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气勘探仍是石油公司未来发展的主要增长引擎

郑瑟

　　IHS市场(Markit)公司发表上游战略首席分析师鲍勃·弗利克隆(Bob Fryklund)的专题分析。他指出，由于传统勘探方法的衰落，全球油气行业重新审视勘探核心理念，新的勘探模式正在扭转被动局面，一些颠覆性做法背离了既有实践经验。

　　常规勘探减少

　　过去5年，常规油气勘探在走下坡路，勘探井数减少了60%。2016年全球获得的常规发现总数为1952年以来最低，由于常规发现成功率不高，过去18年未能实现产量接替。2014年中期油价下跌以来，勘探预算大幅下降会在近期加剧这一负面趋势。2014年以来，各勘探公司把勘探开支削减了47%，接近1万亿美元，很多公司完全停止了勘探钻井。但主要勘探公司例外，6～10家公司10多年来力撑颓势，努力找寻新发现和新盆地。

　　幸亏北美非常规油气兴起，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常规勘探的减少。随着页岩油气的到来，公司开始聚焦资源而非储量。本世纪前10年在美国和加拿大，业界发现了常规及非常规油藏探明及概算(2P)储量分别为2460亿油当量桶、1930亿油当量桶。在北美持续扩张增加可采资源的同时，重振常规油气勘探的道路仍不清晰，尤其是未来几年油价仍可能相对较低。

　　世界未来供应需求的压力依然很大。IHS估计，2040年前要满足全球需求并接替递减，需要新增原油供应4000多万桶/日，而勘探一般需5～10年才能收获成果，为了满足未来供应，艰难中的勘探部门扮演什么角色成了问题。正常时期的勘探，从获得租约到原油投产一般要5年，而当前所关注的短周期投资勘探与之不同。这一差别的影响很大，尽管可能改进短周期勘探纪录，但都有忽视基本问题的倾向，即岩层本身。

　　致密油革命

　　致密岩层或致密油革命对旧的地质概念和范式提出质疑，首先致密油革命以全新的模式判断油藏。页岩和泥灰质碳酸盐岩以前一直被当作源岩和密封岩，认为不具有生产潜力，而现在某些成了世界范围颇具竞争力的油藏，这完全是由于不同想法和两项技术应用(水力压裂和水平钻井)相结合的结果。

　　致密岩革命还带来很多问题，包括如何看待石油地球化学，源岩的变质、排驱、运移概念。碳氢化合物在页岩、泥灰岩和其他源岩中大量存在的事实表明，业界应更认真地研究石油地球化学数学，即潜在的现成烃与转化烃之间的物质平衡，要考虑所有原油，无论是现成的还是转化的。致密岩技术增加了油田开发增产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使人们对盆地的看法发生了重大变化。

　　超级盆地

　　一般地说，业界按照成熟区—前沿区的连续性看待盆地，然而致密岩对这种盆地观点提出质疑，尤其是成熟盆地的潜力。全球成熟盆地能否像新的前沿致密岩那样产油，北美致密油藏和致密气藏的短期供应已成气候，过去5年油气产量分别增加了450万桶/日和4.5亿立方米/日。

　　按IHS的定义，“超级盆地”的已开采量和剩余潜在储量都要超过50亿桶油当量;定义还包括另一要素，即多产层，而且一般至少要具有两个岩层/石油系统。IHS提出全球有500多个主要盆地，按照超级盆地概念，潜力自高至低分成3类主要油藏：非常规(页岩)、致密连续、致密不连续(包括常规)，由此确定了25个全球超级盆地，剩余储量潜力达8390亿桶油当量。

　　然而影响油气开发不仅是超级盆地的地质因素，倒是资源规模在改变区域油气市场格局，多数情况下甚至是全球市场格局。超级盆地已有基础设施和提供的服务，可促进未来盆地的开发，提升它们在中下游及石化产业链的影响力。俄西西伯利亚超级盆地很能说明问题，按累计产量和估算剩余储量算，堪称世界第二大盆地。俄前沿新探区一般远离现有管道、道路和供电，但在西西伯利亚，这些重要基础设施已经具备，由于老油田常规产量下降，管道闲置能力充足。因此，超级盆地有潜力打造市场，从而带来更多经济效益和变化。

