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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之于人,是一种生活。小赌怡情,已成多人共识。牌场上,牌手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也能彰显一个人的涵养气质风度。下面所述,是本人所见所闻所经历的真事,多少有点意思。
A是麻坛高手,一日和朋友鏖战正酣。A7对称头钓红中,下手叫一红中正欲打出,旁边一看客轻轻踢了椅子一下,下手意会缩手换牌打出。A觉察默不出声,点上一根烟。等A再叫牌,用手一摸,是一红中。就将牌里红中打出,然后下手跟出红中,A将牌翻开再赢。最后看了那看客一眼,看客灰溜溜离开。
B也是高手。一次手气不好,一灌三,掉的有点大。抹到最后一牌,要吃饭。B叫上一牌,放下铺在桌上,“走,吃饭!”上手不悦,“这牌打完了再吃饭社,开了钱在走!”B不说话,领外二人翻看B的牌,清一色自摸崁8筒。上手默然。
C堪称赌王,不知为什么金盆洗手,好多年不上场。一次朋友春节聚会,众朋友强拉C上场,说赢了是嗯的输了是我的。C勉为其难,上场后手热的发烫,一直是赢,旁边的钱堆成小山,但一点都没往袋里统。最后三输家说各自输了多少多少,C说“我赢的都在这,你们输了多少自己拿多少。”三人有些惊讶,最后有两人拿回输的钱,一人坚决不拿,说“不能叫C的味太足了。”C把多余赢的钱给了小辈当压岁钱,还是没装进口袋。
D是一农民,喜大赌,讲千上万的输都不含糊。可有次豪赌,炸金花不知输了多少,反正回家拿了几次钱。最后一个大男人,小孩子般的在众人面前哭起来了。哭归哭,钱还是输了。现在豪赌不敢,偶尔大赌,天天小麻将,倒也豪爽,一抹一开不兴该的。
E年近40,一公务员,其父已退休。父子有一共同爱好,就是搓麻,还经常同场且赌注不低,一场输赢近千。一次两父子对门来两门,父手气不佳,红板一连掏出好几张,直逼心理底线,就开始该起来,特别是该儿子E的最多。E心中不爽,过一会就说一句“对门的有我两个”。说了几次后,其父发怒,抬手就拍到E的头顶,“老子不是你的老子?吗总是对门的对门的?”E霍的站起欲走,“场上分父子,你该我的钱还打人?不开钱打牌还有目意思?你只能打我,打别个试哈!我不来了。”其父急欲赶本,不想拆摊,拍出一张红板,“老子R你妈。阎王跑了小鬼的钱,跟老子找开。”E说“这话对别个是骂人的,对我倒是实话实说,你一点赢都冇占到。”众人狂笑不已。
F是一官太太,年方虎狼之年,老公是不太小的公务员,仕途正顺,公务繁忙,一年归家时间很少,F工作轻闲,儿女在外求学,属典型的“基本不用”的“留守妇”。麻将数说流行时,十分痴迷但技艺不精,于是在周末力邀几个顺眼的牌友到家数说不下一分赌注,因F人漂亮随和,还是有人陪幺姑熬夜,到午夜众牌友人人有一大海碗排骨汤享受。有人说陪F数说秀色可看,排骨能吃,超级享受。F对数说学不精,对两门一见如故。有次两门赌注太大,差点脑溢血,就不敢再豪赌,只能小打小闹玩个小麻将。一旦老公归家,不管什么时候,牌局如何,一推就要回家照呼老公。“干旱了这长时间,菜园再不印水,真要干死了”
过后F总这样解释,牌友也能理解。
G是“绅士爹”,白肤金发碧眼勾鼻,活脱脱一个美国人,可就是地地道道中国人,酷爱麻将,特会摸子,从头到尾基本不用看牌。很有牌风,从头到尾基本一言不发。哪怕输的汗稀也默不出声,往往后发制人,先输后赢,是他最大风格。不管输多输少赢多赢少,总是镇定自若,看不出端倪来。对抹牌发生争议的人和事颇不以为然,说“抹牌是快活事,要是不快活,那抹个目事呢?”G儿女长年不在身边,生活富足,每天天亮起床吃千张包油果喝豆浆,然后找人打8圈,晚上归家,日复一日,概莫能外。人说G抹了一生的牌,年轻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曾陪过多位国民党官太太搓过麻将,现在日子更好过了,自是快活逍遥,输赢是其次,主要是要快活。
