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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之际,回顾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壮举,感知其中蕴含的超凡绝伦的伟力,思考焕发长征精神的时代价值。尤其思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长征,怎样才能像红军长征那样迸发出支撑民族前行的圆梦精神,怎样将长征精神与圆梦精神衔接,找到内在契合点,实现圆梦精神和长征精神的融合升华,以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的实现,是长征胜利纪念活动的根本目的和着眼点、着力点。
笔者查阅发现,长征精神的内含已有精确的概括:不怕牺牲、前赴后继,勇往直前、坚韧不拔,众志成城、团结互助,百折不挠和克服困难。对于这些精神品质的解读,可谓汗牛充栋,我们以曾经的对手的评价进行诠释。1991年张学良在纽约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有记者说,如果当年没有“西安事变”,中央军肯定消灭红军,中国的历史将会重写,世界的历史也将重写。张学良回答,红军是打不败的,理由有三:红军难对付,陕北会战,这支装备简陋、面黄肌瘦的队伍全歼东北军两个师;红军顽强,自己是带兵之人,知道带兵难,红军在前有堵后有追的情况下,2万5千里,没有散,没有垮,说明带兵之人厉害;红军有坚强的组织,也有坚实的群众基础。这些都是对长征精神的有力诠释。
纪念长征胜利的目的是挖掘其中的精神品质和力量之源,为圆民族复兴之梦助力。作为新长征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运动,在广泛性、根本性和艰难性上,一定会超越红军长征。即便如此,因为新生成的圆梦精神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中华民族精神史,尤其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和建设史上的一切精神成果,都将注入圆梦精神,支撑圆梦精神。圆梦精神的内含和特征处于凝炼和抽象过程,要保证准确到位,需要坚持——精神品质选优,时代特质粹取,多重品质复合,整体合力凝结。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圆梦精神可概括为:强力引导、广泛参与、志向高远、坚韧执著。
弘扬长征精神,丰富圆梦精神,要更好的吸收长征精神的营养,保证新精神拥有强大的感召力作用力,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推向前进。
第一,红军艰难奋战而不溃散,最重要的力量之源是坚定的信仰信念,中华民族新长征形成和借助的圆梦精神,需要以此为内核心。
第二,敢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是长征胜利的重要条件,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是复制,必须在圆梦精神中引入开创文明的元素和品质。
第三,为人民利益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使红军具有战胜一切敌人的原动力,崛起的中国需要为世界和平而担当和牺牲的精神品质,圆梦精神需要这样的精神元素。
中国走在大国道路上,不管是因为本民族发展的需要,还是大国担当,领袖者必须拥有文明创造力,一切的一切,我们都需要长征精神中内含的强烈的自我牺牲精神注入灵魂深处,化作价值观和行为规范,确保我们民族复兴伟大目标的实现。
“为什么重温长征?长征是共产党人崇高信仰指导下的一次人类壮举,支撑红军战士走完漫漫长征路的是信仰的力量;当代中国精神严重缺钙,强度、刚度不够;我们不能忽视精神质量的建设,否则‘中国梦’就是一句空话。到了关键时刻,只有精神强大的民族、信仰坚定的政党才能坚持下去……”
9月13日,由上海市委组织部、市委宣传部、市委统战部、上海警备区政治部等主办,上海市国防教育办公室、上海市国防教育基金会、上海党建服务中心等承办的“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报告会”在上海市委党校举行。报告会上,著名军旅作家《长征》作者王树增深刻地解读了“长征精神”。
长篇纪实文学巨著《长征》出版十周年,2016年,作者王树增先生根据全新史料全面修订,并加入了多幅珍贵长征地图。叙事宏大、见解深刻、史料详实、抒写激情……生动展现了历史上红军大规模军事转移所遇见前所未有的艰辛与艰难。
据了解,作为军旅作家,王树增先生创作了大量的战争系列作品。《长征》、《朝鲜战争》、《解放战争》、《抗日战争》、长篇历史随笔《1909》《1911》,作品曾获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大奖、中国出版政府将,全国五一工程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鲁迅文学奖等。
十年来,《长征》一书持续热销。八十年后,为何勿忘长征,更要大力弘扬“长征精神”?长征精神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能够穿越时空?他对于当代中国、年轻人、党员又有什么新的意义?为此,人民网记者对王树增先生进行了专访。
记者:今年是长征胜利80周年。十年前,您完成《长征》著作,今年《长征》(修订版)出版。是什么激发您坚持完成这个题材的写作?
