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泪水，救援——新华社记者“４·２０”芦山地震震中见闻

还是那片枫叶

新华社四川雅安芦山４月２０日电题：废墟，泪水，救援——新华社记者“４·２０”芦山地震震中见闻

满眼都是废墟。

在一间倒塌的房屋旁，一位姑娘和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含泪烧纸。旁边的沙发上躺着姑娘刚刚遇难的爷爷，包在白布里。

“爷爷来大伯家喂鸡的时候地震了。房子倒了，压住了爷爷。挖出来时，爷爷已经走了。”２０岁的姑娘骆虹生说。

新华社记者在芦山县龙门乡受灾严重的古城村见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２０日８点０２分，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发生７．０级强烈地震，到记者发稿时，已有数千人伤亡。

新华社第一批记者于１１时左右到达芦山县。

一路上，记者看到大批驶往灾区的工程车辆，有的印有“四川应急救援”等字样，不少车上载有解放军和武警官兵。震区上空有救灾直升机盘旋。

在古城村，记者看到十多处房屋完全垮塌。一队官兵正紧张地挖掘压在废墟下面的人。这些军人来自四川省军区雅安军分区预备役步兵团步兵第三营。

到中午１２时，救援者已从废墟中抢救出１０条生命。

古城村的主路上聚集者一些赤裸着上身的村民。地震发生时，他们大多数还在睡觉，一被摇醒，就赶紧冲了出来。

地震发生时，村民陈华珍不敢往外跑，躲在了房梁下。“房顶的木头瓦片一直往下掉。”

７０岁的村民刘国珍头部和手部受了伤。但她的儿子高运祥没有把老人送上救护车。“我母亲的伤不算重，救护车应该先去救重伤员。”高运祥说。

古城村村口的小卖部塌了一半。老板张玉霞搭了个窝棚。店里的食品和饮料，来一个村民，她就分一点。

“大家一起躲灾要互相帮助。”张玉霞说。

村民王方书清明节刚得了个孙女。他的儿媳妇正在小卖部门口的遮阳伞下给小孩喂奶。

“本来明天要给小孩办酒席，但办不了了，办酒席的东西和猪都还埋着呢……”王方书指着垮塌的厨房和猪圈对记者说。

记者在芦山县城的一个小广场上看到，这里搭设了７顶安置帐篷。一条街道上正在组织志愿者，许多年轻人纷纷举手报名前往各个受灾乡镇。

采访时，一阵余震袭来，震感非常强烈，地面不停晃动。旁边一幢办公楼的墙体出现裂缝，涂料脱落。

芦山县人民医院挤满人，这里已接治五六百名伤员。医院人力资源部部长杨永忠说，从早上９点多开始，医院已将危重病人和骨折病人往雅安市医院转送。

据龙门乡乡长陈刚介绍，截止到１８时，乡里共有２６人遇难，近３００人受伤，超过７０％的房屋垮塌。“我们最需要帐篷。大概要８０００个，现在运来了几百个。今晚先给最需要的人用。”陈刚说。

记者问张玉霞：“你们晚上住哪儿？”

“不知道，”张玉霞说，“我们相信政府（会给解决）。”

下午５点多，记者看到，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抵达了龙门乡。

（记者海明威 余里 吴丹 张萌 张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