　　超级盆地已经在重塑未来勘探，向勘探公司提供了先前不可想象的选项。关键在于勘探公司放下前沿勘探，回归现有盆地开发低风险已知资源，实现储量接替的转移投资能有多少。未来勘探不能仅盯着超级盆地，前沿新区勘探也在其中。不过，基础设施主导、资产为基础的投资，仍对提高采收率和油田发展起到关键作用。为此要树立新理念，兼顾新探区勘探方案和增加现有油田供应策略，才能实现挖潜最大化。

　　新的风险勘探

　　近30年新的风险勘探主要为深水区和前沿盆地，包括深水沉积系统、断裂、折皱，以及大西洋边缘、北极、东非裂谷、南大西洋盐下等选定区域。然而统计分析显示，业界获得的大型、超级发现越来越少，很多发现最大可采资源量不到50亿桶，即所谓“迷你盆地”，如巴西的塞尔希培阿拉戈斯(Sergipe Alagoas)，加拿大东的北湾(Bay du Nord)。这些迷你盆地仍具有远景规模，被大勘探生产公司看中，能保证勘探效益。与较大盆地不同的是，对大公司来说，这些盆地缺少发展空间。

　　独立公司和最先行动的公司是较小盆地的开启者和拥有者。国际大石油公司和国家石油公司将重新考虑该如何对待这类盆地，他们会不会改变对风险的容忍度，在这类盆地“去风险”后充当收购者，投入大油田，甚至放弃新的风险项目，在超级盆地现有油藏增加供应，答案可能在短期和长期需求之间的平衡。近来国际大石油公司的行动表明，他们总会来收购，能否率先进入还不好说。

　　过去5年，90%的主要常规发现来自深水区;未来5年，深水产量将增到1000万桶油当量/日以上。然而深水勘探前景复杂，因为取决于较小的投资群体，目前仅8家公司控制着87%的产量。投产先期长是这一结果的主因，只有个别国际大石油公司和国家石油公司有足够财力支付开发先期成本，在油价暴跌后的行业低迷期，业界考虑成本和经验，深水勘探趋于集中在少数盆地。

　　基础设施主导勘探和常规油田发展

　　勘探方案一般主要会考虑基础设施，即是否具备资产基础，这种想法也需重新斟酌。随着世界很多盆地和油田老化，获得发现和油田规模缩小，闲置管道、设施、平台增加。很多大型旧管道已接近经济寿命末期，如何充分利用这些设施是个问题。主要挑战不是经济而是规模，因为附近新产能一般成本不高。为了利用这些设施，业界须将重点从现有油藏转向寻找新油藏。越来越多的“沉睡油藏”被发现;用水平钻井和新的完井技术，可使未波及油层和低孔低渗油藏降低开发成本，与直井相比可提高产能3～5倍，一些成熟盆地致密砂岩油藏因此大幅增加了资源量。

　　另外，在北海和巴西海上成熟区的很多大型老油田，现代地震勘探基本没有做过，先前探查结果也很少重新解释。这类区域可能还有上百万桶剩余油，等待人们利用最新的成像、钻井、完井技术去获取，比如英国福蒂斯(Forties)和马格纳斯(Magnus)油田。

　　低油价下上游海上项目投资比例上升，陆上项目投资下降;非常规油气投资比例上升，常规油气下降;亚太地区投资上升，拉美略降，北美下降幅度较大。2017年，石油公司投资信心逐步恢复，预计上游投资比上年增加16%，增幅最大的国家为美国。未来几年，国际石油公司现金盈亏平衡油价在50美元/桶左右，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将呈增长态势。勘探仍是石油公司发展的首要增长引擎，2018年以后勘探投资将稳步增长，深水项目凭借低成本、高产量已具备较强的竞争力。国际石油公司在投资组合中优选成本低、回报快的石油项目，积极布局影响长远的天然气和LNG资源型项目，减少高成本油砂项目。

　　1 低油价下上游油气投资变化

　　过去10多年，全球油气投资规模总体增加，从2003年的1627亿美元上升到2016年的3680亿美元，年均复合增长率为6%。但2014年6月以来，油价出现断崖式下跌，全球油气行业上游投资进入下降期。

　　1.1 2014年以来全球油气上游总投资规模大幅下降

　　具体分析2003-2016年全球油气上游业投资变化，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1)2003-2008年为快速上升期，年均复合增长率为24%。

　　2)2008-2009年为下降期，2009年上游总投资较2008年大幅下降23%。

　　3)2009-2013年为缓慢上升期，2010年大幅上升至5729亿美元，2012年震荡攀升至6295亿美元，2013年上游投资再度发力，比2012年大涨16%，突破7000亿美元大关，增加至7290亿美元，创历年新高。