H会一些千术,什么换墩换子河里取子抹回手张五对称头赢七对等等都会一点。千术不在牌牌用,关键时候出手可反败为胜,彻底翻盘。正因为千术的特殊性,H只能偶尔为之,却也能做到输少赢多。一次和几个半生不熟的人同场,不久就发现一人出千,旁敲侧击说了几句,引起一输家注意。再过几圈,输家逮到出千者出千,一顿暴打后,还强令他掏出所有本钱和所赢的钱,作为对另外三家的道歉赔礼。那次事件后,H大受刺激,对麻将和所有赌博渐渐淡远,最终金盆洗手,退出赌坛,于是赌坛少了一个高手和一个千手。
I有一漂亮贤慧勤劳老婆,夫妻二人都是苦命出身,改革后勤扒苦做,家境渐丰,夫妻感情也更加甜蜜恩爱。麻将流行起来后,老婆痴迷此道,慢慢不太顾家,I十分生气,先是吵再是骂最后是打最最后闹离婚,也没有把老婆从牌场拉出。I一气之下,也学会了麻将,赌注更大,而且往往是老婆赢1000,老公则输10000。开始老婆还不在意,说“只要缸里有米,欢喜输几多就输几多”,后来发展到缸里真没有米了,老婆就大吵大闹,在大街小巷狂喊I的名字,“你再不出来,我就偷人了的昂!”I最怕这一招,听到这句,立马出现。后来两夫妻相约,每人口袋的钱不得超过1000大洋做赌资,若输光下个月在赚的钱中领取,若有赢余则保留一半,超过的部分上交国库做为家庭基金。自此,夫妻二人成为赌场常客,人们也常常用赞许的口吻笑话他们“再不出来,我就偷人的昂”那句话。
J对赌无所不精,大凡赌术,都有点研究。听说他到香港赌场流览了一回,上过场否不得而知,不过其赌术之精,让人叹服。本地流行的麻将长牌扑克来子J都是一见如故,很快能发现当中的数学规律,他的学历也不过初中水平。下面所说的例子是很多人亲眼见过的,传的也很神,笔者曾亲自当面求证,J未置一词,一笑了之。一次,外地二人慕名而来,向J挑战长牌。J邀来一牌友,欣然应战,谈好规则,100块一牌。“你们外来是客,你先做庄。我抹两个8圆再向你们请教!”旁边观战的人也有几个,一下子空气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几圈后,J赢了8圆,得2000。然后,J做庄。末家搁两条赖,等末家第二个赖子上盘,J哈盘摊牌吗,8圆再次成功。两个外来客,再开2000,拱手“甘拜下风”车身走人。
K特精麻将,有个特点是取牌不兴理牌,花张随放。13张树起几秒随即铺牌,然后用大母指摸牌,再不看一眼牌型,吃碰杠从不误张,到和牌摊牌最后三下两下理成牌型,便于大家检查后开钱,让人叹为观止。有一天,两个“雌雄剑”联袂杀出,直接挑战K。K淡淡一笑,“你们能输多少?”“你有本事赢多少我们就能输多少,这次咱们亮水上场。”抹至中途,K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发现不了什么。于是,试了一种新战法,叫起的13子一个不要,叫上的子个个留下,这当然不能赢,但发现了对手的花样,“好了,你们见好就收,这次算我栽了。”
L人称赖子,喜欢玩有赖子的牌,如长牌麻将跑的快,而且玩的颇有心得。他说赖子就是机会,多赢的机会,特别是长牌仅仅是用赖子赢牌就是浪费机会,糟踏赖子。所以,赖子扯长牌是见赖子就头搁尾搔,“头打尾搔赢白钻带8蹦”是他的口头禅。他的名头响亮,赖子还是他漂亮老婆叫出来的,他老婆说到他,言必称“我的赖子”,事实上赖子的确能干,会赚钱养家,让老婆孩子走出去,人前人后,不管什么都不比别人差,特别是老婆,吃喝穿戴,就是比官太太,也毫不逊色。可再好的家庭也有问题,有一次,赖子老婆从娘家突然回家,居然将赖子和他的女牌友在本是她的床上捉了个现行。老婆从牙齿缝隙说了两个字“离婚”让赖子吓屁滚尿流。后来,老婆在床上躺了三天,赖子在床边跪了三天,老婆说了两句话,“老子饿了,弄一碗瘦肉面老子吃。”吃完后,再说“从今以后,嗯的个儿奏只能在老子胯的过日子。”赖子唯唯是诺。自此,赖子在牌场上风光无限,在家里,是儿子的爸,是老婆的儿,倒也和睦,有滋有味。
