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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对江南的回想都来自这样的水乡:肆无忌惮盛放的蔷薇,荡荡的河水,临水的木屋,木屋里最亲切的家人,不着急的时光,猫咪在瓦上走过的脚步声……然后,突然之间,一切变成记忆,只能在江南景点找回。
南浔为江南水乡六大古镇之一。南浔的建镇时间要上溯到745年前,在中国近代史上,南浔还是一座少有的巨富之镇,所谓“耕桑之富,甲于浙右”。
南浔虽与同里、周庄这些江苏古镇相差不远,但建筑风格上却有着不小的差异。嘉业堂、小莲庄都是南浔古镇中最有代表性的,它们与古镇中那些数量不小的水乡民居一道,为南浔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2014年6月,中国大运河项目成功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南浔古镇也因此成为湖州市首个世界文化遗产地和国内首个整体荣膺世界遗产的江南古镇。
这个生态水乡,究竟有着怎样的独特魅力呢?
园文化:这里的荷花都有200多年“历史”,小莲庄,又称“刘园”,是南浔五大名园之一,也是至今镇上保存最为完好的园林之一。它是晚清南浔“四象”之首刘镛的私家花园。
楼文化:多的是有故事的楼宇,嘉业藏书楼,南浔“四象”之首刘镛的孙子刘承干于1920年至1924年建成,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中国近代规模最大、藏书最丰富的私家藏书楼之一。随处可寻大户人家的气派精致:南浔富商们的私宅多采用了中西合璧的建筑艺术,很有创新。
桥文化:不可辜负了那些丽影绰约的古桥。南浔古镇,历来就是无桥路难行的水乡泽国,民间早有三步一拱,五步一桥之说。据清道光、同治和民国三本镇志记载,分别有74座、107座、195座桥。牵起了中国与世博的第一根红线:南浔辑里湖丝馆,是一座三进中西合璧式建筑,历史上为南浔商会。
“湖州一城,不抵南浔半镇。”
明代万历至清代中叶的南浔得以成为江浙雄镇,几乎完全依赖蚕丝业和缫丝业, “耕桑之富,甲于浙右”,一个多世纪前,凭借中国近代最大的丝商群体, 南浔在清代末年已经成为巨贾云集的全国蚕丝贸易中心。“四象”、“八牛”、“七十二黄金狗” 这是南浔坊间以财富多寡来称呼镇上的江南四巨富、八位大富以及众多的财主。“头发梳得光,吃蛋吃个黄,鱼虾喝点汤”这就是南浔关于财富生活的民谣。这些财富英雄留给南浔的有:占江南六镇中半数的文保点、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历史文化遗产预备清单的荣誉、几个世纪积累下来的无数典故、以及当地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如果仅仅以财富来诠释南浔,必然是片面的。事实上,自从南宋淳祐十二年(1252),南林、浔溪两镇各取名字中的第一字,合建为南浔镇以来,崇儒尚文的民风为南浔赢得了“九里三阁老,十里两尚书”的美誉,自宋以来,南浔出过四十一个进士,五十六人赴京城为官。即便是今天,南浔籍的两院院士亦有八人之多,文风之盛,可见一斑。
财富与文化,使南浔拥有了浓得难以化解的历史积淀和厚重的人文孑遗。在这样的小镇里闲逛,脚下随意踩着的青石板都可能会有一段冗长的演义。