　　4)2014年至今为下降期，2014年投资下降到6639亿美元，与2013年相比下降了9%，主要是因为证实储量收购投资下降了55%，只有477亿美元。2015-2016年延续下降趋势，2015年投资比上年下降32%;2016年投资下滑势头减缓，比上年下降18%，投资额3680亿美元。

　　1.2 海上油气勘探开发投资比例上升，陆上投资比例下降

　　2003-2016年全球油气勘探开发投资与油价具有明显的正相关性。

　　油价波动上升期(2003-2014年上半年，下同)，布伦特油价年均为83美元/桶，陆上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年均为3283亿美元，占比为71%;海上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年均为1293亿美元，占比为29%。

　　低油价时期(2015年至今，下同)，布伦特油价年均为48美元/桶，陆上油气投资年均为2809亿美元，占比为66%;海上油气投资年均为1422亿美元，占比为34%。与高油价时期对比，油价下降42%，陆上油气投资减少474亿美元，下降14%;海上油气投资上升129亿美元，增幅为10%(见图1)。

　　与陆上相比，市场低迷对海上投资的影响滞后。由于海上项目交货周期长，先于油价下跌而启动的海上项目投资在2015-2016年并没有明显下跌趋势，经过两年多的调整，海上深水项目逐步适应了低油价。2017年，深水项目约占年度最终投资决策项目的1/3，其中约一半的项目盈亏平衡油价在55美元/桶以下。

　　1.3 非常规油气投资比例上升，常规油气投资比例下降

　　在油价波动上升期，常规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年均为2478亿美元，占比为75%;非常规油气年均为805亿美元，占比为25%。

　　在低油价时期，常规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年均为2054亿美元，占比为73%;非常规油气投资年均为754亿美元，占比为27%(见图2)。

　　与高油价时期对比，常规油气投资减少424亿美元，下降17%;非常规油气投资下降51亿美元，降幅为6%。2016年下半年美国非常规领域投资有所反弹，但还不能弥补上半年的跌幅，总体仍呈下降趋势。未来非常规油气将以其较低的盈亏平衡油价、规模效应和灵活性引领投资上涨。

　　1.4 亚太地区投资上升，拉美略降，北美下降幅度较大

　　在油价波动上升期，北美油气勘探开发投资额最大，其次分别为亚太、拉美。从投资占比来看，北美最大，其次为亚太，再次为拉美。高油价时期北美年均投资为1898亿美元，集中了全球约40.3%的油气上游投资，也是全球唯一再投资率超过100%的地区，大量资金流向北美。北美约71%的投资发生在美国。亚太地区平均投资为955亿美元，占比为20.3%。亚太地区上游投资增势明显，主要是由于澳大利亚的LNG项目陆续开工。拉美地区平均投资为489亿美元，占比为11.2%，投资者对巴西海上项目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投资力度加大。

　　在低油价时期，北美地区投资额最大，占比最高，其次分别为亚太、拉美。与前期对比，亚太地区投资总额和占比都有所上升，投资总额由高油价时期的955亿美元上升到1009亿美元，上涨幅度为6%;投资占比由高油价时期的20.3%上升到24.1%。澳大利亚的新增LNG产能是造成亚太地区投资上涨的主要原因。北美投资总额由高油价时期的1898亿美元下降到1374亿美元，下降幅度为28%;投资占比由高油价时期的40.3%下降到31.7%(见图3)。

　　成本压力和油气价格的走低，使得国际大石油公司对非常规资源勘探开发的热度明显有所下降。北美非常规资源开发速度总体放缓，投资集中于致密油。BP和道达尔停止在北美页岩气的钻井，壳牌出售位于伊格尔福特(Eagleford)、奈厄布拉勒(Niobrara)、派恩代尔(Pinedale)等地的北美非核心页岩油气资产。拉美投资总额由高油价时期的489亿美元下降到456亿美元，下降幅度为7%;投资占比由高油价时期的11.2%下降到10.9%，主要由于巴西等深水项目投资下降。

　　2 2017年全球上游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变化

　　全球经济持续复苏有望带动油价上升，2017年油价在50美元/桶左右低位震荡，但企稳回升态势已经显现，这增强了投资者的信心，上游投资逐步回暖，结束了两年多来投资下滑的趋势。