M是漂亮外来媳妇,喜欢玩跑的快,不喜欢动脑筋,凭感觉出牌,能插底就坚决插底,然后听天由命,插底时带点外地口音和本地土话的大喊“擦底!”有时能赢,更多的时候,牌友说“嗯擦底呀,那就让嗯擦到天亮,叫嗯永远擦底!”M擦底后,往往看别个的牌,能赢则手舞足蹈,要输则“业XX”这句土话说的特别地道,“奏是要嗯业XX,再看嗯欢不欢喜擦底?”“老子奏是要擦底,嗯把我的木思判弯了塔!”“嗯能有木思我判弯了的?者的个木思社?”说真的,M喜欢擦底,嘴头比男人还男人,行为上还算良家妇女,没有出轨,主要是她男人亦黑亦白,她多少有些害怕,别人也不敢惹她。有时,玩笑开的有点过了,对方赶快说,“我不敢搞,我怕嗯的老板砍我。哪个我都敢,奏是嗯我不敢沾。”“真的,还有点怕处,像个男人。”正打趣间,“可日哦,快活的很呐,饭搞好么?快夜饭了,我中饭都冇吃呢,回去搞饭!”M的老公回来一说话,M赶快让位,在众人哄笑中自己做饭了
N是一个非常能干的男人,无固定职业,坐在家里不出门却每年5搞6搞能赚几万块钱,让人瞠目结舌。N除会赚钱外,还特别精通赌博,凡赌没有不一见如故的,而且一上场输多赢少,基本保证每年能赢3万5万的,所以他每年的真正收入当在10万左右,日子过的很有滋润,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一年岁末,N手上不知咋的只有不到50块,正发愁要过个造业年,伢大人的衣服还无着落,过年的鱼肉还冇买一两,这时几个牌友上门约战,N大喜过望,当即和他们鏖战一通宵,赢了800多块,那时大专毕业的老师的月工资不过五六十块,这让他赢了一年的工资,过了个丰盛年后,还有钱做赌本。因为N会赌,所以方圆一带干儿子甚多,每年春节到他家拜年的都有上百人了。可惜的是,N长年沉溺赌场,烟熏火烤,加上酒精考验,中年肝癌上身,等发现已是晚期,不治身亡。据说,N过世的前一天,还在砌墙。可等要到陡山时,那一百多个干儿子,一个都没有来送终。只留下妻儿老小凄惨的哭嚎,观者无不动容。
O,人们都说是一贤惠女人,相夫教子,勤扒苦做,除了做事赚钱外,别无爱好。可其夫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O会赚,夫婿会抹,抹的也大,不大不刺激不上场。每每O赚的一点钱,不够夫婿在场上挥霍。O哭过跪过骂过上吊过,就是没能打动夫婿的铁石心肠,照抹不误。人说“O为什么就不离婚,从找一个男人呢?O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受罪呢?”O说“离了,伢怎么办?要是找到个更差的吗办?他除了抹牌外,还算是个好男人。我认命了,这辈子就跟他了。今后,他能回心转意的。”也许是感动了上帝,转机在夫婿一场大病后出现了。O衣不解带在夫婿病床前服侍了快一个月,倾家荡产,瘦了近20斤,夫婿出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再抹牌,就他妈不是人!”“不不,你还可以抹哈的,男人哪能不抹牌?只是要有节制,抹小点,在我们家经济的承受范围内就好。以后你教教我抹牌。”自此,牌场上多了一对让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在面粉生意最火爆时,一条不到百米的小街居然有近20家在开面粉厂。从早到晚,都可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当然,也可以听到几乎挨门挨户麻将的搓动声。P是个面粉厂老板,也是个麻将爱好者。他的生活就是买麦子卖面粉搓麻将。