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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红渐渐凋零之时,火红妖艳的罂粟花开始蔓延在加拿大的大街小巷。这是佩戴罂粟花的时节。为何人们要佩戴罂粟花?因为11月11日国殇日即将来到。那么,国殇日是怎么回事?为何又要佩戴这也被称为罪恶之花的小红花?从多伦多往西,到了贵湖Guelph,您将会恍然大悟。
一首诗让罂粟花染红国殇日
二百多年前的拿破仑战争时,有一位作家首次注意到战后战场上的罂粟花。他写道,在Landen战役发生地,战前荒芜的原野山岗,在战后突然开满了血红血红的罂粟花,一望无际,妖妖艳艳。
但真正使得罂粟花为战争和阵亡象征的,却是John McCrae,一位加拿大军人,医生和诗人。他的一首诗,将这神圣的花朵和一战那硝烟弥漫的战场紧紧联系在一起,让大家动容。这就是每年国殇日都要朗诵的“In Flanders Fields”:
In Flanders fields the poppies blow
Between the crosses, row on row,
That mark our place; and in the sky
The larks, still bravely singing, fly
Scarce heard amid the guns below.
We are the Dead. Short days ago
We lived, felt dawn, saw sunset glow,
Loved and were loved, and now we lie,
In Flanders fields.
Take up our quarrel with the foe:
To you from failing hands we throw
The torch; be yours to hold it high.
If ye break faith with us who die
We shall not sleep, though poppies grow
In Flanders fields.
1918年,一个叫Monica Michael的美国教授受McCrae诗的激励,开始戴罂粟花纪念阵亡将士。于是,这一举动慢慢在美国流传。1920年,一个叫Madame Guerin的法国妇女来访美国,了解到了这个习俗。回国后,她决定用手制罂粟花去募捐钱,以用来资助战争受难地区的贫困儿童。1921年11月11日,加拿大退伍军人协会,首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为纪念阵亡将士而佩戴罂粟花。11月11日,后来被定为纪念阵亡将士的国殇日Remembrance Day。罂粟花The Poppy也渐渐成为纪念过往战争中阵亡将士的国际符号。
McCrae(1872-1918)正是出生和成长在贵湖。他曾在贵湖,多伦多长期求学;也一直穿梭在安大略和魁北克,英国和美国学医,实习,行医和教学。一战爆发后,作为英联邦成员的加拿大自然迅速参战。McCrae也被征召入伍,奔赴海外,作为一位野战外科医生。战争期间,在比利时参战时,与他并肩的一个朋友死于协约国与德军间残酷的第二次伊珀尔战役Second Battle of Ypres。1915年5月3日,出席葬礼后,McCrae坐在了战地救护车的后顶,满是哀伤,无心做任何事。无意抬头远望,他看到了无数鲜红的罂粟花摇曳在这血沃的Flanders战场和墓地。于是,战争的硝烟,死亡的战友,都映入脑中;诗意,则汹涌在体内。当激情奔泻而出时,他挥就了这诗篇。但是,McCrae似乎不满意,意欲撕毁。是他的随行,抢下了诗稿并寄给杂志社发表的。要提一下的是,Flanders离Landen不远。 1918年,McCrae因伤寒永远躺在了Flanders那异国他乡的战场,并长眠在法国的盟军墓地。但他的诗却继续被广泛流传。后来,他被后人称为“枪手的眼睛、外科医生的手和诗人的灵魂”。
现在,McCrae的故居,依然保存完好。这栋建于1858年的石灰石小屋,曾为他们一家居住,后来又为其它家庭长期拥有。1966年,为了纪念这位贵湖籍军人,医生和诗人,贵湖一些居民集资购买了他的故居,并辟为博物馆。1983年,故居成为贵湖博物馆的一部分,由政府运转。现在,故居内设有诗人的生平展览;故居外则广植花草,当然少不了罂粟花,尤其是名为“维多利亚花园”的后院恢复了十九世纪中后叶的风貌,还获得过奖项。
紧挨着诗人故居的,就是比故居面积大的多的纪念花园。在纪念花园的中轴线末端,矗立着一座纪念碑。碑前有一本铜制的诗集雕塑。翻开的那页,正是那首国殇日的名篇:In Flanders Fields。纪念碑周围,红红的罂粟花静静开放。
清秀佳人的贵湖情缘