　　2.1 石油公司投资信心逐步恢复

　　根据伍德麦肯兹调查的128家石油公司情况，有107家石油公司将增加上游投资。2017年上游总投资预算为2994.32亿美元，与2016年相比增加423.22亿美元，增幅16.5%。其中，中小型石油公司上游勘探开发投资为457.65亿美元，与2016年相比增加46%，增幅最大;其次为大型石油公司和国家石油公司，分别增加21%和13%(见表1)。

　　2.2 上游投资增幅最大的国家为美国

　　从投资国家分布来看，2017年预计美国油气上游投资为985.39亿美元，比上年增长41%;其次为加拿大，预计投资195.57亿美元，比上年增长32%;北美以外其他国家比上年增长仅为5%(见图4)。

　　经过2016年困难时期，美国非常规油气活动强势回归。以美国二叠纪盆地为引领，北美地区油气投资在2017年有望上升38%。美国的能源新政将减轻油气公司的财税负担，并鼓励石油企业赴美投资，未来10年美国非常规资源产量将增长80%，国际石油公司看好美国本土的发展势头，加速投资回归，分享政策红利。

　　2017年1月，埃克森美孚以66亿美元收购二叠纪盆地项目，这是近5年来该公司最大的一笔收购活动;同时宣布将全球钻井预算的50%用于美国页岩油气开发。雪佛龙公司宣布，2017年在美国的投资将增长到73亿美元，占总投资的48%，比2016年大幅增加，公司继续在二叠纪盆地投资20亿美元，计划2020年末，公司在该区域的油气产量将提高25%~35%。壳牌公司计划在美国二叠纪盆地和加拿大福克斯溪(FoxCreek)盆地每年投资20亿~30亿美元，将增产约14万桶油当量/日。

　　3 未来全球油气行业上游投资展望

　　根据IHSMarkit最新发布的油价走势预测，美国轻质原油(WTI)和布伦特原油的价格在今后几年有望缓慢回升，预计2020年布伦特油价为67.8美元/桶，WTI油价为68.07美元/桶，2017-2020年布伦特原油均价为55.8美元/桶(见图5)。

　　3.1 国际石油公司重新定位上游发展战略，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将呈增长态势

　　2016年下半年以来，国际市场原油价格企稳回升，经营环境逐步趋稳。国际石油公司降本显着，现金盈亏平衡油价由3年前的90美元/桶下降到50美元/桶(见图6)。2017年以来，国际石油公司投资回暖明显，经营战略由紧缩转向扩大投资、提高产量等。根据IHSMarkit公司预测，2018年全球上游油气勘探开发投资将恢复到4220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1%，预计2021年投资增加到5470亿美元(见图7)。

　　3.2 石油公司将更加注重高效勘探

　　勘探仍是石油公司未来发展的主要增长引擎，石油公司将更加注重高效勘探和勘探价值。不同类型石油公司未来产量增长的构成，基于2006-2015年现有开发生产项目、未来勘探新发现项目和非常规有机增长的项目，其中勘探新增产量占比2022年最高，中型石油公司将达到50%(见图8)。

　　3.3 2018年以后全球勘探投资将稳步增长

　　虽然业界对2017年的油价预期有所改善，但全球常规油气勘探投资并没有快速恢复。预计2017年全球勘探投资约为380亿美元，略低于2016年，与2014年的峰值916亿美元相比下降59%，勘探投资仅占上游投资的8%，创历史新低，远低于2003-2015年全球勘探投资平均占比14%。预计2018年以后勘探投资逐渐上涨，2021年可望增至700亿美元左右，勘探投资占比将恢复至14%左右(见图9)。

　　3.4 深水项目已具备较强竞争力，勘探投资回报较好

　　深水是近年勘探发现的重点区域，包括东非、西非、南美东部、墨西哥湾等深水盆地区。2012-2016年全球在海域发现585个油气田，证实储量(2P)766亿桶油当量，占全球发现总量的78%。2012年以来批准的最终投资决策项目已获得超过300亿桶油当量的可采储量，深水油气资源依然具有很大潜力。尽管深水项目周期长、投资强度大，但由于资源国的优惠财税政策，加之石油公司技术创新，深水项目凭借低成本、单井高产已具备较强竞争力。巴西桑托斯盆地以及圭亚那、塞内加尔等深水项目盈亏平衡油价在40~50美元/桶。未来低成本的勘探投资组合将占领油气勘探市场，勘探投资回报率或将达到两位数。