做生意给他带来财富,搓麻将给他带来快乐。开面粉厂让他从一个贫苦农民变成腰缠巨万的富翁,打麻将让他的生活有滋有味。所谓“成业萧何,败也萧何”,最后P在开厂和打麻将上重重的摔了一大跤,至今让他没完全恢复元气。在他生意最红火时,外地来了三个人两台车,找到P说要20吨面粉,先付一半的钱,等运回家再付另一半。当时P大喜过望,满口答应。如期交货时,P随车押运,在路上留宿,那三人提出打打卫生麻将消遣消遣,P和他们上场,火气出奇的好,三惯一,赢了大几千。等至半夜,P上卫生间回来,三人和两车20吨货早已不见踪影。P只能报案,案子过了好多年,至今未破。P遂生意破败,一厥不振。
Q的丈夫是个赌棍,嗜赌如命,一天不赌就如同猫娃抓心的难受。Q嚼吵骂过无数次不见成效,遂不管。Q的丈夫人虽混蛋,倒还有些德性,对孩子老婆还有些责任心。赚来的钱,除一定的储蓄和必要的生活开支外,才用来赌。他认为赌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所谓“赌可常赢,天下经营第一”,他就常常鼓动老婆Q上场,有时手把手教Q打牌。有一次,当着朋友们的面笑骂“妈的个XX个婆洋真是怂的7烫饭。连个牌奏抹不倒!”“老子抹不倒牌。老子是抹的少社。哈酱嗯不顾家只抹牌,嗯的老子嗯的伢7个XX”一气之下,Q上场了。鱼上生水,教师怕墨嘿,开始Q屡战屡胜,场场皆赢,逐渐上瘾,最后瘾比夫君还要大。但Q在牌场上有个特点,就是“见好就收,输了就走”,意即不输干赢尽,小输当赢,火好也不多赢,火不好也不赶本,所以Q在牌场上积小胜为大胜,每年赢的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夫君常常为之叹服。
有牌友说,看R走路的姿势就可看出他没冇得钱。若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则包内暖和;若烟长气短步履蹒跚,则囊中羞涩。R本有体面职业,有儿有女有老婆,本该家庭幸福美满的。可就是沉溺牌场不能自拔,致妻子不满儿子不顾几成老光棍一个。R除工作吃饭睡觉就是打牌,工资从20几块升到近2000,几乎都用来抹牌,而且差不多逢赌必输,不输光所有的钱是不下场的。当输光后,就是借,从5块到100块,只要是他的熟人,都可以开口借,打借条,他的同事冇得人冇得他的借条;还有就是从会计那里预支工资,也打借条。后来在信用社领工资,这条财路就断了。但抹牌的人袋里似乎总有钱,不论外面的借条几多,R是不愁的。好在数额不大,同事也不在乎,只当笑料谈资。退休后的几年的前不久,R寂寞的走到了生命尽头,分开多年的妻儿到他的破落小屋里料理后事,一床一被一灶一桌一椅,都是缺脚少腿的,床上散落的有一副长牌,地上到处是麻将扑克••••••妻儿将R室内的东西能烧则烧,不能烧的全部和R的骨灰埋在地下了。
打牌的人都知道,见了红绿点就要开钱,愿赌服输是基本规则,S就是这样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一次和几个牌友拳打脚踢,S和抹角火不好,大输特输,快上千了。S沉稳步动声色,终于一个大胡成功,抹角牌一推,“我输光了,散场回去睡瞌睡。”“哎哎,开钱再走社!”S不愿意了。“老XX还有一分钱,我的几千块都输了。”“我还不是输了,冇得钱回去拿来开,不开是不能散场的昂!”口气渐浓。“目事啊!我就是散场,嗯把我的XX啃了他?”“吗列样的不要脸呐,输了不开钱,还要不要脸?”“老子吗不要脸?老子输了列多,最后一牌老子不开,吗不行?”最后,S和抹角变成了真正的拳打脚踢,两个赢家自然扯不开两头触架的公牛。尽管两头公牛见面就眼红,毕竟不是真牛,没再触架,但钱到现在还冇开,而且三缺一时,S和抹角还经常同场,只不过,拳打脚踢的事在牌场上发生,场下就冇再发生过。
