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分配改革不能徒然绕圈

一池清水

10月17日，温家宝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安排部署四季度经济工作，明确要求制定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总体方案。由此表明，踯躅日久的收入分配改革纳入可确信的时间表。

    这一动向堪称改革全面攻坚最直观的信号。平心而论，在中国改革千头万绪、利益诉求不一的大背景下，也很难找到类似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这样极度迫切、极度敏感、极度胶着、极度复杂的改革命题，其标本意义至少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收入分配领域日益凸显的低效与扭曲，已成为中国经济社会转型发展各类矛盾最集中的指向。如果任其发展，不要说经济的连年增长无法持续，甚至有可能，就像温家宝总理在今年“两会”记者招待会上警示的那样，“如果发生通货膨胀，再加上收入分配不公，以及贪污腐败，足以影响社会的稳定，甚至政权的巩固”。

    另一方面，尽管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紧要关口，但收入分配改革难点之多、难度之大仍每每令人望而却步。作为实际改革前期准备的总体方案起草工作，自其2004年启动以来也始终未能定纷止争。更令人担忧的是，就在这个改革不断被争执、争议搁置的过程中，改革本身意在解决的问题更趋严重与复杂，而改革可资腾挪的空间则更趋逼仄与破碎。

    那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究竟应该如何着手、如何深入呢？这就要求改革者首先应对问题细致梳理、分类区分，找出不同类型行业、企业中切实存在的病因病根对症下药且统筹兼顾。若非如此，则相关部门哪怕出台再多再严厉的行政规制，恐怕最后还是难以摆脱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俗套。

    为了说明问题的复杂性，我们以国企为例试作剖析：事实上，一个不无滑稽的现状是，“垄断型国企”这个大量口诛笔伐加诸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假想中”的“敌人”。换言之，到底哪些行业、哪些企业涉嫌垄断，至今全无定规，即使是最为“疑似”的水、电、煤、气以及石油、电信、航空、金融等部门，似乎也未见权威说法、明确认定。

    面对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这样重大、复杂的系统工程，务须根绝情绪化、简单化的以管窥天。要记住，改革渐入深水区，这个时期，无勇气则改革徘徊不前，无智慧则改革徒然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