吗?”

?? “没有。”

?? “嘿,和我在北京碰到的差不多!”我忿然道,“我就不信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找不到真理!”

?? ……。
??
?                                                                        ?(八)
??
?? 江苏南京“深挖”浩劫的“盖子”被揭开了。揭批与林彪有牵连的人和事的“战场”硝烟弥漫。昔日不可一世的吴大胜、方敏等人一个个被押上了历史有审判台。广大遭受诬陷迫害的人民群众无不弹冠相庆,拍手称快。“深挖”的得力干将、亲信、邦凶们则如丧考妣,黯然神伤 。这是一个“权力”相对“真空”的时期。于是。一些“投机政治家”伺机而起,从“权力欲”的切身利益出发,为自己“登台”千方百计地“招兵买马”、“招降纳叛”。为此,一方面把这场严肃的路线斗争“温和化”,阻挠对许、吴“深挖集团”的揭批向纵深发展;另一方面则大造“深挖”浩劫中的“迫害者”和“受害者”,“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与论。其实质是利用手中的“权力”暗中刁难、阻挠、延诿对“深挖”的“受害者”和“死难者”的“平反昭彐”;对“深挖”的罹难者的“死因”彻底查明“真相”。更有甚者,借“落实政策”为名,不分青红皂白,对敢于坚持斗争,从而影响其“登台美梦”的受害者进行新的阴谋诬陷和政治迫害。

?? 1975年7月16日,天气阴沉、闷热。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中国式的“条顿剑”正在阴谋行动,悄悄向我扑来。下午,我在家中看书。突然,几十名手拿“红白棍”的“民兵”包围和冲进了我的家住宅。

?? “忻中庆,我们是奉市委工作组和厂领导的命令来‘护送’你去‘五台山精神病院’,对你‘落实政策’的 !你有‘精神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疗’。”为首的“民兵”说。

?? “谁说我有‘精神分裂症’?!纯属诬陷、造谣!!”我怒不可遏。

?? “你不是说身上遭到‘秘密特务控制折磨迫害’吗?这就是‘精神分裂症’!我们有‘医生会诊单’证明。”

?? “不错,是有秘密特务技术手段控制我身体,日夜进行疯狂折磨迫害!这是确凿事实!我在大字报中巳经摆事实,讲道理充分揭露了,我也亲自去北京控告了!我亲身遭到几千万次以上的折磨迫害事实和许多人证、记录、材料巳经确凿证明了这一点!你们说我有‘精神分裂症’,还有‘医生会诊单’证明,那就请当众拿出来,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由什么样的‘医生’对我进行了‘会诊’?!为什么我本人却一无所知?!这无中生有的‘医生会诊’是谁搞的?!哪里来的?!”我连珠炮地反驳道。

?? “有没有‘会诊单’我们不清楚,是上面对我们这样讲的。”为首的那位心虚起来,脸胀得通红地说,“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我们不管,我们是奉命行事,‘护送’你到‘五台山精神病院’去,对你‘落实政策’!”

?? “对我‘落实政策’?!真不敢当,太谢谢了!”我奚落着说:“就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出动‘民兵’,手里拿着‘文攻武卫’棍子,没得到我的允许,非法包围和冲进公民的住宅,不管我是不是‘精神病人’,硬是非法强行绑架我到‘精神病院’去‘落实政策’吗?你们不感到有点滑天下大稽吗 ?!”我义正词严地继续说“你们这是在对我‘落实党的政策’吗?不!你们是在对我进行新的‘疯人院’式的阴谋政治迫害!!说穿了,就是想强加我一顶莫须有的‘精神病人’的‘帽子’,以此阴谋抵消我贴出的揭露‘大字报’的巨大影响;捂住我一直没有停止揭露控告的嘴!来掩盖‘公检法’非法用秘密特务技术手段控制我身体,对我进行几千万次法西斯折磨迫害和‘杀人灭口’阴谋暗害的滔天罪行这一铁的事实!”

?? “我们不和你辩论!我们不管这些!我们服从命令,奉‘命’办事!”为首的急急地大喊着。

?? 小小的房间内挤满了人。走道上、大门外、楼梯口观看人群的嘈杂响彻一片。忽然,从大门外冲进二人来。

?? “谁也不准动忻中庆一根毫毛!他根本没有‘精神病’!我在这里,看谁敢动他!!”

?? “谁说他有‘精神病’!?这是污蔑!是阴谋!我们天天和他在一起还不知道吗?他根本没有‘精神病’!谁也不准动他一下!!”

?? 从“声音”我听出是二位好友。一位是十二车间的老工人陈开祥,另一位是十车间的古锦华。他俩都是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像二尊“门神”一样,把守着我家的大门。双方僵持了很长时间。从窗口往下看,楼下路上又围满了几百名愤愤不平的职工.

?? 过了一会,门口突然发出了激烈的争斗声和陈、古二人的喊叫声 。随后,我也被强行绑架下楼,抬上了早也准备好的一辆汽车。后来,我才知道,陈、古二人巳被他们“动武”抓进了设在长江路“总统府”内的“市民兵指挥部”,并且,整整被关了二个多月时间!

?? 在南京“五台山神经精神病防治院”里,一位中年医生听完了我对我的整个过程和情况的叙述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地对我说了二句话:“你没有病。可以在这里养养身体嘛。”;“我们这里是和 ‘公安局’ 有联系的。”从医生的话中,佐证了“谁是这起“疯人院事件”的真正幕后策划制造者!!

?? “疯人院”里形形色色“精神病人”的喊叫声震耳发聩。和此里应外合的是,这只秘密特务“恶魔”黑手对我身体的控制折磨迫害有增无减。并且,进而以“服药”来伤害我,妄图把我制造成“精神病人”。其手段是多么阴险毒辣!!

??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周后,在我爱人陈丁桂又一次来探视时,按照预定的计划,以“陪我散步”为由,把我带出了戒备森严的“病房”。我事先巳换下了“病服”,带着墨镜快步走出了大门,乘坐汽车,回到厂里家中。与此同时,我哥哥忻中强则把一份予先准备好的由我父母和爱人签字的“严正声明”公开贴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声明”指出 :“忻中庆根本没有‘精神分裂症’!我们亲属最了解也最有发言权!把忻中庆非法绑架到‘精神病医院’来所谓‘住院治疗’是一起严重的侵犯公民人权的‘疯人院式’的阴谋政治迫害事件!!……我们作为忻中庆的亲属,依法有权把他接回家中去!特此声明!”

?? 第二天,我在厂里贴出了一份“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大字报,公开揭露和抨击了这起对我以“落实政策”为名制造的“疯人院式”的阴谋政治迫害事件!我父母和我爱人也联名贴出了一份 “ 严正声明 ” ,指出忻中庆根本没有“精神分裂症”!谴责这起阴谋“疯人院”事件是完全违反政策、法律的,是侵犯公民基本人权的!同时,叙述了依法把我从医院接回家的经过,最后“严正声明”:“如果有人试图再次把忻中庆绑架到‘疯人院’去的话,我们就和他拚了!” 与此同时 ,我哥哥也贴出了一份大字报,以全体亲属的名义,对市委工作组和734厂领导制造的这起“疯人院”事件以及所谓的“落实政策决议”进行坚决驳斥和断然拒绝!……。

?? 这场精心策划密谋的“疯人院式”的阴谋政治迫害事件 ,把策划 制造者的阴险嘴脸和虚伪本质再次暴露、记忆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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