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特首曾荫权利益案再审仍无结果

成舍我

前特首曾荫权被控行政长官接受利益案，四男四女陪审员留宿高院一晚后，昨晨向法官表示未能达成大比数裁决，虽听从法官建议再议了六小时，但最后在下午五时再度向法庭表明大家各持己见，就算继续进一步討论都不会有结果。主审法官陈庆伟在控辩双方同意下，终决定解散陪审团，下令案件延至下周一，以候控方的讼费及案件如何处理的申请。曾荫权步离法院在升降机內，一度激动至落泪，並强调「我真係心力交瘁，我好攰」。

曾荫权偕同与妻子曾鲍笑薇、两名儿子及两对胞弟夫妇，于晚上七时一同到湾仔诺富特世纪酒店內的「老上海饭店」吃上海菜。弟弟曾荫培及曾荫荃夫妇最先进入饭店，儿子曾庆衍及曾庆淳以及曾荫权夫妇其后抵达。由现场拍摄的相片可见，曾荫权与家人都脸露愁容。

全家晚膳 满面愁容

现年七十三岁的曾荫权昨晚拖着妻子，在家人陪同下在庭外向记者 表示，「我好多谢呢几年来香港市民对我嘅关怀，但现时诉讼仲未完结，我都明白我係唔可以多讲说话。我只係想讲，我哋家人经过差唔多五年多嘅磨折，真係心力交瘁，我好攰。多谢晒你哋。」他被大批记者 围着，需要近十分钟才能登上座驾离去。

主审法官陈庆伟昨晨就陪审员前晚提出的两项问题，包括「如果不是处理雄涛发牌，接受装修是否贪污」，以及「入罪是否与发牌有关」，在听取过控辩双方的陈词后，回答陪审团，问题一的简单答案是：「是」，问题二的答案为「不是」，陪审团之后退庭。曾荫权在犯人栏內闻言后发呆，状似大受打击，坐在犯人栏內久久不愿离开，对妻子表示「无公义」。

控方英国御用大律师David Perry的理据是，曾荫权面对的行政长官接受利益罪，根据香港法例控方毋须证明被告接受利益后需作出特定的行为，若陪审员接纳曾荫权以行政长官的职位而接受利益，已足够支持控罪的元素。

曾双眼通红低语：无公义

当时坐于犯人栏內的曾荫权，听到法官答案，即时面色一沉，继而满面通红地呆坐。在法庭继续退庭后，曾荫权未和过去一样，即时步出犯人栏，一直在內呆坐。其间一度拿下眼镜，似在伸手抹泪。到庭旁听的曾荫权胞妹曾璟璇就扶起曾荫权离开。曾荫权步往法庭会议室时，双眼通红，並喃喃低语称：「无公义。」

昨天上午10时30分左右，陪审团一度向法庭表示无法得出大比数裁决，要求法庭解散陪审团。不过法官陈庆伟表示，同类情况在许仕仁案的陪审团亦遇到，但他们最后亦得出有效裁决，直言本案陪审团在周四（11月2日）下午1时才开始退庭，在昨早仅退庭30分钟后，就觉得没法得出有效裁决，是太早放弃，希望陪审团再继续商討裁决。

不过，到了下午4时30分，陪审团再度表示各成员坚持原有意见，不能得出有效的大比数裁决。法官陈庆伟听取控辩双方陈词后，表示相信陪审团已尽力商议裁决，可惜未能有结果，加上控辩双方都不反对，决定解散陪审团。他同时感谢陪审团在本案的付出，形容本案的陪审团职责艰辛，肩负沉重责任。

感谢香港市民关怀

被告曾荫权与妻子曾鲍笑薇手牵手离开法庭时，表现较早上应讯时宽鬆。但他乘升降机下楼时突然激动至哭泣，登车离开前，他向包围採访的传媒表示，感谢香港市民近几年对他的关怀，过去五年来他和家人受本案折磨，感到心力交瘁，「非常累」。当在场记者想进一步追访时，他表示案件未完，不作多言，就与妻子登车离去。

本案案情指出，被告曾荫权（72岁）在2010年1月至2012年6月就任特首及行政会议主席期间，在审批雄涛广播有限公司的数码广播牌照时，在无合理辩解及无合法权限下，免费接受价值300万元的深圳东海花园三层式豪宅装修服务。

另一方面，律政司发言人回应本案，表示现阶段未有决定会否再提出重审。「由于案件司法程序未完结，律政司现时不作进一步评论。」

未能达成大比数裁决

辩方的资深大律师余承章则认为，两问题的答案应与控方相反，问题一是「否」，问题二是「是」。辩方指，深圳大宅的装修根本和发牌完全扯不上关係，称控方根本毫无证据证明曾荫权收受利益，而且控方不能着陪审员完全不理会雄涛发牌事宜，因整件案根本就是围绕雄涛。最终陈官接纳控方的答案。

陪审团昨晨十一时零五分，透过书记传达字条表示不能达成大比数裁决时，Perry指出许仕仁案中亦有相似情况，建议法官可以按惯例再指引他们继续討论，到确实不能达成有效裁决才再告知法庭。他强调，法官有酌情权是否指引陪审团再尝试討论。 陈官向陪审团表明，理解他们未能达成大比数裁决，但他们在周四下午一时才退庭，昨早又只討论了约一个半小时，现时说没有裁决实言之过早，提醒他们信守誓词，以智慧及生活经验作出真实裁决，要在表达意见后，亦听取及考虑其他人的意见，过程难免涉及爭论，但或会有人因此而被说服，故法庭鼓励他们再花时间进一步討论，若有需要可隨时向法庭寻求协助。

下周一开庭交代讼费

陪审团至下午四时四十五分，再向法庭表明討论仍未有大比数裁决，各人坚持己见，Perry认为已有足够討论时间，应接纳他们未能达致大比数裁决，同意解散陪审团。他指，陪审团解散后，可于下周一开庭，届时將交代后续事项及原审讼费的申请。法官最终宣布解散陪审团，並感谢陪审团过去数周付出的努力，强调审理此案实是不容易的任务。

律政司发言人回覆查询时称，「就是否要求法庭就控罪进行重审，律政司现阶段未有决定。由于司法程序仍在进行中，律政司现时不作进一步评论。」廉署则回应指，「由于案件仍在法庭审理中，廉署不宜作任何评论。」

曾荫权面对的行政长官接受利益罪，指他于一○年一月一日至一二年六月三十日期间，担任行政长官和行政会议主席，无合理辩解及权限下，接受深圳东海花园三层式住宅物业的整修及装修工程，倾向或保持倾向于优待雄涛广播有限公司的诱因或报酬，或由于曾荫权作出上述行为而接受该利益。案件编號︰高院刑事四八四——二○一五。

根据中新网、大公网等综合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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