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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得,那日的此岸彼岸之行后,黑色小皮靴的鞋跟竟被江滩上细软的泥沙磨得发了白。当下,有些心疼于小皮靴的磨损之余,还有些自以为是地愤然于鞋店怎么能以次充好坑蒙象我这样的老主顾。很想去找那鞋店老板理论一番,然知道自己终究不是那善辩之人,遂打消了“理论”的念头,提了磨损的小皮靴径直去了街道拐角处的修鞋摊。
修鞋的老师傅接过鞋,随便看了一下磨白的鞋跟,问道:去江滩了吧?我有些好奇地反问:您怎么知道?修鞋师傅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只有又细又软的泥沙,才能在不经意间把鞋跟磨得发白。闻言,我不由得一怔,因了这街头修鞋师傅话中藏着的玄机。株或许,伤害总在这样细小的不经意间?
一直以为,只有感动才会在细小的不经意间唤醒了人的初心。原来,伤害也是在同样细小的不经意间扭曲着人的本心。忽然,想起近年来因为这样那样的琐碎,乃至吃好每一顿饭都成了美好的奢望,身体也就不可避免地出了些意外状况。忽然,很想有一个安静的假期,做一个彻底的调整,可是,生活无声也无情地告诉我这是不可能……
莫名,就想起红舞鞋,一双具有魔力的红舞鞋,一双只要穿上它跳起舞来就会永无休止,直到耗尽舞者的全部精力为止的红舞鞋。茫然对镜,镜中的女人恍若穿上了“我”的红舞鞋在纷繁的时空中不停地旋舞,直至曲终、舞罢、人亡。无端,觉得冷,还真实地打了一个寒噤。寒噤让身体更加冷,越来越冷的身体衍生人性本能的懦弱。我,忽然就害怕前路的未卜和孤独。
一直觉得,人性本善。然,当脸上的花儿为幸福开尽,花上的红颜为日子落尽,幡然醒悟,人性之善恶,仿佛脸上的幸福之花,在时序的更迭中自开自落,在季节的更迭中静候轮回。一千个读者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中也就会有一千个善恶标准。如此,人性何来善恶?所谓善,所谓恶,恐怕也只是所思考的角度有着大不同罢了。
寂静中,曲风袭来,在沸腾的生活里,心上逐渐澄澈。久违的明亮里,终看清流年辗转里,是自己渐行渐远渐无情。因为一次次这样那样的害怕和顾忌,一次次主动放弃理论的机会,一次次纵容了所谓的恶。岂知,就是这样一次次没有原则的退让和隐忍,也就是我所谓的善,滋养了恶。岂知,有些恶,我已无心促成。
一直相信,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遂,在繁华和平凡的时光里,不再执着于自定义的善和忍,该说的说,该怒的怒,还善一个尺度,还忍一个底线,拒绝流年里的细小留给自己的的虚浮和磨白,还素年锦时一份淡定和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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