与贵湖结缘的,还有加拿大著名作家Lucy Maud Montgomery(1874——1942)(露西•蒙格玛丽)。Anne Of Green Gables(绿山墙的安妮)的成功和巨大影响,(中文也译为“清秀佳人”和“红发的安”),不仅为她带来了巨大的声誉,而且使得爱德华王子岛及绿山墙木屋成为了各国粉丝的朝圣地。其实,大多伦多地区是露西一生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她开始相夫教子,过自己的家庭生活,在文学创作上达到顶峰,也有了正常妻母的烦恼和内心痛苦,以及肉体的病疼。最后也在此离世。
露西因为丈夫任教堂圣职之故,曾在贵湖东面三十几公里的乡间小村Norval居住了近十年(1926-1935)。Noval是以十字街道骨架组成的小村。在七号公路的西头,有一个建于1878年的教堂,这正是露西丈夫曾供职的教堂之一。教堂后院有一栋两层红砖房,是教堂配给牧师的住所,正是当时露西一家的住宅。有意思的是,它的外观没有刷成绿山墙的色彩,也许是仍有人居住的缘故。其地址是402 Draper Street。
西行少许,七号公路边有一个当地政府为露西建立的纪念花园Lucy Maud Montgomery Garden。路边就有印着露西头像的花园彩色标牌。花园中有纪念凉亭,介绍露西在小镇生活和创作的展示牌,以及很老的学校铜钟。既然是花园,当然有花圃。花圃里,百花斗艳,煞是好看。
露西此时是牧师太太加职业作家双重身份。作为牧师太太,她除了持家教子之外,依然要扮演社会活动热心人的角色。她教圣经班和礼拜日学校,指导青年会,伴奏教堂管风琴,为教堂和Norval村的戏剧俱乐部导戏,还要参加妇女团体活动。作为职业作家,露西在此完成了5部长篇小说,发表了许多短篇和非小说文章。同时,她也遇到了几乎每个人遭遇的中年瓶颈:年岁渐长,烦恼渐长。首先,孩子长大了,露西要为他们的功课,成绩和升学要操心,甚至婚恋。比如儿子Chester与Norval的村姑偷偷结婚,未几又生了外孙要照顾。其次,年龄步入中年,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 尤其丈夫的抑郁症愈加严重。另外,经年累月的版权官司也让露西心力疲倦。另外,证券投资更使露西困扰。股市的逆转导致她长达六周的精神和体质健康的恶化。
贵湖也留下了露西许多足迹。这在她的日记里都有详细的记载。比如:1929年,露西带幼子Stuart来Guelph General Hospital作扁桃体手术;1934年,露西的丈夫Ewan Macdonald曾在Homewood Sanitarium进行大半年的抑郁症康复治疗;露西非常喜欢坐火车去贵湖,贵湖火车站有她许多美好记忆;露西经常来贵湖购物,甚至来贵湖的The Guelph Trust Company贷款买房,即现在的TD Canada Trust Building。
美丽静谧的贵湖大学露西也经常来到贵湖的Ontario Agricultural College(OAC)(建于1874)和相邻的Macdonald Institute(建校于1903)演讲。OAC最初是安省政府购地开办的农校,于1880年改办成农院。Macdonald Institute面向女性,以家政和营养学科为特色。1922年,始办于多伦多的安省兽医学院Ontario Veterinary College (OVC)(建于1862年)也迁来贵湖与两校隔路相伴。1964年,安大略议会通过法律,将这三校合并重组为现在的贵湖大学University of Guelph。
露西演讲的地点就是贵湖大学中那些美丽的老建筑内,比如Creelman堂,Massey楼和War Memorial Hall。
因为表侄女在Macdonald学院学习,所以露西也经常来访。她非常喜欢在温室和操场绿地散步,并在日记中多次提到:这里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也许露西与贵湖的情缘是原因之一,露西的幼子和遗嘱执行人Stuart,在1981年将其母亲的多卷本日记手稿和若干剪贴本卖给了贵湖大学。1982年,他去世后,贵湖大学又从他遗产中购得一本大大压缩的露西亲自打印的日记稿、照相册、帐簿、出版记录以及她个人藏书二百六十四本。还有各种纪念品则全部捐献给了贵湖大学。现在,以如上手稿和资料为基础建立的The L.M. Montgomery Research Centre已正式设立于贵湖大学图书馆中。这是一个进行露西文学作品和生平研究,整理出版露西文稿的世界性露西研究中心。
贵湖大学除了那些多姿多彩的漂亮楼群外,还有一个美丽的植物园。这是安省其他大学所没有的。园里有许多珍稀动植物,特设了多个专门花园,开辟了两条步行道。这里,春天可以赏花,夏天可以散步纳凉观蝶,秋天可以感受斑斓秋色,冬天……小孩可以在这里打滚,摘草,看小虫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公园,可以野餐,可以运动。
漫步皇家之城
不能仅在城郊打转。让我们进城逛逛吧。