T喜欢“端火锅”,很简单刺激90%碰运气的赌术,一场可以有无数个同时进行。桌上的钱多的时候可以堆成大山,而且可以成倍成倍的增加。有一天,T和几个同僚在办公室端火锅,开始T的火特别不好,要么来一对,要么是一个门子,要么岔口太小不敢要牌。输了近2000,机会来了,桌上有近20000,T的牌是一个A一个K,最好的牌,可身上只有不到1000,要牌必须丢钱,要端(梭哈)就得放上20000,情急之下,向同伙借,说赢了立马还21000,输了认账,当天还。可同伙不愿好算他,都说无钱,快乐不起来。当场看着牌局,打电话叫老婆火速送20000来。老婆开始还不愿意,T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婆洋不送钱来,老子回家打嗯半死,再丢的河里冲奥他,快送来,老子要把20000变成40000。”老婆听说,立即送20000过来,要牌,该死的牌是个K。钱是变成了40000,只不过成了桌上的40000.,T和老婆一起,直接晕了过去。
U家族显赫,半条街都曾是他家先人的店铺,名声传播方圆几百公里,几个省都有他家客户。到他父亲一代,日渐衰微,生意变差,店铺剧减。到U成人,因他是独子,百般溺爱,吃喝嫖赌声色犬马,变成一真正纨绔子弟,特喜欢赌博,尤其喜欢豪赌。几个姐姐蛮漂亮,都嫁入豪门,U更是有恃无恐,越发招摇,横行赌场,成为一有名赌徒。因父母和几个姐姐打点,U变成某单位的小头。一次和一个同事出差到云南宝山,在旅馆里遇几人摇色子押单双,U被这简单刺激的赌博吸引,参与其中,头一夜赢2万多,同事劝他收手。U决意再赌一天,赢够5万就回家,可再赌就没那好运气了,一连输掉赢的钱,倒输3万多公款。3万是什么概念呢?按U当时的工资水平,需他工作60年。单位领导找到U的父亲,U父一夜白头,痛骂一顿后,为了不让U走入监狱,想方设法凑够3万多,保住了U的工作,丢掉了职务。落了个通报。U赌心部改,只是赌的就再小多了。有一夜,U父自感不久于人世,叫来U拿一锄头,在一小屋开挖,揭开青石板,见一口大缸,打开盖,U惊呆了——里面满满一缸黄的白的圆的方的••••••U父说这些东西平时不准动,只有设及生死存亡重大变故时才可以用。最后,叫U跪在跟前,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响响的打了U一耳光,然后走到生命终点。U抓着父亲的手,向自己的脸猛产••••••从此U变成小镇的小商人,平淡的过着多于牛毛的日子。
V喜欢数说,当是小镇数说的元老之一。据说V当过国民党和日本人的保长,手上有过人命。镇反时逃到河南,隐姓埋名好多年,侥幸逃过被镇压的命运。不知怎的,回到家乡,扫大街拖板车贩小菜被批斗,过的苦极了,可V每天听收音机看报纸,好像很开心。“我都死过几回了,活着就是赚的。”在私下,常常和几个合意的牌友数说打8圈,有滋有味,极有牌风,输赢不动声色。为数说V没少被游街戴高帽批斗。后来,V最早觉察改革的春风,率先在小镇扩大经营,成为当地最早富起来的商人。可,V还是喜欢数说,而且价码不增。由于老牌友一个个作故,新牌友冇培养起来,数说的摊子常常凑不起来,就勉为其难打两门拳打脚踢,总觉不过瘾,且输多赢少,冇得数说顺风顺水,故不常来。所以,牌场上,常常可以看到一个拄杖老人,饱经风霜的面容淡然的看赌友打牌。也许,赌友们只顾自己的牌局,根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老人的存在。