王树增:十年前是长征70周年,也是改革开放最艰难的阶段。有人问我,你写长征有人看吗?我回答:有人看。我坚信的理由是:当代军人、党员、年轻人是有基本精神追求,了解前辈历程渴望的。十年前,写了七八年才完成《长征》。事实上,后期一直在根据史料不断修订。《长征》最新修订版增补万余字,总计70万字左右。为了此次修订,前后花了1年多的时间。
其实,还有2件事刺激了我,让我开始并坚持写长征。2000美国《世界周刊》发表了《人类1000年》一文盘点了人类100件大事,入选事件必须能影响人类进程。中国三个事件入选:一是火药武器的使用,标志着人类战争的形态从冷兵器向热兵器时代的转变;而是成吉思汗,其不仅是在军事意义上打通了东西方文明通道,更使得文化交融成为可能;而第三件事就是长征,在精神层面上深刻影响了人类进程。永不言败,设定一个目标,前赴后继决不后退,这种精神形成了人类文明发展的动力,也是世界的精神财富。
另一件事是,2000年我重走长征路。我写非虚构作品,需要进行现场勘查。十年前,沿途地理环境还没怎么变,很艰苦。赤水河畔,我遇见了几个瑞典年轻人。蓬头垢面,都不超过20岁,穿着草鞋在重走长征路,从红军长征出发点已走了两年。
路上环境恶劣,我建议这几个年轻人不要再这样重走长征路了。但这几个年轻人连说“ NONO ”,他们就是要按照原先红军长征的条件重走长征路。
我认为他们不是傻,而是在进行精神朝圣,让自己吃苦,变得思维更理智。他们人生花几年时间来体验是值得的,以后人生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记者:长征中很多历史细节悲壮而又让人敬佩,在您看来是什么支撑红军走过漫漫长征路?
王树增:年轻的红军官兵能在数天未见一粒粮食的情况下,不分昼夜地翻山越岭,投入激烈战斗,其英勇顽强举世无双。可以说,长征是共产党人创造的英雄主义奇迹。我写历史写了30年,半夜常常停下写不下去,被深深地感动。
中央红军在长征出发时有12位师长,征途当中3死9伤。长征刚开始,时任师长的余秋里在贵州一次战斗中被子弹打伤胳膊。部队正在突围,既没有药品,也不可能坐下来疗伤,余秋里只能用绳子把伤胳膊捆在身上奔跑。3天后敌情缓解,余秋里解开绳子,胳膊生生掉下来,伤口处严重溃烂。
从湖南向云南行进途中,红军遭到阻击,战斗最激烈时,贺炳炎一条胳膊受了伤,半个身子都红了。战斗结束后,贺龙问卫生队长贺炳炎的命能否保住,卫生队长说把胳膊锯了,兴许能保住性命。红军就在小村子的打麦场架起一口大锅,煮了两根村民锯大木板的锯条,权当消毒。卫生队长和卫生员们把贺师长捆在凳子上,什么麻药也没有,就锯了下去。贺龙当时都不敢看,锯完了才回过头。以后的长征路上,贺龙每次做战斗动员时,都会从怀里掏出手绢打开说:“同志们,这里面是你们师长的骨头渣!”
长征队伍当时是年轻人的队伍,不少人家庭条件按照现在说法,也属于“富二代”。算算看,世界上有过像中国工农红军这样的部队吗? 指挥员平均年龄不足25岁,战斗员平均年龄不足20岁,14岁至18岁战士至少占40%。这对当下年轻人难道不是一种激励吗?
漫漫长路没有精神支撑、信仰的力量是走不了那么远的,长征成为世界遗产是精神的力量。当一个人把个体命运和民族命运联系起来时,天地将会更加广阔,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记者:长征途中,坚持信仰、宁死不屈倒下的红军将领也不少。现代人如何能进一步走近那段历史,走进革命前辈的精神世界?