贵湖是多条河流的汇合处。殖民地时代以前,其为附近许多土著社区汇合,交易,商议的中立地点。19世纪初叶,英国的一家名为“加拿大公司Canada Company”的开发商,意欲在上加拿大地区设计一个市镇,以建设住宅社区,吸引居民前来定居。公司的加拿大事务主管John Galt就选中了这处河流交汇点。Galt设计该市镇时,采用了欧洲以中央广场为核心,道路向外辐射的常见手法。主干道阔,次要的路窄,并交联成网。所形成的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街区,迄今还可完整清晰地辨认。尤其是形如女子扇子,特别让人记忆深刻。后来,这种规划技法被广泛用于其它市镇的设计,如水牛城和纽约市。
贵湖开埠于1827年4月23日圣乔治日,于1856年1月1日正式设镇,名字是为了纪念英国皇家家族。Guelph源于意大利语的Guelfo和德语的Welf。英王乔治四世,也是欧洲汉诺威Hanover王朝国王。汉诺威家族是德国韦尔夫贵族世家的一个年轻分支,后者曾统治过欧洲的许多王朝。因此,贵湖也称为“皇家之城”(The Royal City)。但是,贵湖的最初发展并没有预设的那般理想,直到连接蒙特利尔和多伦多的大主干铁路Grand Trunk Railway延伸到此后才渐见起色。
这里的城市风貌,一如它的历史,简单而清爽,没有名山大川,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拥挤喧嚣,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小家碧玉般的湖泊溪河,花草树木,是休闲的好出去。而散落其间的老房子,则会让你偶尔发发幽古之情。漫步古城,您可以领略石灰石砌就的维多利亚时代店家,可以揣摩历尽风雨的老市政厅和Guelph Civic Museum,可以仰视建于1827年的宏伟地标Church of Our Lady Immaculate,更可以去追寻露西的足迹。绝对不要忘了,在两条丝带般的城中小河,Speed和 Eramosa 河边坐坐,感受一下田园风情。
峡谷漂流,激流勇进
穿越贵湖的Grand River,是南安省的一条风情大河。它,始自靠近布鲁斯半岛南部的Grand Valley,但没有象其它河流一样汇入离源头最近的休伦湖,而是舍近求远,在流经多个小镇后,奔跑着投入Erie湖的怀抱,所以也就容纳了更多的水量,成为整个南安大略最大的河流。河名则源自18世纪法国探险家命名的Grande Rivière。
贵湖北郊的Elora Gorge是大河流域最美丽最壮观的段落之一,也是众多自然保护区中的一个。宽阔的河流在这儿突然收窄,奔腾的河水在高达22米的悬崖间咆哮。在峡谷顶端的观景台或连接悬崖的石桥上俯视,真会有一种震撼。如果您有勇敢的心,一定要尝试在这飞溅的浪花间漂流而下。您不一定要会游泳,只要穿好救生衣,戴起头盔,平息心中的丝丝不安,从容地坐在巨大的轮胎上就可以。当工作人员放手时,浅浅河床的激流会在瞬间给轮胎一个巨大的推力,于是,您在给浪花打湿的同时,也就快速地向下游漂去。如果没有抓紧轮胎,保持平衡,您会翻入波涛之中,成为一个彻底的落汤鸡。够刺激吧。
急速的下漂后,会顺着河流在弯弯曲曲的峡谷间减速,缓缓漂荡。两岸是高高的悬崖,悬崖之上是葱茏树木,天空在头顶变成了窄窄的条带,悬崖壁上则是如犬牙般凹凸的岩石。非常安静,优美,好像到了武侠小说中江湖隐士居住的仙界。只有偶尔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话语声,才打破这静谧,让你回到人间。这时,您也许又会心急,因为您尽在原处打圈,还打了半晌,而人家则是往下游漂。原来,九曲十八湾后,水流几乎静止,如果不一路借势,只是赏景,到此只能傻傻急急地看着人家远去。要知道,在这儿想上岸都没门。哪怎么办?只有用手划,手酸死,也只能如此。内子就是这样的过来人。后来还一直为是继续玩刺激,还是可能的手划水犹豫不决呢。
公园里除了这绝对惊险刺激的Tubing外,您照例可以健步,野餐和露营。
看到这里,有的看客也许会大骂这些迟到的资讯。且慢,冬天到了,夏天也就不远了。冬天,正是规划来年游乐计划的好时候。记住,贵湖在等您。
游乐网讯:
贵湖旅游信息网:www.visitguelphwellington.ca
Elora Gorge轮胎漂流:www.grandriver.ca
贵湖大学:www.uoguelph.ca
车行线路:
从多伦多出发,沿401高速西行,在295出口转6号公路北行12公里即到。市内周末停车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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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湖大学University of Guelph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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