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中国学术的转折点，西学东渐时期（一）

成舍我

这一篇文章是回应《西方社会价值系列：何为道德》所作的，作者认为现今的社会确实是以西方的道德学说作为基石的。这事实上是与中国近代的一个学术取向有关係的，亦即「西学东渐」的歷史转折点。

那么问题是，西学东渐时期是如何再建构我们的人文思想，以及道德价值的取向。不过要进行这个问题之前，需要稍花文笔论述，而今天的文章先从它的起源说起吧。

在十九世纪未，中国的传统教育的理想和实践都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战。诚然，近代的中国没有赶上歷史应有的发展。同时，在其他国家的船坚枪炮之下，学者「师夷人之长技以制夷」的概念油然而生，它最早是在1842年由魏源在《海国图志》所提出的。

魏源语：「是书何以作? 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

因此，在这个语境之下，中国的学生（儿童）通过前往日本或甚至欧美留学，从想习得外国的技术回来。例如说，容閎是中国近代史上首位留学美国的学生，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回国以后终日忧虑国家未来的发展，亦苦心费力地想带领更多学生去外国留学念书。

另一方面，从1840年开始，西方国家引入各式先进物质资料，同时將其习惯的生活范式带至上海。因此，上海成为了最早的去有意识地模擬、仿傚西方社会制度的城市，而由此作为范本，进而逐渐地南下各个省份。

上海，因为租界当局的用心经营，在上海续渐呈现西方社会的微型，最初可能惊恐、排拒，但是上海似乎適应了西方法治化的管理模式，並接受西方社会的制约。（上海租界，从1845年11月设立开始，至1943年8月结束，歷时近百年，由英美法三国分別租借使用。其实就是殖民地管治。）

反观之，如果把歷史上溯150年，如果在鸦片战爭前后的中国说化学元素、电流电压是什么，而到民国初年，这些知识在中国也成为了常识，亦能在任何一本教科书上找得到，甚至是小学生、中学生皆能知道一二之事。这确实是西学东渐的影响下，国家能够与外国持平的源始点。

那么问题是，当时候的学者们在西学东渐时期引入了哪些外国学术的要义呢？其实，西学不始于晚清，在晚明的时候已经有这个词的出现了。艾儒略编的一本西方大学教科书的纲要，书名就是《西学凡》，后有以西学为名的书籍多种，例如说《西学修身》、《西学持家》、《西学治平》等。

而在晚清之时，更有梁启超编的《西学书目表》，將引用的学术划分成「算学」、「重学」、「电学」、「化学」、「声学」、「光学」、「天学」、「地学」、「地学」、「医学」、「史志」、「法律」、「矿政」等27门，在后来徐维则编的《东西学书录》將其扩展至31门。在西学东渐时期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人文学者如王国维等人，同时也是一位学习西方科学的学者。

所以在西学的引入的情况下，並不难推理在十九世纪未之时，中国的传统教育的理想和实践会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战。因此以仁义之说要义的中国会在道德价值观产生裂缝，同时过去的人文思想与现代性的断裂实是由西学东渐时期续渐产生的。

大体而言，纵观中国近代西学东渐的歷史，它的成就是不容置疑的。中国学术史虽然经歷了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艰难探索和吸收过程，但是中国的近代化歷程实是落后于诸国。不过学者由此为动力，促进並加强了这一个过程的发展。但是，在另一方面却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下拋弃过往的文化传统，不过从中是可以看出当代学者没有墨守成规于古代思想的教育，这说明了古代教育是相容于西方教育的体系的，只不过当时代的学者没有精力心思去思考中西教育文化如何契合的问题。

事实上，盲目照搬的现象使中国的西学东渐走了许多弯路，学者的「急功近利」思想也是造成西学东渐时期产生了许多问题，也根本地倒置了古代传统的一些教育思想。作者认为，中国学术的转折点是在西学东渐时期，认识並理解这段时期的学术史，会有助于认识现代人的本质意义，不过这是题外话了。但是，却是十分重要的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