W特别喜欢炸金花,具有赌徒具有的一切特质,愿意和人比钱比心理比胆量。W有一让他津津乐道的辉煌的战例,不知被他祥林嫂说儿子般的说了多少次。一次和一群朋友炸金花,每人三张牌后,开始往桌上丢钱,几圈后开始有人看牌,也开始有人投降。W不到最后是不看牌的,一直坚持到只有两个人对决。对手看牌后大喜,是三个A,最大的牌。于是和W继续丢钱,对手和W安照2比1的比例丢钱,“老子睁眼睛打瞎子,怕个XX”W说“老子冇看牌,不晓得是目牌,怕个XX,嗯再大的牌老子都不怕。”最后桌上的钱堆成了山,对手丢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后,“看牌,老子豹子三个A,嗯能赢老子那奏出奥骚气。”W汗流满面,自知取胜几无望头,要赢对手,只有花色235最小的牌。希望太渺茫了,要先看牌,W绝对是最先投降。现在,现在••••••“哈哈,老子的235,花的。老子赢了!”立马将桌上的钱收归己有,随即给桌边每个牌友一人下了一百的底子。对手,面色惨白,跚跚而去。
但凡喜赌之人,都有说人和被人说的笑料和谈资。X就是一个颇有笑料的朋友。而且赌友们能当面和他说笑,他自己也能满面笑容的带着骄傲和自豪的谈论自己的一些光荣历史。一次和同事打麻将,X的火特好,想什么是什么,自摸大胡一云的赢。正好X又自摸三家不清门,三家望着门口发呆了。“哎哎,开钱社,发个目呆社,快点赶下一牌!”三家默不作声,站起,靠墙。“哎哎,目意思哦,跑墙旁边扒XX,开钱社”。“还开钱,靠墙站好,把钱都搜出放桌子高头。”X车面一看,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几个威严的j服。再一个笑话是,某一个夜晚,X冇占到香,在外面闲逛。有人向他打听一个人,“哦,是我的LD,正在打牌呢,我带嗯者去找他。”等他带领几个人找到LD时,LD们正在打牌。这几个人是JC,亮明身份,掏出枪,没收了钱款,带走了20几个人。要命的是,这些LD不仅赌,还涉嫌P,最后是单位法人出面拿GK取回了那 20几个人,维护了社会和家庭稳定。X算是为国家作了一回贡献。
Y喜赌,也被捉过几次赌,次次都是罚款了之。受了几次刺激后也受到启发,何不也抓赌?来得快来的多。于是Y通过关系买来一套真品制服喝仿真gun,纠结几个混混,有事无事就在远近村落抓赌。每次都大喊“我是XXX”(XXX是现实中的VIP),倒也有震慑力,屡屡得手。可有次栽了,栽的惨不忍睹。那是一个晚上,Y和几个弟兄抹累了,“走,抓赌去。”走到一个湾落的小别墅,里面灯火通明,大门不闭。仔细观察后,发现里面在聚赌,而且赌资不小,是一群大鱼!Y和弟兄们冲进去,“不准动!靠墙站好,把钱都搜出来!我是XXX!”其中一人站起,“你是XXX?有证件吗?给我看看!”“少废话,站好,不准动!”Y轮起手枪就砸,那人很敏捷的抬手,抓住Y的手腕,顺势一个锁喉,将Y按在地上,“你是XXX,我才是XXX,敢冒充脑子,坏脑子名声?不怕脑子废了你?”Y如梦方醒,自知李鬼遇到李逵,“我栽了我服了,听任你发落就是。”从此,Y不敢再抓赌了。
Z方圆一带可是个能人,会赚钱,房子一栋比一栋豪华,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开一大大的茶馆,客人比肩接踵,让他的人应接不暇。茶馆的规模在当地首屈一指。一天中午,从外地来了一批客人,看了一气后,亮明身份。所有的赌客都自觉的将钱放到指定的位置,并要带走Z。Z倒不慌不忙,要客人记住自己的钱数,“我跟你们走,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负,跟其他人无关。你们不能带其他任何人。还有,”Y指着领头的一人,“你记着,这些钱你清点好再拿走,今天拿走,不到明天,你肯定如数给我送回来。别不相信,记着我的姓名我的门牌号,别搞错了。”Y的话让人惊讶,更让那些人惊讶。可事实是,当天晚上,那些钱真的送回来了。当然,Y和那些人到当地最好的酒店辍了一顿,从此成了熟人和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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