历史或典故之实无须深究,江南小镇的故事须是在春天的斜风细雨中,方得其中之趣。雨丝恰到好处地对这些因历史而凝重的场景进行着渲染和描绘,甚至隔着带雨的车窗玻璃,眼前的场景也会渐渐变成一幅绝美的印象派油画。随意找一条小巷子,那种窄窄的,深深的,间或有老式煤饼炉子的青烟飘起的小巷,慢慢地踱进镇子深处。雨后的古镇,连空气都是湿润的,偶尔会有乌桕树叶上的水滴钻进脖子里。泡桐花开得正盛,背景是灰墙黑瓦的古宅,“咿呀”作响的是小木舟的摇橹声……这样的场景向来是摄影师的最爱,也最符合人们关于江南小镇的所有想象,值得高兴的是,这样的“有声有色”的画面,依旧可以在南浔被无数次的定格。
绿油油的蒿草顽强地从老桥的石板缝隙里生长出来,几乎盖住了刻有“光绪十五年造”字样的铭文。有水自然离不开桥,小镇桥多,坊间亦有“十步一桥”的说法,“走得桥比你走的路长”这样的话,尤其适合水乡小镇的人们,大隐于市,没有荣辱纷争的小镇唯一能让人上上下下的就是这结构简洁却饱经岁月的老桥了。桥头的小食摊里“吱啦”作响,正炸着金黄色的臭豆腐,大锅里咕噜咕噜地滚着热水,老板熟练地操起一手把生面,落到锅里,片刻工夫就捞了起来,放到有葱、酱油、猪油的大海碗里,地道的阳春面就做好了,小食摊生意不错,多是来吃早点的本地人,小镇百姓的生活就如阳春面般朴实,日子打发的如老桥下鹧鸪溪的流水一般平常。寻常巷陌,最适合怀旧,枕河人家的屋子没有徽商那些森然的马头墙,小木窗、小木门,白灰墙,八仙桌,灯挂椅,窗台上精致的瓷花盆里种的几乎都是兰花,拾掇得干干净净,又透着浓浓的书卷气。老街上的石板路更加湿滑,水洼里有老宅如镜像般的倒影,调皮的狗儿窜过,弄碎了历史……
小小的店铺就开在鹧鸪溪边,依旧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排门店面,卖着文房四宝中赫赫有名的“湖笔”,精致的笔架上挂着文人墨客们手中的“管城子”、“中书君”,店铺后面的小窗户敞开着,一株娟秀的粉桃被近乎完美的取景,几若天工。微风过处,落英缤纷,竟成了小店活动的装饰画。
南浔的关键词应该首推“百间楼”,这是江南真正意义上的临水而居,四百多米长的青石板路,讲述着“百间楼”的演义:
明代礼部尚书董份归隐南浔后,其孙子与南浔白华楼主嘉靖进士茅坤的孙女结亲,迎接新娘的时候,茅坤家嫌弃堂堂董尚书家里的房子不够宽敞,就遣媒人对董家人说,女方有100个陪嫁的婢女,你家太小,住不下。
老尚书说,不妨,我马上造100间楼,给你家每名婢女住一间。遂依河而建,立屋百余间,故曰“百间楼”。百间楼是江南一带极为罕见的沿河民居群落。逛百间楼则需一个有着庸懒光线的黄昏,看着温和的光线将木栅栏的影子拖得老长,乌瓦粉墙也渐渐有了暖意,轻巧通透的卷洞门组成的骑式长街里传来了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下班的人们在沿河的长廊里赶路,说是赶路,却也是不紧不慢,一如小镇与世无争的生活节奏。各家的煤饼炉子摆到了河埠头上,主妇们一边收着衣裳,一边张罗着锅里的菜……
无论是三叠式的烽火墙还是拱形的过街卷洞门、水柱廊檐,或是老百姓忙碌的身影,都在静的像一张玻璃纸般的河面留下了完美的倒影,一河两岸,隔岸观景,相看两不厌。小镇的傍晚绝无华灯初上的市井喧嚣,有的只是蜿蜒不见尽头的过街卷洞门或枕河人家小屋里橘黄色的灯光,并不亮堂,但“家”的味道却已是极至……
选择南浔正是因为她害羞地恍若十六岁的情窦少女,一转身一回眸,都还是青涩的。这里没有熙攘的人群,大多都是在古镇里长大的淳朴镇民,没有满街的霓虹,夜晚照亮石板路的是农家的灯火…遇见南浔,才发现对江南一切想象原来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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