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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单身者来说,他们没有婚姻或长期的伴侣关系,并不意味着生活乏味。调查显示,单身者相对于在婚姻中的其他人,反而有更多的时间来结交朋友,建立和维系友谊,单身者也更具创造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年的11月11日就被网民戏谑为“单身节”。在这一天,有些人急着脱单,有些人却对“一个人的精致生活”怡然自得。据统计显示,截止到2015年,中国的单身人口达到2亿,据此,有舆论认为,中国第四次单身潮正面来袭。
根据国家民政部门的统计,中国独居人口从1990年的6%上升到2013年的14.6%,单身独居群体日益庞大。事实上,随着现代都市生活方式的普及,单身潮恐怕会越来越猛。这里面部分是因为缺乏伴侣的“光棍”,更多可能是不愿进入婚姻的恐婚族。
其实,不惟中国社会如此,其他发达国家情况更为严重。像北欧的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单身独居比例高达60%。在日本,20多岁的年轻人中,差不多有四分之三不在恋爱状态,40%的单身者根本就不想“脱单”。不仅如此,青年人的初婚年龄也越来越大,不在乎婚姻的“单身贵族”也越来越多。单身生活在现代都市生活中俨然已经成为一种社会思潮——单身主义。
要理解单身主义,可以从生理、心理、社会历史三个方面予以诠释,无论从这三个方面的哪个角度,选择单身都不是“离经叛道”。
首先,从生理学的角度看——由于人类经由进化而自然形成的多样性,使得任何一种社会文化规范都未必适合每一个人类个体。例如,至少现代心理学和生物学已经发现,某些基因片段与个体的结婚意愿有着密切的关系。例如,瑞典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的哈斯·沃尔姆(Hasse Walum)研究发现,男人身体里是否有RS3-334基因片断就与个体的结婚意愿密切相关,拥有的该基因片断越多,结婚的意愿也越低。
其次,从心理学角度看——婚姻的本质是建立一种伴侣模式的亲密关系,而一个人是否需要这种亲密关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依恋类型。安全型依恋的个体会自然而然地缔结和维系伴侣关系;痴迷型依恋的个体会不断地寻求建立伴侣关系但又不断地挣扎于对失去伴侣关系的焦虑之中;恐惧型的个体则内心向往着伴侣关系,却又担心从中受伤而踌躇不前。
这三种依恋类型的个体都愿意和希望建立伴侣关系。但对于疏离型的个体而言,他并不需要伴侣关系,既不愿意依赖上他人,也不愿意他人依赖上自己,他们享受自己的单身生活,并因此怡然自得。相对地,具有明显疏离特质的个体,因为种种原因,或者是早期母婴互动方式,或者幼年家庭养育的熏染,他们都对亲密关系感到不适,不愿意将自己置身在“婚姻”之中,由衷地享受“一个人的精致生活”。
最后,从社会文化生活的角度——婚姻是一种人类社会的制度安排,它在人类社会早期漫长的发展历程中起着维系和联结社会关系至关重要的作用,经由婚姻而形成的家庭也是组成传统社会的基本单元。在传统社会,因为资源的匮乏,连年的战争以及医学手段的有限,婚姻家庭是保障生育繁衍以及经济生产的重要基础。此外,婚姻并非基于自然进化的基因(gene),而是基于文化发展的谜米(meme,文化传承的单位),即它是社会文化的产物。
在传统社会里,婚姻家庭不仅是保障有序生育繁衍,促进夫妇稳定地共同抚养孩子成长的制度性保障;同时家庭又是基本的经济单位,家庭作为一个经济单元能为个体的生活提供庇护和支持。但是,现代社会高度分工的文明体系,早已打破了家庭作为基本经济单位的传统;而且,订餐、打车、洗衣等城市O2O服务的崛起,使单身男女的生活也更加便捷。也正因此,越是生活在经济发达的大都市,单身的人就越多。中国社会大都市存在的所谓“剩女”问题,追根溯源,根子也在这里。
实际上,对大多数单身者来说,他们没有婚姻或长期的伴侣关系,并不意味着生活乏味。调查显示,单身者相对于在婚姻中的其他人,反而有更多的时间来结交朋友,建立和维系友谊,单身者也更具创造力。不过,正如任何选择都意味着同时要接受它的消极后果一样,单身者在面对衰老和死亡时,也可能缺乏必要的照顾,这就需要社会资源的支持。
来源: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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