王树增:“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我们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方志敏被捕宁死不屈,在狱中写下一系列文章《清贫》、《可爱的中国》等,文采非常漂亮。方志敏被处决的时候,神色安详。他是一座丰碑,是个真男人、真党员、真汉子。
瞿秋白,同样是位有着丰骨伟大的前辈。宁愿走上刑场,也没有背叛自己的信仰。国民党行刑人员回忆,当时瞿秋白走上刑场时还高声唱着俄语国际歌。
1935年一次突围战斗中,刘伯坚不幸身中数弹左腿负伤,落入敌人手中。狱中,刘伯坚写下“带镣长街行,蹒跚复蹒跚,市人争瞩目,我心无愧怍。带镣长街行,镣声何铿锵,市人皆惊讶,我心自安详。带镣长街行,志气愈轩昂,拚作阶下囚,工农齐解放。”
陈毅突围时大腿被打断,坚持上山游击。夏天山上野草丛生,红军战士以野菜度日,然而冬天很难想象。陈毅每天睡不到2个小时,天天高烧和死神战斗。陈毅在梅岭被国民党四十六师围困时写下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的《梅岭三章》: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每个人的人生都很艰难,考验精神质量。要了解革命前辈的信仰,更高层面理解英雄主义,可以多读些前辈的诗词和文章。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毛泽东1935年写下的《忆秦娥?娄山关》词中,既有红军铁血长征中征战娄山关的激烈场景,更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革命气度和博大胸怀。
精神状态向伟人靠拢,小到人的人生,大到民族,今天说长征精神是在呼唤英雄主义的回归。
记者:很多电视剧中,部队穿戴整齐出发长征。今天,长征路沿途也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风景优美,遍地农家乐。今天的年轻人如何真正审视当年“长征”之路?
王树增:事实上长征不是浪漫的。当年特定环境,一开始就注定充满危机,必须了解前提。长征初期有大量牺牲,是一场场对人的忍耐力和精神的严峻考验。在严酷的敌我关系的考验下,长征是一种流动状态,始终处于行军、突围状态。在这种状态中,后勤补给从哪里来? 敌我力量对比如此悬殊,在人类战争史上鲜有这样的实例。
湘江之战异常惨烈,我屡屡不忍下笔。湘江上游河面很窄,冬天时可以涉水而过。我多次去勘察战场,难以想象那条小小的湘江能倒下数万人之多———红军长征出发时有8万余人,过了湘江只剩下3万多。勘察中,我找到一位80多岁的老人了解情况。这个老人半天不吭声,后来说:当时哪里敢看!江面拐弯的地方都是灰色,当时红军军装就是灰色的,江面上漂满了红军战士的尸体,大部分都是没名字的烈士。当地有个民谣: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鱼。
湘江战役中,为保证大部队过湘江,师长陈树湘率领34师负责后卫。大部队撤离,34师却遭重重包围,几乎全部壮烈牺牲,陈树湘负伤被捕。当时湖南军阀头子何键给前线湘军将领发电报,命令把这个红军师长活着押到长沙来!湘军官兵连夜抬着陈树湘行走在小道上。突然,后边抬担架的士兵感觉踩着什么差点滑倒。原来,陈树湘师长躺在担架上,用手撕开腹部伤口,把肠子掏出来扭断,宁可亲手了结生命,也绝不落入敌军之手。牺牲时,年仅29岁,被当地百姓称为“断肠英雄”。
记者:您对长征精神的理解是什么?
王树增:长征精神是崇高信仰下的人类壮举。有些人别说什么信仰,什么都不信。这样说显得很时髦,说有信仰很丢人。我认为,任何一个有出息的民族,人都是有信仰的。一个人要活得有质量、活得正直,宁可丢掉一切,都不会丢掉内心坚守的精神价值与信仰。
如今纪念长征,是呼唤英雄主义的回归。长征不只是艰辛的跋涉,更是精神的凝聚、思想的生长,鼓舞着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继往开来。
长征精神是人类文明进程中永不言败、决不后退的精神,这种精神形成了人类文明发展的动力,也是世界的精神财富。长征精神是共通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它依然影响着人类的文明进程。
记者:今天很多年轻人愿意重走长征路去了解纪念长征,您怎么看待年轻人这种方式?长征精神对于当代党员、军人、年轻人有什么意义?
王树增:他们在寻找一种精神力量,使自己更坚强一些、更乐观一些、更宽容一些。作为当代中国年轻人、党员、军人,需要了解长征的历史,而不是集体性遗忘。怎么走其实是次要的,做文化生态修复工作,是非常好的开端。
对党员的要求,就是要舍弃个人利益,必须为信仰、为大部分百姓谋福祉,党员绝不能满脑子都是个人利益。富强是两个概念,“富”不代表“强”。永远不要推独轮车,一个小石头就能让你翻车,物质和精神不能一个快一个慢。不要忽视精神的建设,忽略了中国梦就是空话。到了关键时刻,只有精神强大的民族、信仰坚定的政党才能坚持下去。
习近平总书记说过“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做合格党员,不要忘记中国共产党最初拥抱的信仰。
长征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人创造的英雄精神奇迹。我认为,今天有些人精神严重缺钙,强度、刚度不够。有出息的民族到处都是纪念碑,没有空白,世世代代纪念历史民族英雄,这样的民族是伟大的。有些城市高楼大厦多,纪念碑太少。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英雄度过难关。长征所体现出来的英雄主义和精神硬度,无疑是世界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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