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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深时,是一种奇异的时间,也许,更真切地说,是一种奇异的空间。轻轻地拉开密封的帘,让窗外的清冷流入,千岛湖的山影灰了,树林浅了,房子模糊了,微波的湖面终于和远边的山际融成一色了,轻轻地拥着这群岛吐出了一天疲惫的喘息。
曾经,我写过那么多忧郁的文字,为当时的心境埋下注脚。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坚持不用文字去回顾过去,来描述现在。我近乎偏执地认为,文字会虚幻你曾经感知的情景,企图通过对文字的组合、暧昧和色彩浓稠地用一行字或一组词去追忆都会使你感到绝望。
我也不知道多年的苦读生涯给予了我什么样的知识,但我刺痛地感受到知识毒害了我——在某种程度上使我更加中庸,更加犬儒,使我永远迈不出圣徒般的步伐,而,悲剧在于不彻底的感性又形影不离,所以,也往往是,所谓的理性存在也是虚幻的。对于这种经常涌来的感受,我不愿夸张和渲染,我并不是沉醉于徘徊的沉默,在似苦微甜的孤独中自我虚妄地臆想,只是简单地感到某种真切在沉静中逼近。
好吧,让你们知道我想说些什么吧。
既然你那么长时间地陪伴着我的沉重,既然你一直鼓励我要有个强大的心,那么,我先悄悄地告诉你,忧郁的文字只是瞬间感受的放纵,它不代表我的心也是忧郁的。我将用新的方式去理解,去寻找,它们将依然有分量,依然有色彩。我要告诉你,在这一刻,我觉悟了,我理解了,我知道这生命之河宽垠无边,这迷路曲隐无限,沉寂拟或跳跃,皆无法预料也无法感知,只在乎你是否选择冒险的前进。历尽岁月的淘涮,不管我们终将会剩下什么,但,总会有个答案,让你在人间芳草中制造出属于自己的美。
是啊,转眼秋天就要来了,那夏日的蒸闷揪心,日下如灼都将离我们而去,大家都说这是个收获的季节。每当在飞舞的落叶中,我总是想起在北京读书郊游时走在布满银杏树的林荫小道上,在遍地金黄的映照下,迎着苍茫的夕照,我真切地感受到生活其实可以有时会显现为诗,有时显现为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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