　　3.5 投资组合优选成本低、回报快的石油项目

　　2010-2017年，石油项目投资回收期逐渐缩短，预计2017年石油投资回收期为8年，天然气为10年。各大石油公司将有限的资本支出投入到短期高收益、盈利能力强、发展前景更好的项目及区域，谨慎投资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见图10)。

　　埃克森美孚2017年短期高回报项目(投资周期短于3年)支出占上游支出的34%，2018-2020年占比将提高到50%以上。雪佛龙提出将增加上游短期高回报项目(2年内可产生现金流)预算，由2014年占上游支出的55%提高到2017年的75%。BP公司在新的五年规划展望中提出，公司将转向低成本盆地的成熟油田项目，加快资金回报。

　　3.6 布局影响长远的天然气和LNG资源型项目，减少高成本油砂项目投资

　　美国将成为推动世界天然气产量增长的重要力量，这主要得益于美国政府放开液化天然气(LNG)和页岩油出口限制。美国LNG出口将迎来大幅增长，使该国天然气供需平衡趋紧，亨利中心基准价格上涨。在全球绿色低碳发展的大背景下，一些发展中国家(例如中国、印度)也将加大天然气(包括页岩气等非常规资源)的勘探开发力度，天然气产量可能在2020年前出现大幅增长。

　　国际石油公司对天然气和LNG资源项目仍有浓厚兴趣。2017年，埃克森美孚以28亿美元现金收购意大利埃尼公司在莫桑比克的天然气区块25%的股权，这是该公司在经济低迷期为巩固天然气和LNG资产优势的第二次收购，2016年该公司曾收购巴布亚新几内亚的InterOil公司。BP公司在2017年初的两笔收购均为有资源潜力的天然气勘探项目，包括以5.25亿美元收购埃尼在埃及的Zohr大型气田10%权益，以9.16亿美元收购Kosmos公司在非洲西北近海两个重大发现的天然气区块部分权益。未来5年，在国际大石油公司的油气产量中，天然气产量占比呈上升趋势，预计BP公司2021年天然气产量占比高达55%(见图11)。

　　2015年年初推迟的油砂项目大大减少了2015-2020年的投资。一些有投资沉没的项目在2016-2017年重获批准，许多新油砂项目需要在更高的油价下才能获得批准。目前处于前8位的油砂项目，例如，福斯特溪H阶段(FosterCreekPhaseH)、狭湖A阶段(NarrowsLakePhaseA)、MEG克里斯蒂那湖油田(ChristinaLakeBrownfield)等项目，预计在未来2~3年可能获得最终投资决策批准，其他新的油砂项目要取决于全球油价变化和石油公司战略。伍德麦肯兹预测，2018-2025年油砂项目投资比2017年略有上升(见图12)。

　　凭借致密油藏及相关技术，无论是短周期还是长周期，勘探均提供了有规模、可持续的机会。而且与以前相比，当前机会提供的风险组合更多样，勘探公司可选择适当时间的风险组合，以最有效的方式，为股东提供高于平均水平的回报。对一些公司来说，这意味着重新布局，即放弃长周期、高风险、高回报的深水或北极勘探;而对另一些公司来说，这意味着新机会的放开。

　　衡量成功的主要标准已经改变，当前业界更关注产油岩层和单位面积所动用的岩层体量。新的勘探范式以三维考虑取代平面思维，即按照油层的全部垂直厚度计算勘探面积价值，因此关注的不再是储量而是资源量。对于盆地，从地质掌握转向商业掌控，业界需要对勘探重新思考。

　　由于国际油价下跌，2014年全球上游投资规模大幅下降，2016年投资下滑势头减缓。低油价时期全球上游投资结构发生了一些变化：海上上游项目投资比例上升，陆上项目投资下降;非常规油气投资比例上升，常规油气下降;亚太地区投资上升，拉美略降，北美下降较大。2017年油价企稳略有回升，石油公司投资信心逐步恢复，预计投资比上年增加16%，增幅最大的是美国。

　　未来几年，低油价已是多数石油公司的共识，油气勘探仍是石油公司未来发展的主要增长引擎，勘探投资2018年以后将稳步增长。国际石油公司在投资组合中优选成本低、回报快的石油项目，积极布局深水项目以及影响长远的天然气和LNG资源型项目，减少高成本油砂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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