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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国务院宣布,因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战斗激烈,美国驻当地使馆临时关闭。美国国务卿克里说,随心所欲的武装暴力行径在利比亚首都出现,尽管很多暴力行为并不针对美国使馆,但对美国驻利使馆人员造成了“非常真实的威胁”。
分析人士认为,在当前的利比亚乱局中,美国驻利比亚使馆人员虽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掩不住的是奥巴马政府面对其全球外交乱局的无奈与迷茫。
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各种矛盾搅成一团乱麻
7月24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哈夫就美外交政策在外国记者中心进行吹风时,多次使用“非常复杂”一词来形容美国外交面临的诸多难题。“这也就是克里‘坐着飞机满世界飞’的原因”,她说。
一段时间以来,巴以冲突、美德间谍风波、美俄关系、利比亚危机、伊拉克乱局、伊朗核问题等多个国际热点相继剧烈升温,奥巴马政府顾此失彼,不仅在投鼠忌器中突显左右为难,也令其一贯高喊的道义口号再露苍白与虚伪。
近期剧烈升温的巴以冲突无疑是奥巴马政府外交政策的一大败笔。奥巴马入主白宫伊始,便将解决巴以问题作为其全球外交重点攻关方向。克里就任国务卿后,亲自主抓巴以和谈,然而毫无建树,只能眼睁睁看着目前正在加沙地带上演的血腥一幕。在“人权”“道义”与战略利益的博弈中,美国闪烁其辞,最终仍惯性地倒向偏袒。
2011年,美国打着“民主”旗号在利比亚兴风作浪,最终推翻了卡扎菲政权。然而,被操纵的美式“民主”不仅没有给利比亚人民带来更为美好的未来,2012年9月11日美国驻班加西领事馆遭袭事件还导致美国大使身亡,成为美国外交机构近30年来遭遇的最严重损失。
美国在应对伊拉克乱局中突显无奈。由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伊拉克种族、宗教、社会各种矛盾搅成了一团乱麻。伊拉克战争带来的,是一个与“基地”组织关联的激进反政府武装占领北部数省,以及一个更亲伊朗的伊拉克政府。
面对一片狼藉,哈夫7月24日在谈及伊拉克问题时冷冷说道,美国向伊拉克政府提供武器、忠告、培训等各种援助,“但归根结底,美国解决不了伊拉克问题,这是一个需要伊拉克人自己解决的问题。”
从乌克兰危机到马航客机在乌克兰境内失事,美俄关系再遇冰点。在美俄关系上,美国一直苦于分寸的拿捏。美国想借乌克兰危机全面孤立俄罗斯,但却发现欧盟在此问题上“畏首畏尾”。奥巴马政府不敢完全与俄罗斯闹翻,因为在诸多国际热点问题上,美国仍有求于俄罗斯,其中最为明显一例便是伊朗核问题。在外交上几无建树的奥巴马政府太需要一个可以称之为“成就”的慰藉,有望达成协议的伊朗核问题便被奥巴马政府视如救命稻草。
从中东到欧洲,从乌克兰到阿富汗,美国政府正在同时应对数量众多且充斥着强烈利益冲突的外交挑战。美国的所谓“国家安全利益”和“民主自由的核心价值观”一次次地陷入“自相矛盾”的尴尬。
在窃听风波中伤害了“亲密”盟友;在制裁的大旗下恶化了与“对手”国家的关系;用“经济援助”为杠杆,试图驯服“昔日盟友国家的新政权”,结果疏远了关系;就连口号响亮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也因为缺少具体经济成果而沦为“遏制中国”的鸡肋。一位前白宫高官评价称,“外交问题错综复杂,并不罕见;但集中爆发的多地不稳定局面让奥巴马政府难以自如应对。”
美国正经历一个没有明显对手的时代,却也不再拥有明显的优势
在美国《纽约时报》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最近一次民调中,美国民众对奥巴马政府的外交政策认可度降到了历史最低点,只得到了约四成受访民众的支持。
美国外交今日所遭困境与世界形势及美国国力现状密切相关。前奥巴马政府官员、布鲁金斯学会学者杰里米·夏皮罗认为:“考虑到国际政治的结构性转变,美国有必要改变做法,但我们仍然很难直面新的现实。”
有分析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美国正经历一个没有明显对手的时代,却也不再拥有明显的优势。而外交政策讨论的核心,还在于领导力。处于“过度干预”和“孤立主义”夹杂阴影下的奥巴马政府,正在全球化带来的多极世界中踌躇着如何继续扮演自己的领导角色。
美国前驻俄罗斯大使迈克尔·迈克福尔日前接受媒体采访,谈及美欧对俄制裁时承认,个人意志强大并“从思想上反美”的普京不会屈从于外界压力。
美国智库传统基金会的学者尼尔·加迪内尔日前对本报记者表示,美国向伊拉克政府军及叙利亚反对派输送的武器和弹药,都落入极端势力手中。因此,奥巴马在军事上支持乌克兰政府军多有顾虑,这就是美国外交要面临的现实。在伊拉克,美国支持伊朗“革命卫队”的行动,却要在“一墙之隔”的叙利亚打击同一股帮助叙利亚政府军的武装力量;在巴以冲突中,美国依靠的埃及军方领导人,正是其因为不满军事政变夺权,曾经一度削减财政援助的埃及领导人。
日前,新美国安全中心学者帕特里克·克洛宁和凯丽·舍勒就马航MH17航班空难一事发表观点称,此次空难的最大警示在于,世界进入了一个“非国家行为体”和“国家”界限日益模糊的阶段。此前只被国家政府垄断的科技和武器正加速流入“非国家行为体”手中,大大增加了政治和安全方面的不确定和不可控因素。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哈斯认为,全球化带来了一个“无极”的国际社会,其深远影响可以从两方面得以证实,一是许多跨界的行为在政府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稀释了大国的影响力;二是“非国家行为体”的能力在全球化过程中得到提升,如能源和资金及武器的自由流动。哈斯进而认为,“无极化”的世界对美国将有着最负面的影响——将影响到华盛顿在处理地区和全球挑战问题上的领导力。
在经历了孤立主义、门罗主义、单边主义和多边主义的变化后,美国颐指气使充当“世界警察”的角色正在成为历史。在已经走入21世纪第二个10年的今天,仍宣称要当“世界领导者”的美国究竟如何自处,这确为一大挑战。(记者 温宪、李博雅)
来源:人民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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