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是一档实力强劲,影响深远,但是麻烦不断的唱歌比赛节目,如果今年它本来有意证明自己是未来音乐新星的制造厂,这个计划可算是落空了。如果今年它希望保持评委团的稳定,这个目标也没实现。如果今年它想证明自己在继其巨大成功后涌现出来的各类唱歌比赛节目中依然占据统治地位,那简直就像是被三振出局了。
《美国偶像》第12季以周三和周四(指5月15、16日——编注)两个晚上的决赛告终,这并不是这个真人秀最差的一季。最差的应该是第9季,冠军是毫无个性、嗓音沙哑的摇滚吟唱者李·德维兹(Lee DeWyze)。但这一季确实标志着《美国偶像》犹如死亡或税收一样不可避免的时代结束了。
一场既无张力也无魅力的对决之后,坚强的灵魂歌手坎迪斯·格洛瓦(Candice Glover)成为赢家,胜过了根源乡村歌手克里·哈里森(Kree Harrison)。格洛瓦唱歌时带有水泥卡车般的力量与表现力,周三晚上决赛时的表现显然更胜一筹,但哈里森有着格洛瓦所缺乏的热情和可塑性。两人都没有绝对优势,但格洛瓦几周前的表演是决定性的——她演唱了「治疗」(Cure)乐队的《情歌》(Lovesong),唱的是阿黛尔(Adele)那个质朴而荡气回肠的版本,她的演绎十分惊艳,评委玛丽亚·凯莉(Mariah Carey)走上舞台,往她身上撒了一把亮纸屑。
《美国偶像》第三季第一次出现入围决赛的选手都是女歌手——「Kreedom」与「糖果女孩」(Candy Girl),评委妮琪·米娜(Nicki Minaj)帮她们混音,那场比赛并不是当季最精彩的,比起《美国偶像》其他令人难忘的二人决赛也逊色很多。
其实,《美国偶像》的戏剧性发生在后台:它的收视率直线下降,根据某些统计,甚至比《鸭子王朝》(Duck Dynasty)还不如;米娜和凯莉当众争吵;节目组仓促地宣布评委兰迪·杰克逊(Randy Jackson)退出,除了主持人瑞安·西克莱斯特(Ryan Seacrest),他是这个节目与第一季最后的联系了。
虽然《美国偶像》还保持着一定的收视率,但它已不是电视观众收看唱歌比赛的必然之选:《X音素》(The X Factor)更时尚;《美国好声音》(The Voice)更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性。《美国偶像》是在吃老本,令人回忆起更加单纯的时代。而且这一届《美国偶像》最像卡拉OK大赛。雷·楚现场乐队(Ray Chew Live)也毫无帮助,它很适合综艺秀,但不适合这种名义上是在寻找现代流行歌星的节目。
今年的参赛者中,也只有几个人适合节目需要:安吉·米勒(Angie Miller),基督教流行通俗戏剧性歌曲演绎者,最后获得第三名;简妮尔·阿瑟(Janelle Arthur),乡村励志歌手,最后获得第五名。最好的几个男歌手中有德温·维勒(Devin Velez),他被低估了,而且也有些太过拘谨;还有技巧娴熟但太过羞涩的波奈尔·泰勒(Burnell Taylor),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吸引人。
今年入围决赛的5名男歌手中还有拉扎洛·阿勃斯(Lazaro Arbos),他有严重的口吃,这是本季的感人故事,但还没等有女人被打动,他就被草率地淘汰了。这反映了人才选拔中的不公正倾向,节目似乎小心地控制比赛,避免「白人、男性、弹吉他」的获胜者令人沮丧地持续出现——在周四晚上的决赛之前,已经连续5年都是这样的人获胜。
但是,尽管周四晚上格洛瓦打破了这个模式,她被安排与詹妮弗·哈德逊(Jennifer Hudson)合唱时还是相形失色,哈德逊是前任《美国偶像》落选者,现在已经成为影星,客气地说,两人在合唱娜塔莉·科尔(Natalie Cole)的《形影不离》(Inseparable)时,哈德逊抢尽了格洛瓦的风头。哈德逊的歌声充满痛苦与技巧,格洛瓦可能听说过这些东西,但从没真正沾到过边。周四晚上,在本季选手与前季落选选手合作这个竞赛环节,还是米勒与亚当·兰伯特(Adam Lambert)合唱的《钛》(Titanium)更令人印象深刻,两人都是毫无保留,感情丰富的重磅歌手。
这一季在音乐上的争议发生在几周之前,小哈利·康尼克(Harry Connick Jr.)和《美国偶像》过去所有的评委一样随意,他指导四个最终入围决赛的选手,说他们唱得太做作,没有孤独感,也没有注重歌词的涵义。这是古老的争议,比《美国偶像》本身还古老,就像谴责三文鱼没有好好研究商业捕鱼规律就产卵一样。
康尼克可能希望《美国偶像》更老派作风一点,但这已经不可能做到了,这种作风也不怎么吸引人。也许这一季对节目现状的认识最深刻的还要算詹妮弗·洛佩兹(Jennifer Lopez),她从前两个赛季开始担任评委,在周四晚上决赛的最后15分钟,她献上了活力十足的表演,是一首夸张的新歌,即将成为科尔士(Kohl』s)公司的广告歌曲。她充分了解《美国偶像》只是歇脚的一站,不是最终目的,开始在自己旧有的基础上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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