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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独自走在上班的路上,慵懒的阳光照在脸上,没有刺骨的寒冷,迎面而来的是春天独有的温润。或许是沉浸在冬的寂静中太久,当我猛然发现山间的樱桃花挂满枝头的时候,方才欣喜着,春天,来了。
曾几何时,70年代出生的我们,小时候没有变形金刚、洋娃娃,没有迪斯尼乐园,只有大人们“传承”下来的小游戏,女生的跳房子、踢毽子,男生的滚铁环、抓石子儿。除了这些,我对春天有种特别的感情,那是源于对映山红的记忆。时过境迁,回忆像是一帧发黄退色的老照片,往事已苍老,但记忆中的映山红,依然像儿时一样灿烂、一样期待,思绪不禁随着回忆飘到了青春飞扬的青葱岁月。
我的老家对面有一座青草山,旁边有一条枇杷溪。山上没有如山名一样的青草,有的是一年四季常青的松林,河边也没有枇杷树,但那灿如云霞的映山红遍地都是。曾听家里的老人们讲过,青草山的映山红原本是白色和紫色的,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人在枇杷溪边的柳林滩上残忍的杀害了99位革命者,也就是在那年的春天,青草山的映山红都开了红花,红的刺目。大家都说那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浇灌出的花,在以后每年的三四月,青草山都会开满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火红火红的,一簇一簇,像天上掉下的一块鲜红的绸,绚烂夺目。
从此,我便对这烈士鲜血染红的花有种说不出的喜爱。初春的日子里,我会约上小伙伴去寻找映山红的足迹。“一路小花成锦绣,清溪倒挂映山红。”走在枇杷溪边,映山红鲜红的花簇倒影在清冽的溪水中,忍不住想要去看个仔细,是不是映山红有了灵性,掬一捧清水,映山红在水中笑的花枝乱颤。沿着青草山往上爬,挺拔的苍松、鲜艳的映山红、潺潺的流水都弥漫着春的气息。登上山顶,伙伴们雀跃着,对着大山呼唤,山中深情回应。大家挥舞着采摘来的映山红,你追我赶,累了,躺在松下的大石上,闭上眼,满耳都是啾啾鸟语。夹杂着阵阵松涛,不知不觉中,在映山红的世界里,我的心也在这里沉醉了。
童年呀!有太多的美好的回忆,十多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童年的昨天像一部老电影,寂寞时偶尔想起,春天里的映山红对于而立之年的我,已成了奢望,也许是生活和工作中的种种琐碎与繁杂逐渐磨灭了青春的棱角,想,也只是想想。深夜的初春,寒气阵阵,对着书房外的夜空,不知那串串映山红可否还记得我的模样。我想,今年的四月再上青草山,去看看久违的枇杷溪和倒挂在溪边的映山红,去寻找远去的美好童年。
春天,你来了。映山红,你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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